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你说真的啊？”
书记看着他，这要是真跟李铁柱说的一样，那这个鹌鹑还真能养。
“你看你，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我媳妇跟我，跟芳芳都”养出来了。”
书记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锅。妇女主任急了，这东西到底好不好咱们去看看不就道了？
“大队长，咱们上你儿媳妇那院子去看看不就行了？”
李铁柱摆摆手，“还没结婚呢，你瞎说啥？”
“你这人，你儿子跟人家正儿八经处对象，这就差一张纸的事儿了，有啥不敢承认的。”
李铁柱吸了两口，“这个东西看到是能看，就是胆子小，容易吓着。这小鹌鹑才抱出来，我可不敢应承。
我得回去问问去。”
妇女主任看着他，“在哪也不用太多人，就我跟书记跟着去看看，应该不要紧吧？”
李铁柱想了想，“这样，你俩跟着我，悄悄地，别咋咋呼呼的啊。”
俩人跟李铁柱去了芳芳那院子，李卫东在家睡觉着，李大娘在后院喂鸡喂兔子。
“哎呀妈呀，这院子收拾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妇女主任一进门，那大嗓门就亮了起来。
“啧，小点声。”
哦哦，忘了，嗓门大说话习惯了。
李卫东虽然一宿没睡，但是大白天在家睡觉，还是比较惊醒的，他爹他们一说话，他就醒了。
“爹，书记，你们咋来了？”
书记跟妇女主任一看，这卫东咋在这屋睡觉呢？
不过人家爹都没说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带着他俩来看看小鹌鹑。”
哎呀，他爹也是，这昨儿晚上才出来，今儿个就带人来。
他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他也只知道，他爹做这个大队长，也是想着村里人能过的好一点。
都说东北物产丰富，那也得分地方。
他们这地方，以前还有什么野兔子野鸡的，但是这几年，开地开荒，还上开矿，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野物？政策上还不叫多养，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一定够吃，更别说肉了。
这会儿鹌鹑能下蛋，大一点的还能吃肉，怎也比一点荤腥不见的强。
“进来吧。”
李卫东进去前嘱咐他们，“进去说话小点声，这小玩意儿不抗吓，声大点就挤一起。”
三个人看了看这一箱子黄蓉蓉的小东西，真的不大，也就比大拇指头大一点。
这有啥好看的？看了几眼就出来了。也没上别地，就在院子里坐着，几个人就聊开了。
“卫东啊，这小东西这能下蛋？”
李卫东进屋，把芳芳放鹌鹑蛋的筐子拿出来，“您看看，一天一个蛋，这是这两天攒的。”
蛋虽然小，但是养的多，这一次也能捡不少。
“我吃着跟鸡蛋没差别。”
李大娘从后院归来，自己老头子到底是没憋住。
“进去看了？”
“看了，老嫂子，你家大哥说的那个真是自己孵化出来的？”
“是，”李大娘狠狠地点头，“昨儿个晚上，我跟他们俩熬了一宿，出来二十多个。这个还不行？”
她把这段日子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跟他们学了一遍，李卫东把芳芳的养殖笔记拿出来给书记看看。
书记虽然认识字儿，但是看这个笔记，看的还是有点懵。
“你跟芳芳俩人，就这么在箱子里孵出来的？”
“嗯。”
李卫东点点头，“主要是芳芳来干的，她干活儿仔细，记的也仔细。
我看了，咱这第一批十八天基本上结束。
也就是说咱要是想养殖这个，只要有授精的蛋，咱就能自己养。
而且，这玩意儿能孵化鹌鹑，那也能孵化小鸡鸭子。”
李卫东看着他“咱村南头那三个水泊子，我觉得放一片鸭子大鹅的，都挺好。”
“咋滴，你这是想养大鹅？”
李卫东点点头，“我是觉得，以咱村集体的名义养大鹅和鸭子，养鸡，都不算违规，那咱为啥不养？”
村支书吧嗒吧嗒吸烟，“不是咱不养，前几年，你不知道，咱这附近也有养的，叫人家举报了，就因为多养了两只鸡，叫人家一顿批斗。”
李卫东也是无奈。
“先合计吧，这个鹌鹑能养，问问芳芳能不能教教村里人。”
这有什么不能的？
芳芳表示可以，她不能保证包教包会，但是只要是想养鹌鹑的，她都无偿教他们。
毕竟自己也是摸索阶段。
书记跟妇女主任问了一圈，结果没几户人家愿意养这东西。
“养这个费劲的，不如养只鸡了。”
“那鸡蛋都攒着还钱了，这鹌鹑下了蛋不就能吃了？”
“这东西不好养啊，哪有养的？”
芳芳看看李铁柱，“那啥，我想教，问题是他们都不学啊。这咋整？”
李铁柱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大娘看着她，“还是都不信呗，都不养咱自己养，等着养出来名堂了，他们自己就跟着养了。”
妇女主任也是这个想法。
所以第一批跟着养鹌鹑的，除了芳芳，就是李大娘和妇女主任，还有另外两家。
芳芳手里的鹌鹑苗被预定了，约定好一个月之后在给他们。
家里的环境保持的很好，小鹌鹑也很给力，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天气热了，小鹌鹑蛋除了煮着吃，就是炒菜。芳芳觉得不过瘾，她打算做一份红烧肉鹌鹑蛋尝尝。
李卫东下班回来，就看着他娘在院子里，芳芳在厨房忙活。
“咋了？”
“咋了，你媳妇又开始祸祸油了。”
李卫东进屋看了看，好嘛，可真是祸祸油了，小搪瓷盆里头，炸了一小盆的鹌鹑蛋。
“你这是干什么呢？”
芳芳看他进来，捏了一个油炸鹌鹑蛋塞进李卫东嘴里，“香不香？”
香，怎么不香？这蛋上油锅一炸，焦皮了，吃着有点脆，但是很好吃。
“我今儿给你做红烧肉吃。”
芳芳手里切肉快，上锅熬油，大铁勺撇出荤油，单独放进荤油碗里，然后拿出老冰糖化开炒糖色，下肉块，下炸好的虎皮蛋，再放八角大料的，再倒上一大瓢的热水，盖上锅盖大火烧开。
没多久，味儿就出来了。
“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