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硅基烽火，星河布局
一、洛阳实验室的“未来图纸”
洛阳玻璃厂的秘密实验室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留一盏台灯的光，在绘图板上投下椭圆形的光斑。李明远伏在板上，铅笔在纸上划出密集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巴掌大的芯片草图——上面的“集成电路”图案比北京电子管厂的硅三极管复杂百倍，密密麻麻的晶体管像微型城市的街道。
“李工，这‘集成电路’真能成？”赵卫国端着搪瓷杯进来，水汽模糊了眼镜片，“现在的三极管才做到单个，你这图上少说有一百个，线比头发丝还细，怎么造啊？”
李明远抬起头，眼底带着血丝，指节因握笔太久而发白。他穿越前见过的手机芯片、卫星电路在脑海里闪回，那些纳米级的精密结构，此刻要在六十年代的条件下实现，无异于在鸡蛋壳上雕花。“用光刻法，”他指着草图上的交叉线，“把电路图案印在硅片上，一次成型，比逐个焊接三极管快十倍，还不容易坏。”
桌上的硅片样品泛着淡紫色，是用新的“双频光刻”技术做的，表面的氧化层薄到只有50纳米。“你看这线条，”李明远用镊子夹起硅片，对着灯光，“用洛阳玻璃厂的石英透镜聚焦紫外线，能刻出1微米的线，比苏联的技术细一半。”
赵卫国突然压低声音：“别洛夫昨天又来问，说莫斯科想联合搞‘太空计划’，用我们的稀土玻璃做卫星镜片，换他们的火箭发动机技术。你觉得……”
“换！”李明远斩钉截铁，“但要他们的‘惯性导航系统’图纸——未来的战争，打的是信息和精度，卫星能定位，导弹才能指哪打哪，这比单纯造火箭重要。”他顿了顿，在草图角落画了个小卫星，“而且，我们得有自己的卫星，叫‘东方红’，让它带着硅基的‘大脑’，在天上盯着地球。”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硅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李明远望着草图上的集成电路，突然觉得这小小的硅片，就是未来战场的“制高点”——谁能在上面刻下更多、更细的电路，谁就能让计算机更快、卫星更准、导弹更狠。这不是靠枪炮说话的时代了，是靠硅基的“算力”定胜负。
二、中科院的“算力竞赛”
中科院计算所的机房，“104型”计算机的轰鸣声震得墙壁发颤。王选盯着屏幕上的“卫星轨道模拟图”，曲线像一条银色的蛇，在蓝色背景上蜿蜒——这是用李明远的“迭代算法”算的，比原来的方法快三倍，误差缩小到0.5公里。
“王工，李明远同志的信！”通信员递过信封，邮票是“金包银”稻穗图案，“他说要搞‘集成电路计算机’，体积比‘104型’小十倍，算力却强十倍！”
王选拆开信，里面的草图上，集成电路像个微型迷宫，每个“房间”都是一个晶体管。“这想法太大胆了！”他摸着磁芯存储器上的小铁环，现在的计算机要用几万个铁环存数据，换成集成电路，一个指甲盖大的芯片就能装下。
机房外的走廊里，周光召正和电子管厂的老张说话。“美国的‘阿波罗计划’已经在搞集成电路了，”周光召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的计算机能装在登月舱里，我们的‘104型’却占满一个机房，这差距必须补上！”
老张从包里掏出块硅片：“这是李明远寄来的‘光刻掩模版’，用包头的稀土荧光粉做的，曝光精度比苏联的高20%。他说，先搞出4位的集成电路，再一步步往8位、16位做，十年内一定要追上美国！”
深夜的机房，王选和同事们开始改装“104型”。他们把上海元件五厂的铁氧体磁芯拆下来，换上李明远设计的“半导体存储器”，芯片上的电路在显微镜下闪着金属的光。通电的瞬间，计算机的指示灯亮得更密集了，纸带穿孔机的速度快了一倍，屏幕上的卫星轨迹图，刷新得像流水。
