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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 > 第400章 这口鼎,不过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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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这口鼎,不过是个幌子

怒哥不敢久留,尖嘴在那还在震动的铁链上一啄,硬生生把一块松动的锁片给撬了下来,叼在嘴里掉头就跑。

就在它飞出暗门的一瞬间,阿朵正好伸手接住了它。

指尖刚触到那块锁片,阿朵瞳孔猛地收缩。

体内的原始真蛊疯了一样剧烈跳动,一幅惨烈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冲进她的脑海。

熊熊烈火。

大蛊师那个老疯子,正站在一口巨大的青铜鼎前。

他把前八个棺材里掏出来的骨灰,像撒盐一样撒进鼎里。

“还差一副……还差一副命引……”

那个声音阴冷、贪婪,带着令人作呕的狂热。

阿朵猛地松手,锁片掉在泥水里,还在微微发烫。

祠堂废墟里,顾一白接过怒哥带回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金属残片,上面布满了龟裂纹。

虽然刚从滚烫的血雾环境里带出来,但这玩意儿入手却冰得刺骨,仿佛握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顾一白搓了搓手指上瞬间凝结的白霜,眉头慢慢拧成了一个死结。

这玩意儿叫“寒髓铁”。

顾一白没把那块带着白霜的铁片扔掉,反而拿到鼻尖下嗅了嗅。

除了血腥气,还有股子只有常年不见光的地下暗河才有的腐臭味。

这种铁,产自地脉极阴的细小裂缝里。

成年人的骨架子太大,进不去,只有六七岁的孩子能像老鼠一样钻进去开采。

采这玩意儿,十个孩子进去,能有一个活着把铁带出来就算烧高香。

大蛊师这老不死的,这是把清源村的孩子当成一次性的耗材在用。

“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顾一白哼笑一声,随手把那块寒髓铁扔进了身旁那还在冒着热气的炭盆里。

滋啦一声,火苗子蹿起半尺高,却没能把那层白霜燎化。

他从袖口的暗袋里摸出一截木头。

那是半截雷击枣木,焦黑,带着股焦糊味,看着跟烧火棍没两样。

这是他压箱底的存货,平时连怒哥想拿去磨牙都得挨顿揍。

顾一白从腰间摸出刻刀,手腕翻飞。

木屑纷飞间,九枚三寸长的木钉成了型。

他没停,反手在自己中指指尖上一划。

血珠子冒出来的瞬间,他并指如刀,在那九枚木钉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这叫“破炉钉”。

炼器这一行,讲究个生克。

寒髓铁阴毒,那就得用雷击木的暴力去破。

再加上他这口带着童子功……不对,带着纯阳气的血,就算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今天也得给他炸个窟窿出来。

“九阴汇聚,子时成丹。”顾一白抬头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色,雨越下越大,雷声闷在云层里滚。

这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那老东西唯一的成丹时机。

“怒哥,借个火。”

蹲在房梁上打瞌睡的小鸡崽子极不情愿地张嘴,噗地喷出一口青色的小火苗。

顾一白甩手一挥,那道青焰并没有点燃什么,而是像流星一样,划破雨幕,直冲后山而去。

后山,石室外围。

阿朵整个人贴在泥地里,像只等待捕猎的黑豹。

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四个方位,插着四面破破烂烂的旗子。

那旗面是用不同颜色的碎布拼凑起来的,雨水打在上面,那些布片像是有生命一样疯狂蠕动,隐约还能看见上面缝着的小孩衣服领口、袖边。

是“噬魂幡”。每一个布片,都是一个替死鬼。

小满缩在阿朵身后十几米的大石头后面,小脸煞白,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

阿朵没动刀。这时候动刀,惊了魂,里面的孩子就真没救了。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铜铃,那是出门前蓝阿公塞给她的。

铃铛没舌头,晃起来不响,但只要沾了人气,周围的蛇虫鼠蚁都会绕道走。

她把铃铛挂在手腕上,又掏出一把混了雄黄和艾草的香灰,不要钱似的洒在身上。

那种腐烂的甜腥味瞬间被掩盖。

阿朵脚尖一点,整个人像一阵风,悄无声息地从两面招魂幡中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那些蠕动的布片只是迟疑了一下,像是失去了目标的盲蛇,又垂了下去。

近了。

巨大的石室里,火光冲天。

大蛊师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他手里举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玉锤,面前是一口三足两耳的青铜鼎。

那鼎正中间,一张扭曲的人脸若隐若现,那是之前八个孩子的精魄被强行揉在一起形成的怪胎。

“第九下……只要这第九下!”

