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远将她搂住,泪也落了下来,心里已知柳青染上了艾滋,哽咽道:“矜持点儿,路人在看我们呢!走,找地方洗洗去。”半推半拥,拉着她踉跄向前。劝了半日,才将柳青的情绪稳住。
回到家里,伤心难受,痛哭了一场。看看史敬文快下班了,怕他知道柳青确诊,受到刺激,当即抹去泪水,打起精神做了饭菜,等史敬文回家。
史敬文不久便开门进屋,见她坐在沙发上出神,笑道:“发什么呆呢?”柳慕远强笑道:“没什么!快洗洗手吃饭。”站起来走向厨房,将饭菜端到桌上。
史敬文简单收拾,坐了下来,抬头仔细看她一眼,吃惊道:“你的脸咋了?”柳慕远白天与高科殴斗时,脸上被打了一拳,微微青肿。听史敬文问起,淡淡道:“被人打了一拳。”
史敬文大吃一惊,道:“被谁打了?”站起来来到她身边,轻轻按按她脸上的伤处,道:“疼不疼?”柳慕远摇了摇头,道:“有点儿。”史敬文心疼道:“到底咋回事?快说来听听。”柳慕远道:“你先保证不生气,我才说给你听。”史敬文道:“那要看什么事情。”柳慕远将头靠在他胸前,道:“我要是去找杜智邦了呢?”
史敬文身子一震,道:“这是他打的?我跟他拼了。”声音颤抖,想是愤怒至极。柳慕远忙道:“不是,你别激动。”史敬文道:“你又骗我,不是他还能有谁?”
柳慕远坐直身子,道:“高科。”看着史敬文的眼睛,道:“我找杜智邦,你生不生气?”史敬文皱眉道:“生气,但你已经找他了,我能怎么着你?”柳慕远笑道:“咱们扯直算了,你去见他,不是也隐瞒我了吗?”
史敬文道:“先不说这个,高科为什么打你?”柳慕远道:“不行,先说你为什么要瞒我?是怕我担心吗?”她明知道史敬文正是为此,不知为何,还是有此一问。
史敬文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柳青这个叛徒,就知道她不牢靠。”柳慕远笑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会听你的吗?她把你见杜智邦的经过,全部跟我说了。你为了我竟肯向杜智邦下跪,真是太傻了。”她说着说着,眼里泛起泪花。
史敬文伸臂将她搂住,心里柔情丛生,道:“我不傻,只要他肯帮你,跪一跪又算啥?”柳慕远感动万分,甜甜一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宁折不弯,你这样会让人小瞧的。”史敬文道:“我不怕人小瞧,只怕你出事,别说是跪,他要我的命,我也会考虑。”
柳慕远听了这话,泪水涟涟,道:“我也是。”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却只说出这三个字,三个字平常至极,却又包含着千言万语,似海深情。
史敬文听她语气坚决,情真意切,心中更是感动,也将她拥的更紧,心疼道:“你为啥要找他?傻的是你。”柳慕远道:“我不想离开你,更何况他羞辱你,我一定要找他算账。敬文,以后我们不论做啥,都别瞒着对方,好不好?”
史敬文眼睛通红,“嗯”了一声,道:“杜智邦怎么说?”柳慕远将见杜智邦的情况说了,道:“听他的口气,是答应了。”史敬文长出口气,道:“谢天谢地,这小子还算有点儿人情味。”
柳慕远道:“他不是大恶之人,哪儿能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史敬文感慨万分,道:“他这是看你的面子,但也算不容易了,不论如何,咱们都要谢谢他。”柳慕远点了点头。
史敬文道:“现在可以说说和高科打斗的事了吧?”柳慕远点了点头,将和柳青遇见高科,高科出言侮辱柳青,自己义愤填膺,动手打人等事说了,柳青得病一事自然不说,末了道:“以前不知道打架的滋味,原来竟是这么痛快,我现在心里顺畅多了,如果有机会,真想再打一场。”
史敬文也笑了起来,道:“咋?你还打上瘾了?这可不是好苗头。”柳慕远要让他高兴,强颜欢笑,道:“你怕我拿你练拳吗?”史敬文要讨她高兴,笑道:“那是,怕,怕,怕得很。”顿一顿道:“不过更怕你打不过人家,花容月貌,受伤了让人心疼。”柳慕远把嘴一撅,道:“花言巧语,少来哄我。”话虽如此,心里却是甜蜜至极。
史敬文见她娇羞,心里本该欢喜,却是一痛,不由轻叹一声。柳慕远道:“咋了?”史敬文担忧道:“你说杜智邦有没有能力帮咱们渡过难关?”柳慕远道:“谁知道,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应该有点儿希望吧。”仰起头来,看史敬文郁郁寡欢,笑道:“管它呢!咱们已经尽力而为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史敬文“嗯”了一声,道:“不错,听天由命,吃饭吧。”不再多说,站起来给她夹菜。
接下来就是等杜智邦的消息,焦急而令人倍受煎熬。好在老天开眼,数日后杜智邦终于摆平了此事。
一天晚上,柳青来到二人的住处,道:“好消息,好消息,万事大吉,万事大吉。”柳慕远夫妇刚要吃饭,闻言心里一动,道:“杜智邦办成了?”柳青喜道:“办成了办成了,你们可以把心放在肚里。”柳慕远和史敬文相看一眼,都是欢喜。
史敬文道:“好,不吃了,咱们出去弄一顿好的,庆祝庆祝。”柳青连声叫好,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喝酒去,喝酒去。”柳慕远担心二人的身体,道:“不行,只能吃饭。”柳青不悦道:“小气鬼,我今晚想喝点儿,干嘛阻我的兴头?不行,我非要喝。”柳慕远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好这口了?吃饭可以,喝酒免了吧。”柳青把眼一瞪,道:“死丫头,又管起姐姐来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