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雷看了一眼笑着的田媛说:“其实祥子说的也没错,那边地荒凉主要是缺水,解决了水源,那些地开出来未必不是好地。”
“都拿来种菜吗?卖给谁去?”田庆才冷哼一声,“这个祥子就是个不靠谱的,竟给你出馊主意。”
“其实除了种菜,咱们也能种果树,种竹子,种粮食,未必只能种菜。”炎雷说着他的想法,“现在那边还荒凉着,也没人想到要去那买。等水源通了,难保不会有人有这想法。若是往后咱们想再扩地,中间隔着一块旁人家的,总是不便利。”
田媛点点头,觉得炎雷说的有道理。
“那也不用全买啊!”田庆才还是觉得这主意离谱。
“其实我没想过再买地,但今儿个祥子叔提了,我就想了。”田媛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我就在想为啥咱们的日子总是过得紧紧巴巴的,为啥咱家有点招工的活全村人都抢着干,为啥村里的男女都不好找对象。”
“有啥为啥的,因为穷呗!”阿冷接了一句,随即闭口。
田庆才笑了起来,这么些年自家闺女啥脾性自己还是清楚的。“你真想买?阿媛,你可想好了,那么多地买了可不好卖啊,甩不了手的。”
“再说那水沟还没挖呢,挖开了能不能通到北边还不好说。爹觉得还是等水沟挖好,咱们想扩地可以再买一些,也不用都买。就说种果树,没个几年时间哪可能有果子出来?”
田媛点点头,“爹说的是,我再想想吧!”
肚子填饱,田庆才自然关心女儿在夫家的日子。田媛告诉田庆才许辰嘉出门挣钱去了,他看田媛面色不错,也没再多问。
田媛看事情都聊得差不多,起身准备走。“爹,阿喜,我还得去地里看看,最近春耕事情多。傍晚我跟阿冷还来家吃饭,捎带上我们俩的饭啊!”
已经走出两步的阿冷一个趔趄,这个姐的脸皮可不是一丁点厚啊!
“成啊,你天天回来吃,我也不说你!”田庆才自然乐意田媛回家,田喜这个黏姐姐的更是没意见。
田媛让阿冷背上背篓,又去了北边地里。路上阿冷欲言又止的模样逗得田媛笑个不停。
阿冷嘀咕:“哪有嫁出去的闺女老往娘家跑的,爷回来一准说你。”
“诶呀,就咱俩在家,能凑合一顿就凑合一顿,我去地里是有事的。”田媛往身后看去,炎雷忙活完家里的活赶了上来。
三个人到了北边,田媛叫上邓良和祥子。“咱们去那边荒地看看?”田媛这话是冲着祥子说的。
“成啊!”祥子把铁锹一丢,拿上砍刀。
“去那边看啥啊?”邓良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拿上工具。
炎雷和阿冷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跟着,几个人越过菜地往北边那片没开发过的荒地走去。
走了约摸三刻钟,大家都大汗淋漓。
田媛累得直摆手,“不走了,不走了,不是倒树就是比人还高的杂草,走不动了。”
一路上都是炎雷和邓良在前面开路,其他几个人跟在后面。为啥叫荒地呢,因为荒凉啊!
压根没个路可走,炎雷一边砍杂树,邓良一边清杂草,才勉强能走。田媛在见过几个死老鼠和不知啥动物的腐尸后,怕里头再有蛇之类的,直接作罢。
她往倒下来的粗树上一坐,擦了擦鼻梁上的汗。“这儿草长得还挺肥,碧绿碧绿的,有的叶子上还有水珠呢!”
其他几个人也停下来休息,祥子叉着腰粗喘着气,“要不叫你都买下来呢,你瞧瞧后头,那儿的草还绿呢,长得也茂盛,你想想,地不肥能长这么好吗!”
“啥?又要买地?”邓良懵着,瞧祥子瞪他一眼,立马不敢吱声了。
“这草长得好也不代表地肥吧,祥子,你别瞎胡说。”炎雷笑了下,靠在树杈那歇息。
“你又不懂,我胡说啥了?”祥子凶巴巴的看向炎雷,炎雷可不怕他,依旧笑着。
田媛挥了挥手,拿起背篓里的镰刀,“来都来了,这边草长这么好,咱们割一些吧!”
几个人听她这么说,纷纷拿起工具开始干活。突然,阿冷大叫一声,吓得田媛立马跳到炎雷旁边,“是啥?蛇吗,是蛇吗?”
只见阿冷往草丛里一趴,随即乐哈哈的抓起来一只像老鼠一样的动物,那鼠还活蹦乱跳的噔楞着细腿。
“哈哈,看我抓到啥好东西了!”阿冷用镰刀一划拉,那鼠就见佛祖去了。
“嗐,我以为是啥呢,不就是竹鼠嘛!”祥子继续弯腰割草,随即也大叫起来,“快,阿冷,这边还有两只。”
阿冷“咻”的一下又往草丛里一趴,随即一手一个大竹鼠。“哈哈,今儿个可以加餐了,可惜辽盖不在家,要不这些竹鼠烤着吃别提多香了。”
田媛指着他叮嘱,“你当心些,这儿慌着呢,别被蛇咬了。还有这竹鼠能吃吗,看着就恶心。”
“能吃!”其他四人一起发声,随后都笑了起来。邓良说:“看来只有阿媛没吃过,这竹鼠的滋味是不错。”说着还咽了下口水。
正说话的功夫,炎雷也学着阿冷往地上扑去,随即也捉到两只大竹鼠。
“你们这是端了人家祖孙三代啊,反正我是不吃。”田媛嫌弃的走开。
“诶呀,媛姐,你是不知道这竹鼠有多好吃了,等你吃过就知道它的滋味了。”阿冷将镰刀往草地里一掷,慢悠悠的晃过去,又捡回来一只脑袋耷拉着的竹鼠。
祥子将一把草塞进背篓,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辽盖不在家没关系,有阿媛在就行,阿冷,多捉些竹鼠,一会我上阿媛家吃去。”
田媛立马说:“祥子叔,我跟我爹说好了,傍晚去他那吃。”
“那我就去田老三家吃去,反正今儿个我得吃上竹鼠。”祥子这话接得严丝合缝,整个一蹭饭的鼻祖。
阿冷听了心里乐开了花,草也不割了,一个劲的抓竹鼠。别看炎雷闷不吭声,人家可是边割草边往阿冷那丢竹鼠呢!
田媛揪着眉看他们一个个开心的模样,苦着脸说,“我没做过这玩意啊,不管它是什么鼠,都是老鼠啊!人咋能吃老鼠呢?”
“诶呀,你不吃没事,帮我们做了,我们吃。随便你咋做,我们都爱吃。”祥子掂了掂手中的背篓,觉得差不多了,就往树干上一坐,指挥着阿冷抓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