大蛊师嘶吼着,高高举起了玉锤。

就在这时,远处山脊上,一道青色的火焰炸开。

那是信号。

阿朵眼神一冷,手里的苗刀没出鞘,反而从腰间摸出三枚带着血腥气的木钉。

不是扔向大蛊师,而是直接甩向了那口鼎的三只脚。

“当!当!当!”

三声脆响,木钉没入青铜,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

几乎是同一时间,躲在石头后面的小满站了起来。

她闭上眼,张嘴。

没有歌词,只有一种古怪、尖锐的音调,像是深夜里猫头鹰的叫声,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呼唤。

“魂兮……归来……”

这调子不是她自己编的,是秦九娘教的。

秦九娘说,这叫“叫魂”,以前村里孩子吓丢了魂,当娘的就在井边这么喊。

石室外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七个孩子,手拉手围成了一个圈,跟着小满的调子,开始低声哼唱。

那声音不大,却在这雷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蛊师手里的玉锤猛地一顿。

那口坚不可摧的命鼎,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鼎身上那张扭曲的人脸像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开始拼命挣扎,原本平滑的铜面上鼓起一个个大包。

“不!不可能!我的鼎!”

大蛊师眼珠子都要瞪裂了,他猛地转身,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想要强行镇压鼎里的躁动。

“晚了。”

顾一白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之前埋在四周土里的另外六枚木钉,在大蛊师引动地气的瞬间,被彻底激活。

雷击木里的阳雷之气,混着顾一白的精血,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轰——!”

六声爆响连成一片。

那口命鼎就像是被吹爆的气球,从底部开始炸裂。

没有金属碎片的飞溅,只有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无数道白烟从裂缝里钻出来,那是被囚禁的精魄。

小满趁机冲了上去,顾不上鼎身的滚烫,一巴掌拍在那道最大的裂缝上。

“阿丑!回家了!”

这一声喊,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鼎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紧接着,原本赤红如血的鼎身迅速灰败,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成功了?

阿朵握紧了刀柄,却没感觉到丝毫轻松。

废墟里,大蛊师并没有暴怒,也没有吐血。

他站在那堆废铜烂铁中间,肩膀耸动,发出了一阵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眼神里满是嘲弄。

“小娃娃,你们以为毁了个炉子,就赢了?”

大蛊师张开双臂,原本干瘪的身体竟然开始诡异地膨胀,皮肤下像是钻进了无数条蚯蚓。

“这口鼎,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命鼎……”他猛地一跺脚,“早就铸进了清源村的地基里!这三十年的风水局,这全村人的命,才是我的鼎!”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突然化作一道腥红的血光,像是一盆泼出去的水,直接渗进了脚下的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秒,地动山摇。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在动。

整个后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脚下的土地开始如波浪般起伏。

远处的清源村里,瓦片像下雨一样往下掉,那种沉闷的轰隆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翻身。

在村子最中心的打谷场上,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

一块漆黑如墨的石碑,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升起。

石碑上没有字,只有正中间,浮现着一个巨大的、鲜红的符文。

那符文在一涨一缩,就像是一颗被钉死在石头上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咚……咚……”

这心跳声每响一下,村里那些老井的水面就跟着震一下,原本清冽的井水深处,开始泛起一丝浑浊的暗红。

那些浑浊的暗红并非静止,而是在井水中翻涌,像是某种沉睡巨兽呼吸时泛起的血沫。

紧接着,村里几户人家门楣上贴着的黄纸辟邪符,毫无征兆地卷起边角,噗的一声,中间烧穿了个洞,黑灰簌簌往下掉。

顾一白没有盯着那些井看。

在那块黑色石碑升起的瞬间,他已经三两步窜上了那座只剩半个顶棚的破旧祠堂。

瓦片湿滑,他脚下却像生了根。

他手里那截雷击枣木还没收回去,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顾一白手腕一抖,将焦黑的木芯狠狠插进脚下的瓦缝,直透大梁,一直顶到连接地基的泥柱上。

手掌贴上木头的刹那,一股细微却极具穿透力的震颤顺着掌心直冲天灵盖。

咚。咚。咚。

不是地震那种乱糟糟的晃动,这震动有节奏,有强弱,甚至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温热感。

顾一白眯起眼,掐着指节默数了三息。

每分钟七十二下。

这哪里是石头在动,分明是人在心跳。

这频率是从地下三百尺深的地方传上来的。

顾一白脑子里迅速勾勒出一幅图:这块石碑不过是露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底下连着的,是一团由九个替死鬼的生辰八字硬生生揉在一起的“血壤核心”。

大蛊师那个老东西,根本没想过要正儿八经地铸什么鼎,他从三十年前开始,就把这最终的祭祀仪式,像嫁接果树一样,死死接在了清源村的地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