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与川之国交界的荒漠边缘,风化的岩层如同巨兽的骨骸,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两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正停留在一处较为隐蔽的岩缝中。
宇智波止水半跪在地上,右手按着沙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黑暗中缓缓旋转,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正在全力感知和解析着此地残留的查克拉信息。宇智波鼬则静静站在一旁警戒,万花筒同样开启,观察着四周的能量流动和任何细微动静。
他们已经追踪了两天。从木叶出发后,他们先是利用写轮眼对宇智波和日向查克拉的独特感应,大致锁定了舍人离开木叶时可能的空间波动方向,指向风之国。随后,他们在风之国边境附近,捕捉到了极其微弱、但本质冰冷高贵、与忍界查克拉迥异的残留气息——属于大筒木舍人。而就在昨天,他们感觉到了远方沙漠深处传来的、短暂却异常激烈的查克拉爆发,其中一股狂暴而熟悉(守鹤),另一股则冰冷浩瀚,令人心悸(舍人)。
“这里…”止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凝重,“战斗残留非常清晰…至少是影级以上的对决。沙子的愤怒、绝望…是守鹤没错。另一股…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分解’和‘至高’的属性,应该就是舍人。战斗结束得很快,守鹤的查克拉痕迹在这里…戛然而止,不是消散,而是被强行抽取、封印了。”
鼬的眉头紧锁:“他果然开始对尾兽下手了。一尾已经被捕获。” 这个结论让两人心情更加沉重。舍人的行动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还要果决。
“还有第三股查克拉…”止水的手指移向另一片沙地区域,那里沙土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残留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熟悉的砂之查克拉。“…是我爱罗!他在这里,而且…受伤极重!” 止水的写轮眼甚至能“看”到残留影像的碎片——断臂、喷洒的鲜血、坠落的沙影…
“我爱罗也介入了战斗,并且惨败。”鼬冷静地分析,“舍人在捕获一尾的过程中,与风影发生了冲突并重创了他。这或许是个机会,我爱罗可能掌握更多直接的线索。”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改变方向,朝着我爱罗查克拉痕迹延伸的方向(指向砂隐村)加速追去。他们必须尽快确认我爱罗的生死和状况,同时,我爱罗作为亲历者,或许能提供关于舍人能力、状态、甚至可能去向的关键信息。
然而,当他们追出数十里后,却遇到了砂隐派出的、正在焦急搜索的大批忍者队伍。从他们慌乱的神情和对话中,止水和鼬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我爱罗被巡逻队发现昏迷在沙漠中,右臂齐肩而断,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已被紧急送回砂隐村抢救,目前尚未脱离危险。而一尾守鹤,确认失踪。
砂隐村此时已进入最高戒严状态,风影重伤、尾兽丢失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但内部的恐慌可想而知。
止水和鼬隐藏在暗处,观察着砂隐的动向。
“我爱罗重伤昏迷,短时间内无法提供信息。”鼬低声道,“砂隐自身陷入混乱,也无法有效组织追查。舍人得手后,必然会离开风之国,前往下一个目标。”
止水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他需要大量查克拉,目标肯定是其他尾兽。但经过这次,五大国联盟肯定会加强警惕,尤其是对尾兽的保护。他会怎么做?逐个强攻,风险越来越大。而且他看起来也并非毫发无伤…” 他回想着感知中,舍人那股冰冷查克拉里一丝极细微的、不稳定的波动,那可能是力量消耗过度或轻微受伤的迹象。
“如果他足够聪明,”鼬的眼中闪过一丝洞察的光芒,“就不会再轻易亲自冒险,暴露在联盟的视线下。他需要代理人,或者…制造更大的混乱,让联盟无暇他顾。”
两人都是顶尖的战术家和暗部高手,很快就推测出了几种可能性。而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接下来的追踪将更加困难,局势也可能更加恶化。
“我们不能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追。”止水做出了决定,“鼬,我们分开行动效率更高。你继续沿着可能的方向追踪舍人本体或他的下一个目标,重点调查那些查克拉异常汇聚或突然出现混乱的地区。我去调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角都和飞段。”止水眼中寒光一闪,“这两个家伙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后销声匿迹,但他们这种对金钱和杀戮有极致追求的恶徒,不会甘于永远沉寂。如果舍人需要‘帮手’制造混乱或处理脏活,这两个人…很合适。我记得角都最后出现的情报,疑似在雷之国与汤之国交界的沼泽地一带。我去那里看看。”
鼬略微思索,同意了这个方案。分头行动虽然风险增加,但能覆盖更多可能性。而且,以他们兄弟的实力和写轮眼的能力,单独行动也足以应对大部分危险。
“保持联络,用最高加密级别的忍鹰。一旦有任何发现,不要单独行动,等待汇合或通知佐助和联军。”鼬郑重叮嘱。
“你也是。”止水拍了拍鼬的肩膀,眼中是兄长对弟弟的关切,也是战友间的信任。
没有更多废话,两道身影在夜色中再次分开,如同两把刺向黑暗的利剑,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止水朝着东北方向的沼泽地带潜行,心中除了对敌人的冰冷杀意,更多的是对岚和雏田安危的焦灼。时间每过去一秒,他们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他必须更快,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线索!
而鼬,则继续深入风之国与邻国交界的复杂区域,写轮眼全开,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天地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能量残余。他相信,只要舍人还在行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找到痕迹,就是找到救回亲人和阻止灾难的关键。
遥远的沼泽地,角都和飞段已经初步接受了舍人的“雇佣”,正在听候第一个指令。而砂隐村内,重伤昏迷的我爱罗在生死线上挣扎,手鞠和勘九郎一边处理村务,一边焦急万分。木叶方面,佐助一边处理着警备队事务,一边通过自己的渠道暗中调查,同时焦急地等待着兄长们的消息。
五影联盟的警报已经拉响,针对尾兽的保护令和联合巡逻队开始组建。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冰冷的大网,正在忍界的阴影中缓缓张开,而执网者,则隐藏在月光也照不到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