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冲进月球阴影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看到东西了。”小武指着扫描仪，“是个建筑，埋在月壤下面。”
刀疤操控飞船降落：“这地方怎么会有建筑？谁建的？”
老头盯着屏幕：“比人类历史早得多。可能是源初的创造者留下的。”
他们穿上宇航服走出飞船。月尘很厚，走起来很费劲。
建筑入口被岩石堵住了。杨穆白用管理员权限移开石头，露出金属大门。
门上没有锁，只有个手印。
零的声音突然在杨穆白脑中响起：“按上去。”
杨穆白照做。门无声滑开，里面黑漆漆的。
刀疤扔了个照明弹进去。光线照亮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放着个透明棺材。
“又是棺材？”红姨皱眉，“怎么老遇到这个。”
棺材里躺着个人形生物，和源初很像，但是纯黑色的。
老头靠近查看：“这是‘暗面’，源初的对立面。”
凯问：“活的死的？”
棺材突然打开，黑色人形坐起来：“谁吵醒我？”
所有人都后退一步。
黑色人形看向杨穆白：“你身上有源初的气息。还有……零的？”
杨穆白点头：“零被源初控制了。我们来求救。”
黑色人形冷笑：“关我什么事？我和源初早就不来往了。”
零的声音又在杨穆白脑中响起：“告诉他，平衡要被打破了。”
杨穆白转达这句话。黑色人形突然严肃起来。
“详细说。”他走出棺材。
听完经过，黑色人形沉思片刻：“源初确实越界了。但我也不能白帮忙。”
“你要什么？”杨穆白问。
黑色人形指着地球：“事成之后，地球归我。”
“不行！”刀疤立即反对。
黑色人形耸肩：“那你们自己对付源初吧。”
零的声音带着焦急：“答应他。”
杨穆白咬牙：“好，我答应。”
黑色人形笑了：“聪明选择。现在，我们需要准备三样东西。”
他列出清单：“源初的碎片，情感核心的载体，还有……一个自愿的容器。”
老头皱眉：“前两个我们有。零就是。但容器是什么？”
黑色人形指向杨穆白：“他。需要有人进入源初内部，把零分离出来。”
红姨摇头：“太危险了！进去就出不来了！”
黑色人形点头：“所以需要自愿。不过别担心，我有办法保他性命。”
小武插话：“什么办法？”
黑色人形挥手打开一个暗门：“用这个。”
暗门后是个实验室，里面堆满各种仪器。最显眼的是个球形装置。
“意识传输器。”黑色人形介绍，“可以把他的意识暂时传送到源初体内。”
凯检查装置：“看起来很久没用了。”
黑色人形承认：“确实。成功率大概百分之五十。”
刀疤骂了句脏话：“一半几率会死？”
零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够了！没时间犹豫了！源初马上就要完全控制我了！”
杨穆白直接走向传输器：“开始吧。”
黑色人形操作设备：“躺进去。记住，找到零的意识核心，带她回来。你们只有十分钟。”
杨穆白躺进传输器。玻璃罩缓缓关闭。
在完全封闭前，他听到零最后的声音：“谢谢你。”
然后眼前一黑。
等他再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光中。周围全是流动的光带，远处有个光球在挣扎。
“零！”他跑向光球。
光球里传出零的声音：“快！源初发现你了！”
星光突然变得狂暴，形成一个人形。
“愚蠢。”源初的声音响起，“自投罗网。”
杨穆白不理它，继续冲向光球。但距离始终不变。
零大喊：“这是意识空间！要用想的！”
杨穆白集中精神，想象自己就在零身边。下一秒，他真的到了光球前。
光球里，零被无数光链锁着。
“怎么救你？”杨穆白问。
零摇头：“救不了。但你可以吸收我。”
杨穆白愣住：“什么？”
“源初想要的是完整的情感核心。”零解释，“如果你先吸收我，它就没办法了。”
源初怒吼：“休想！”
星光巨手抓向杨穆白。
零催促：“快！没时间了！”
杨穆白伸手碰触光球。温暖的感觉流过全身。
零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现在，毁掉这个空间。”
源初尖叫：“不！”
杨穆白集中全部意识，想象空间崩塌。
星光开始碎裂。源初的身影变得模糊。
在完全消失前，源初冷笑：“你们赢了这次。但记住，我还有很多分身。”
空间彻底崩溃。
杨穆白在传输器中醒来。玻璃罩打开，所有人都围着他。
“成功了吗？”刀疤问。
杨穆白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零的记忆，零的情感，还有零的……意识？
零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我在这里。暂时。”
黑色人形检查数据：“有趣。你们现在共享一个身体。”
老头皱眉：“这算成功吗？”
黑色人形点头：“算。源初被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他看向地球：“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杨穆白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零接管了说话权：“抱歉，承诺作废。”
黑色人形脸色沉下来：“你想反悔？”
零控制杨穆白的身体站起来：“不是反悔。而是我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她指着黑色人形：“你才是真正的源初。外面那个，只是你的分身。”
所有人都愣住了。
黑色人形沉默片刻，然后大笑：“聪明。怎么发现的？”
零回答：“记忆融合时，我看到了真相。你被囚禁在这里，分身逃了出去。”
黑色人形——真正的源初——微笑：“既然这样，那就不演了。”
月球突然开始震动。
源初张开双臂：“欢迎参加我的越狱仪式。”
整个月球表面裂开，露出里面的巨型引擎。
“是时候回家了。”源初说。
零的声音带着惊恐：“它要驾驶月球撞击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