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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玉魄林幽与冷面煞星的“烬中默”

晨光如碎金,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缝隙,在铺满腐叶的湿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厉战背靠着一株需三人合抱的古木,闭目调息。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股濒死的灰败已褪去,只余重伤后的深沉疲惫。晨露浸湿了他玄色的衣摆,紧贴在精瘦的小腿上。

三丈外,溪水潺潺。苏晚栀蹲在水边,用撕下的里衣布条蘸着清冽的溪水,小心清洗手臂上被磷线蛇毒涎溅到的灼伤。水面倒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影。同命契带来的微妙联系,此刻清晰得像一根绷紧的丝线——她能“感觉”到厉战体内那两股力量(他原本的灰金内息与因同命契而觉醒的暗红狼神之力)仍在缓慢地冲撞,每一次对冲,都带来经脉隐痛,这痛楚甚至通过契约,在她自己体内荡开细微的回响。

她洗好伤口,拧干布条,起身走向古木。脚步很轻,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几乎无声。但厉战在她靠近到一丈内时,睫毛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苏晚栀停步,有些无措地捏着湿润的布条。晨光穿过枝叶,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在颊侧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毫无血色。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墙,将所有的痛楚、疲惫,以及更深层的东西,都封存在那具伤痕累累的身躯里。

“你的伤……”她犹豫着开口,声音因久未言语而有些干涩,“还疼吗?”

没有回应。只有林间清晨的风,穿过枝叶,带来远处溪流的潺潺声和更远处模糊的鸟鸣。

苏晚栀抿了抿唇。她知道他的性子,能回应一个眼神已是极限,更多的时候,是沉默。这沉默并非冷漠,而是一种经年累月、深入骨髓的孤狼般的习性与……疲惫。她不再试图靠近,转身回到溪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盘膝坐下,尝试引导体内那缕微弱的灰金气旋。

气旋运转得极其滞涩,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中艰难推动一颗石子。左肩后的烙印处传来持续的低热,那热度与远处厉战体内的暗红力量隐隐呼应,仿佛两根同源的弦,在无声震颤。她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内视,小心翼翼地绕开烙印,只滋养受损的经脉。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混杂着暴戾与痛楚的波动,猛地从契约那头传来!

苏晚栀猝然睁眼!只见古木下的厉战身体骤然绷紧,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鬓角。他依旧闭着眼,但紧握的右手手背上,那些淡金色的诡异纹路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出极淡的、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他体内那两股力量的冲突,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她想也不想便冲了过去。在距离他三步时,他猛地睁开眼!

那双眼睛——不再是平日里深邃的墨黑,也非昨日爆发时纯粹的暗红,而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暗金色,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流淌,充斥着狂暴、混乱,以及一丝竭力维持的、摇摇欲坠的清明。他看向她,目光却没有焦点,像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更深处的东西,某种被这力量唤醒的、源自远古的杀戮记忆。

“厉战!”苏晚栀心脏狂跳,声音发紧。

他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她,或者说,盯着她左肩后那灼热发烫的烙印。他周身的空气开始微微扭曲,那股凶煞之气更浓了,压得苏晚栀几乎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契约的联系正在疯狂震动,那头传来的不再是清晰的痛楚,而是一片混乱狂暴的意志,带着毁灭一切的渴望,正试图顺着那无形的丝线蔓延过来,侵蚀她的神智!

不能让他彻底失控!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恐惧。

苏晚栀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神智一清。她不再犹豫,猛地向前一步,伸手——不是去碰他,而是狠狠按在自己左肩的烙印上!同时,她将全部意志,连同那缕微弱的灰金气旋,不顾一切地撞向那灼热的烙印!

“嗡——!”

烙印处传来前所未有的灼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带着某种奇异净化气息的力量,从烙印深处被逼出,顺着契约的联系,决绝地涌向厉战!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无意识的共鸣或引导。是她主动的、倾尽所有的“冲击”。

两股力量在契约的通道中悍然对撞!

“呃!”苏晚栀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唇角溢出一缕鲜血。她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燎过,灵魂仿佛被撕裂。烙印处传来的不再是灼热,而是近乎焚烧的剧痛。

然而,这股“冲击”却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了厉战即将被吞噬的清明上。

他眼中熔岩般的暗金色猛地一滞,随即剧烈翻涌、收缩。那些浮现在皮肤上的金纹也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痛苦嘶吼,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向后撞在古木树干上,震得枝叶簌簌作响。

一口暗红近黑、带着细微金芒的淤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身前腐叶上,竟发出“滋滋”的轻响,腐蚀出几个小洞。

喷出这口血后,他眼中骇人的暗金色如潮水般褪去,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墨黑,只是瞳孔依旧涣散,充斥着极致的疲惫与痛楚。皮肤上的金纹也缓缓隐没。他靠着树干,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拉锯声,仿佛破损的风箱。

但那股濒临失控的暴戾气息,却随之消散了大半。体内两股疯狂冲撞的力量,似乎因这外力介入和那口淤血的排出,暂时达到了一个虚弱而危险的平衡。

“咳咳……”厉战咳嗽起来,又带出些血沫。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动作迟缓,指尖微微颤抖。然后,他缓缓抬起眼,看向几步外摇摇欲坠、唇边染血的苏晚栀。