“成了！”王选看着新的运算速度——每秒1万次，比原来快两倍，“这就是集成电路的力量！”他突然想起李明远信里的话：“未来的战争，是信息的战争，谁的计算机算得快、传得远，谁就能赢。”
三、西北基地的“火箭尖兵”
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帐篷里，钱学森盯着火箭图纸，笔尖在“长征一号”的第三级发动机上画了个圈。“这里的控制系统，必须用集成电路，”他对助手说，“电子管太笨重，还容易坏，卫星上天了，发不出信号怎么办？”
帐篷外，工人们正用沈阳机床厂的“四代红旗”车床，加工火箭的燃料喷嘴。喷嘴的内壁要刻出螺旋形的槽，精度0.01毫米，用的是李明远设计的“数控程序”，比人工操作准十倍。“这车床装了稀土永磁电机，转速稳得很，”车间主任笑着说，“李明远说，火箭的每个零件都要像钟表一样精确，差一丝就可能爆炸。”
测试场上，新的雷达站正在架设。天线的抛物面用的是洛阳玻璃厂的“微晶玻璃”，表面光滑得能照见人影，反射信号的强度比普通钢板高30%。“这是李明远推荐的材料，”雷达组长说，“能捕捉到1000公里外的卫星信号，比苏联的雷达还灵敏。”
李明远的信被复印了几十份，在基地里传阅。信上写着：“火箭是腿，卫星是眼，计算机是脑。腿要硬，眼要亮，脑要快，才能在太空站住脚，才能在未来的信息战里不被欺负。”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在信上批注：“美国的‘民兵’导弹已经用惯性导航了，我们的导弹还靠人工计算轨迹，必须加快计算机和卫星的进度！”旁边，他画了个小小的集成电路，旁边写着“中国芯”。
戈壁的风掠过测试场，火箭的箭体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钱学森望着远处的发射架，突然觉得这枚火箭上，不仅载着卫星，还载着一个国家的信息梦想——让自己的“中国芯”计算轨迹，让自己的卫星传回信号，让自己的雷达监测天空，在看不见的信息战场上，筑起一道长城。
四、信息长城的“砖石”
北京的工业展览馆里，新的展台前围满了人。玻璃柜里，左边是电子管计算机的磁芯存储器，像个装满小铁环的盒子；右边是李明远设计的集成电路芯片，只有指甲盖大，旁边的标签写着“4位，1965年”。
“这小玩意儿能顶几台收音机？”一个戴草帽的老农指着芯片，眼里满是好奇。
讲解员笑着说：“它能顶一万个晶体管，将来装在计算机里，能算出火箭上天的路，能预报台风，还能指挥工厂的机器自动干活！”
展台的另一边，“长征一号”的模型旁，放着一颗银色的小球——“东方红一号”卫星的模型，球身上的太阳能电池板，用的是包头的稀土硅材料，发电效率比苏联的高15%。“这卫星上天后，会播放《东方红》，”讲解员的声音洪亮，“全世界都能听见！”
傅崇碧站在展台前，看着集成电路芯片和火箭模型，突然想起李明远的话：“信息战不是靠枪炮，是靠芯片、卫星、计算机。这些就是我们的‘新武器’，要像当年搞原子弹一样，咬紧牙关搞出来。”
展览馆外的长安街上，公共汽车的广告画换了新内容：左边是集成电路的微观图，右边是卫星的轨道图，中间写着“向科学进军”。骑车的青年们指着广告画，兴奋地讨论着，车铃“叮铃铃”响成一片，像在为未来的信息长城，敲响奠基的钟声。
暮色中的展览馆，灯光照亮了“中国芯”的字样。傅崇碧知道，这只是开始——李明远和无数科研人员埋下的硅基种子，终将长成参天大树，让中国的计算机算遍山河，让中国的卫星布满星空，让中国的信息长城，在未来的战争与和平中，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