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忙碌整整一个多月,等秋收一事忙完后,顾青荷才有空惦记远在京城赶考的大儿子宋瑾,以及她家男人宋书宴。
父子两个抵达京城时,距离会试开考还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父子两个都老老实实的宅在家里,连门都没怎么出。
更别说去拜访离家极近的秦夫子,主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跟任何官员接触,好避嫌,以免被人拿出来说嘴。
其实原本也用不着这样,就是前几年会试考场上,有一个学子社交能力特强,特别喜欢走亲访友,拜会老师同乡大儒。
然后就拜访到了一名官员门下,更加巧合的是当时那名官员正是会试主考官。
其实那名学子的才华很不错的,他去拜访的那名会试考官也没有跟他泄题,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交谈这个问题。
但关键是他太活跃了,会试中榜后就被人给告了,说他与考官勾结,给考官送礼厚礼走了后门,让考官泄了考题给他。
当时那位学子被问的是百口莫辩,谁让他考前带着礼物去拜访呢?但实际上他所谓的礼物真的只是一些家乡特产而已。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那名学子,不仅被取消了中榜资格,还被打了六十大板,夺了功名终身不许科举。
同时当年那名会试主考官也被下了大狱,后面更直接是被罢黜了官职。
要说他们冤枉吗?既冤枉也不冤枉。
谁让他们行事不够谨慎,明知道会试在即,居然还跟考官在一起勾勾搭搭的。
明明都是那么大人了,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别人会如此猜测也很正常不是吗?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也都引以为戒,这两届会试开考前。不仅再也没了学子到处拜访同乡官员大儒一事。
就连往年经常聚集于各个茶楼诗会中,吟诗作赋探讨学问的举子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总之一句话,低调不要在外浪。
宋书宴宋瑾父子两个自然是也不敢犯这种错,免得惹一身麻烦。
于是他们自从来到京城后,就老老实实的宅在家里,哪儿都不敢去。
会试开考那日,宋瑾早早便提着考篮进了贡院,而宋书宴跟着一众送考的人群在考场外徘徊许久,心中满是担忧。
宋瑾这小子才十七岁,当今圣上是比较喜欢成熟稳重一点的官员办事的,他觉得那些嘴上无毛的小年轻办事咋咋呼呼的。
年轻人缺少心机城府还有历练,即便是放到地方上去,估计也斗不过本地的那些人,所以儿子这次注定不会高中。
十七还是太年轻了,只是希望儿子考完出来后,对于结果不要失望才好。
另一边金秋村,此时的秋收已经完全结束了,田间地头也敞亮起来了,稻茬齐刷刷立在田里,青黄相间的秆子矮矮地戳着。
地里的的玉米秆早砍了,一部分捆成束立在埂上,另一部分就地焚烧,远远望去只见那田野上空烟雾袅袅,带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
近处的白杨树落尽了叶子,枝桠光秃秃地指向天,枝杈间挂着几片顽固的黄叶。
风一扯就打着旋儿往下掉,落在田埂的枯草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遗落的谷粒,见人来,扑棱棱飞起,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夕阳西斜时,余晖把田野染成蜜色。泥土的腥气混着枯草香漫过来,深吸一口,满是踏实的味道。
顾青荷在秋收过后,也有了空闲时间在家里逗弄三胞胎这小三只小奶娃。
拍着他们的小屁股训练爬,身后还跟着三个拖后腿的哥哥,二宝宋珩,三宝宋珵,四宝宋瑛。
他们总是利用各种美食玩具来吸引三胞胎的注意,甚至还会用棉被制作各种障碍,来阻止三兄弟的前进步伐。
无他,因为这三个臭小子打赌了,三人各选一只娃,然后看谁的那只爬的最快。
宋珩目前是这几个兄弟中最大的,所以他最先抢着选娃,然后选走了最为活泼好动的七宝。
宋珵到底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手速也就比他慢一点,然后选择了六宝。
唯独四宝宋瑛不争不抢,然后他的怀里就被哥哥们塞了一个懒宝宝五宝。
顾青荷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弟几个,但男人嘛,总是不服输的,对于赢非常的执着,不管多大都是一样。
因此兄弟三个一人抱着一个肉乎乎的短腿小奶娃,然后就认真起来了。
一边准备场地赛道比赛,同时嘴上还一边打着鸡血的喊着:“宝宝们,加油爬呀!”
“七宝,快快!”
“速度速度!”
“七宝这边,这边你往哪爬啊,别倒回去,赶紧的马上就要超过六宝了。”
三胞胎似乎听懂了哥哥们打鸡血的话,一双双小短腿奋力的往前蹬着,其中一个小不点努力是往前爬了一小段。
另一个小家伙受到哥哥们的鼓舞,也不甘示弱,努力地往前挪动,不过才没爬两下,他就又转头往后爬了。
顾青荷笑道肚子疼,她知道七宝爬到一半又突然调转头往回爬是因为看见了娘亲,这会正想要扑上来求抱抱呢!
”七宝,那边没有你娘,你娘没在那边,你赶紧往前爬,二哥哥在终点呢!”
“老四你不要太过分,你的那只懒点就懒点,你咋还让他抓着六宝不放呢!”
“快快,快扯开,五宝去咬六宝了。这臭小子长牙了。一口下去能咬出血印子。”
兄弟几个闹的不可开交,比赛自然是没什么结果的,因为裁判选手都不遵守规则。
三胞胎中间五宝跑去咬弟弟脚丫子去了,六宝被咬的哭兮兮的,而七宝这会儿还闹着找娘,嘴里咿咿呀呀的。
兄弟几个逗弄了一会儿,太阳渐渐西斜,顾青荷让奶娘把三胞胎抱下去喂了奶,这才他们将安置在小床上睡下。
于此同时,京城那边报平安的书信也到了,宋书宴宋瑾父子两个已经平安的抵达了京城,但因为之前会试的一些原因。
他们父子两个这段时间都宅在家里,并没有怎么出门,更没有去拜访秦夫子,虽然对方只是小官也不涉及科举,但终究不便。
但宋书宴还是在书信的最后,告知了她一件好消息,那就是他们之前商量的计谋进行的很顺利。
秦夫子在其妻江舒月离开京城后,终于纳妾了,而那人正是宋书宴送去的徐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