他的目光很沉,很深,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未散尽的暴戾余烬,有强行压制后的空虚痛楚,有对自身失控的后怕,更有一种深沉的、几乎将他淹没的……审视,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悸动。

她做了什么?她竟然敢主动冲击烙印,用那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引动同源却截然不同的力量,来“撞击”他即将失控的意志?她知不知道,方才哪怕偏差一丝,那狂暴的狼神之力反噬过来,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寂静在林中蔓延。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和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许久,厉战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从喉间挤出两个嘶哑破碎的字:“…蠢货。”

苏晚栀原本因剧痛和恐惧而紧绷的身体,因这两个字奇异地一松,险些瘫软下去。她扶着旁边一块湿滑的石头,勉强站稳,看着厉战虽然虚弱却重新恢复清明的眼睛,心头那块压得她无法呼吸的大石,终于落下。

她知道他在骂什么。骂她不顾安危,骂她莽撞。但这骂声里,没有冰冷的斥责,只有一种近乎疲惫的…确认。

“不然呢?”她听见自己同样沙哑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微颤抖,“看着你…变成怪物吗?”

厉战没有回答。他闭上了眼,头微微后仰,靠在粗糙的树皮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阳光穿过枝叶,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那股孤狼般的、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似乎在这一刻的虚弱与静默中,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与这片古老丛林融为一体的疲惫,以及一种…无可奈何的认命。

同命契的联系依旧清晰,那头传来的,不再是狂暴的乱流,而是重伤后的虚弱剧痛,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疲惫之海。但在这片“海”的深处,苏晚栀似乎模糊地触碰到了点什么——不再是冰冷坚硬的壁垒,而是一丝极其细微的、因她的“闯入”和“存活”而产生的…波澜。很淡,却真实存在。

她不再说话,忍着经脉的抽痛,慢慢挪到他身边,靠着同一株古木坐下,与他隔着半臂距离。她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尝试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也默默分担着从契约那头源源不断传来的、他强行压制伤势和力量带来的持续痛楚。

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也没有出声。只有清浅不一的两道呼吸声,在这晨光与树影交织的寂静林间,缓慢地、沉重地交错。

不知过了多久,厉战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

“那股力量…在排斥我的本源,也在…侵蚀。”

苏晚栀睁开眼,侧头看他。他依旧闭着眼,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排斥…侵蚀?”她轻声重复。

“嗯。”他顿了顿,似乎在感受,“灰金内息,属阴寒锋锐,源于…暗杀淬炼。这新生之力,暴戾灼热,源自…上古凶煞。相冲。它想…吞噬,或同化。”

苏晚栀心头发紧。吞噬或同化…那意味着,他可能会彻底失去自我,变成被那股凶煞之力操控的怪物。

“那烙印的力量…”她想起刚才自己烙印中涌出的那股奇异净化气息,“似乎…不太一样?”

厉战沉默片刻。“你的烙印之力…更‘纯粹’。非杀戮,非暴戾。似是…印记本源,或…某种‘钥匙’真正的气息。”他缓缓睁开眼,看向她,目光深幽,“方才,是它引动了凶煞之力,也是它…暂时镇住了反噬。”

苏晚栀愣住了。她的烙印…是钥匙?还是说,她烙印的力量,与厉战体内因遗骨和契约而生的凶煞之力,同源却不同质?一方是“锁”或“引”,一方是狂暴的“力量”本身?

“我该…怎么做?”她问,声音带着茫然,也带着一丝决心。

厉战看了她良久,久到苏晚栀以为他又会沉默以对。最终,他移开目光,重新投向林间幽暗的深处,声音低沉平静,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决断:

“学。”

“学?”苏晚栀不解。

“学控制你的烙印。”厉战的声音很冷,却清晰无比,“感知它,引导它,就像…刚才那样。但更稳,更精。你需要它,来平衡…我体内这股力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在我彻底失控…或找到解契之法前,这是唯一的路。”

苏晚栀的心脏重重一跳。他…在向她求助?不,不是求助,是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并给出一个冰冷的解决方案。但无论如何,他向她敞开了那条一直被冰封的、关于力量与生存的通道。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厉战没再说话。他重新闭上眼,开始尝试引导体内那两股暂时平衡、却依旧暗流汹涌的力量,每一次引导,都带来经脉撕裂般的痛楚,这痛楚毫无保留地通过契约传来。

苏晚栀也闭上眼。她没有再去尝试运转灰金气旋,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左肩后那灼热的烙印。这一次,不再是恐惧或抗拒,而是尝试去“触摸”,去“感受”,去理解那股曾被她视为不祥之源的力量。

林间光影偏移,晨雾散尽,午时的阳光开始变得炽烈。溪水潺潺,鸟鸣偶尔响起。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边缘,一株古木下,两个伤痕累累、命运被强行捆绑的人,在无言的寂静与共享的痛楚中,一个在炼狱中驯服狂暴的凶兽,一个在迷雾中摸索唯一的钥匙。

烬火未熄,前路晦暗。但有些东西,已在沉默中悄然改变。那无形的契约之线,在血与痛的浇灌下,似乎…缠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