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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查不到吧!”

谢长林终于按捺不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萧逸,我没骗你吧?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将自己知道的通通告诉你。”

萧逸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钉在谢长林脸上,没有说话,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谢长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紧闭嘴唇。

室内的空气瞬间被冻住,再无一丝声音响起。

“噔噔噔……”

急促的疾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朝的身影再次出现,一脸凝重。

“萧将军!”

王朝来到萧逸身边,俯身低语:

“谢礼平九月十八日的官方行程标注是‘居家休息’,没有任何公开会客记录。

我调了谢家别墅周边五公里的交通卡口录像、小区监控,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或车辆。

他的私人手机和办公电话,当晚十点后也没有任何通话或信息记录,像是彻底断了联系。”

“听到了吧,萧逸!”

谢长林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勇气,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就知道,你是查不到的。

至少,短时间内查不到。”

可没等谢长林兴奋三秒,在萧逸那能杀死人的眸光下,那股勇气又快速的散去。

静!

室内的死寂像潮水般笼罩着每个人。

直到过了约莫三分钟。

萧逸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刑具箱,向一旁的马汉递去一个眼神。

马汉微微颔首,将皮鞭、指夹等刑具一一收回箱子。

谢长林轻呼一口气。

暂时,自己安全了。

“谢长林。”

萧逸开口了,声音沙哑,如两块金属在摩擦。

“你刚才说‘只要放过你,就把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我现在就说!”

谢长林连忙点头,身子下意识地前倾,语速极快。

“我那晚快一点才回家。

刚进别墅大门,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我家有规矩,只要我爹在家,家里的灯都必须亮着。

可那天整栋楼都黑沉沉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吓人。”

谢长林咽了口唾沫,眸光里还带着几分回忆的恍惚。

“我走到二楼拐角,就看到书房门缝里还透出光。

我本来想直接回房睡觉,毕竟我爹要是在处理公务,最烦别人打扰。

可我刚走两步,书房门‘倏然’一下就开了,我爹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他当时就微微一怔,眸子有点慌。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严厉,骂了我几句,说我整日不见人影,不知一天到晚在做什么。

“我当时还没多想,就说‘有点事想跟您商量,关于恒太集团资金的缺口’。

结果他直接摆手,说‘今晚要处理公务,让我赶紧回房间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我从小就怕他,只能乖乖转身往房间走。

可好奇心让我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听到我爹下楼的声音。”

谢长林微微停顿了下,扭了扭身子,眉头微皱。

萧逸向马汉示意了一个眼色。

马汉上前,解开了绑在谢长林身上的绳子。

谢长林连声感谢,活动了下手脚,见萧逸的脸黑了下来,不敢让他再等,赶紧开口。

“没过多久,就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以及两个人影上楼。

隐约间还听到我爹称呼另一人为松本先生。

那个松本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口罩,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就没露出一点皮肤,看着特别诡异。

他俩直接进了书房,然后,我就回去睡觉了。”

“没了?”

萧逸的声音很轻,却吓得谢长林浑身一哆嗦,后颈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不…… 还有!”

谢长林连忙补充道:

“第二天一早,我爹就把我叫到书房。

他说‘恒太的资金缺口不用愁了,我给你找了条明路’。

他让我去追马晓冉。

说只要娶到马晓冉,企鹅就是我们谢家的。

以企鹅得造血能力,至少能让恒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造成资金短缺。

那样,我们谢家就有充足的时间从恒太抽身。”

“你爹这算盘还打得真响。”

萧逸的声音里满是讽刺,目光扫过谢长林,像是在看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蠢货。

“他倒是把‘利己’两个字刻进骨子里了。

难怪,所有脏事都推到你身上。”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谢长林心里,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细细想想,不论是恒太,还是去招惹萧家。

都是他爹指使的,自己就是一个背负恶名的棋子而已。

萧逸没理会对方的窘迫,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

“松本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脚盆鸡人的称呼。

你们谢家,难道早就跟脚盆鸡人有来往?”

“不可能!”

谢长林猛地抬眸,脸红脖子粗地急切辩解:

“我就算再混蛋,也知道自己是大夏人!

我爷爷当年可是杀过不少倭寇的。

我家怎么会与脚盆鸡有接触?”

“你不会,不代表你爹不会。”

萧逸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谢长林的辩解。

“不然你刚才说的那个松本,怎么解释?”

谢长林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是啊,这个松本出现得太诡异了。

他垂着头,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只剩下沉默。

这沉默,有不安,有困惑,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恐慌。

要知道,他可是和萧逸一样,流着让人自豪的红色血液。

要是他爹真与脚盆鸡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他谢家岂不是成了人人唾弃的 “汉奸家族”?

爷爷在九泉之下,又怎么会原谅他们?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谢长林的心里,让他浑身发冷。

曾经最引以为傲的身份,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