审讯室里阴气森森,温度跟外面没啥两样。
李大炮没有理会杂碎们的咒骂,脸上浮起狞笑,“大鹏,带弟兄们退后,别溅一身血。”
说完,他把头上的帽子递给金宝,“把这个拿好,别弄脏了。”
金宝他们退到墙角,眼神狂热的看向那道清瘦的背影。
麻袋里的杂碎们心惊胆颤,试图用咒骂来驱散恐慌。
边上那些黑子们,一个个缩起脖子,目光死死盯着他。
人的名,树的影。
李大炮的狠,他们心里门儿清。
“李书记,饶命啊,我们可没得罪您老人家…”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可没动您媳妇啊…”
“李书记,我可从没踏进鼓楼一步…”
李大炮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慢悠悠地打量着悬在半空的八个“人肉沙包”。
一根铁棍离地两米,东西横穿审讯室。
挂在上面的杂碎,正死命地来回挣扎,弄得麻袋来回晃动。
一股邪火,不由自主地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人再也无法压制。
“呼…呼…呼…”
李大炮站在最左边那个麻袋边上,“嘎巴嘎巴”地活动了几下脖颈。
随后他左手捏着麻袋,防止它一会儿乱动。
“别着急,谁也跑不了,”他眼神死寂,右拳慢慢攥紧。
未知的等待,能把人逼疯。
麻袋里的杂碎被捏得生疼,心理慢慢崩溃。
“李大炮,我糙尼玛,有本事给老子个痛…”
还没等他骂完,李大炮右拳猛地攥紧。
“呼…呼…呼…”喘气声很沉稳。
下一秒,拳头迅猛划破空气,狠狠招呼在麻袋上。
全力一击,没有任何保留。
“啪嚓…”
在金宝他们不可置信、黑子们惊恐欲绝的目光中,一只裹满鲜血的拳头凭空闪现在麻袋背面。
“啊……”里面的杂碎,疼得嗷嗷叫唤,恨不得喊破嗓子眼。
这歇斯底里的惨叫,让这些被抓来的疯狂收紧括约肌,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发出动静,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什么最可怕?
不是大吼大叫,而是无声的暴力。
李大炮无视被血染红的麻袋,将杂碎的惨叫当成了奏乐,拳头挥出了影子。
“咔嚓…”骨骼断裂。
“噗嗤…”皮肉挤压。
“嗵嗵…”腹部击穿。
麻袋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很快就软了下来。
杂碎的惨叫,也慢慢变得弱不可闻。
李大炮面容麻木,疯狂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这样的杂碎,从接下聋老太的委托开始,小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所有企图对安凤有歹意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分钟,他不知道挥了多少拳,旁边人的默数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里面的杂碎也早已成了一团烂泥,死的不能再死。
到最后,整个麻袋被打得破破烂烂,“滴答滴答”地不停往下渗血。
听到拳风消失,身边同伴没有任何动静儿,剩下的七个杂碎惊恐到了极点。
他们一个个呜咽着,开始更加疯狂的扭动,有个麻袋甚至飘出了失禁的恶臭。
“踏…踏…”
脚步声响了两次,李大炮走到第二个麻袋面前。
“来,轮到你了。”
第二个麻袋里的杂碎浑身哆嗦个不停,带着哭腔嘶喊:“李爷,我…”
话没吐完,狂暴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夯在了他的心口窝。
“啪嚓…”
全力挥出的一拳,让那人的声音像是被攥紧脖子的大公鸡,戛然而止。
随后麻袋猛地向上一挺,随即软塌塌地垂落,只剩下轻微的、无意识的痉挛。
血腥味夹杂着屎尿屁的骚臭,浓得有点儿辣眼睛。
金宝、大鹏他们这群保卫处的弟兄,兴奋地身体不断哆嗦,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试试。
那些黑子们已经看得直了眼,瞳孔缩小到针尖,浑然忘了颤抖。
他们闯荡江湖几十年,自认为经历过大风大浪。
可像李大炮这么狂暴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亡命之徒,连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脱身?怎么才能活下来?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地拧紧脑浆子,苦苦寻思。
李大炮整条右臂,已经被鲜血染红,正面都溅上了斑驳血点。
他沉默着解放左手,双拳迅猛如风,一个接一个地打过去。
拳头击穿肉体的闷响、骨头破碎的脆声、还有濒死前那瘆人的嗬嗬声,成了审讯室里唯一的主题曲。
整个脚下,血摊相连,踩在上面,“啪叽”作响。
十分钟后,八个破烂麻袋已经被血浸透,静静地吊在半空。
在场的黑子透过空洞,瞅见里面的肉泥,有几个忍不住发出干呕,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
大鹏脸色依旧,端过去一盆温水,“处长。”
李大炮洗了洗手,接过辛有志递上的毛巾。
他边擦手边看向剩下的黑子们,慢慢露出那一口森白的牙齿。
“要不要试试?”他皮笑肉不笑。
黑子们紧紧盯着这个活阎王,头摇成了拨浪鼓。
“李书记,饶…饶命,饶命啊…”
“李爷,爷爷,亲爷爷,亲祖宗…”
“李书记,求您高抬贵手,放…当兄弟一马…”
踏马的,谁敢试?试试就逝世啊。
“吱…嘎…”
李大炮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他从兜里掏出盒特供华子,弹了根精准地叼了嘴里。
“啪…”大鹏立马点上。
“拿去分分。”李大炮点着烟,把烟盒塞他手里。
“炮哥局气。”金宝眼都亮了。
剩下的保卫员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白色的烟盒。
大鹏比迷龙大方,当场就把烟掏出了分了个一干二净。
李大炮悠哉吐出一条烟龙,“啪”地打了个响指,“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把那些腌臜事都交代干净。
谁敢耍心眼?哼哼…”
说完,他起身走出审讯室。
金宝冷冷扫了眼这些吓坏的黑子们,快步追了出去。
“处长,真要放了他们?”他压低嗓子。
李大炮眼神戏谑地抬起眼皮,“留一个胆最小的,其他的全宰了。”
“哈哈哈,我懂了,处长…”
李大炮一身血,浑身轻快地走在厂里。
碰见他的工人瞅他这身打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瞧你们那点出息,老子这是…”
话没说完,孟烦了的声音远远出来。
“处长,快快快,办公室有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