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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恶女缩小成10cm渡劫 > 第212章 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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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

窄窄的一条,落在桌面上,把灰尘照得清清楚楚。那些灰尘平时看不见,现在在这道光里跳舞,慢悠悠的,上上下下地飘。段新红盯着那些灰尘看,看了很久,眼睛都酸了。

她坐在桌面上,背后是苏小小的水杯,塑料的,粉红色,上面印着卡通图案。杯子很大,比她整个人还高,像个圆柱形的城堡。她背靠着杯子,能感觉到塑料的凉意透过衣服传过来。

天亮了。

其实早就亮了,从外面鸟叫声就能听出来。先是零星的几声,试探性的,然后越来越多,叽叽喳喳闹成一片。楼下有人走动的声音,说话声,自行车铃铛响,宿舍楼活过来了。

但苏小小还没醒。

段新红转头看向床铺。上铺,栏杆挡着,只能看见垂下来的被子一角,淡蓝色的,印着小碎花。被子动了动,翻了个身,床板吱呀响。然后没声音了,又睡了。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那些哭声,那些话,那些颤抖的手指和滚烫的掌心。段新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小,小到可以放在苏小小的指甲盖上。就是这双手,昨晚被握在那个掌心里,握了一整夜。

她记得掌心纹路的触感,记得脉搏跳动的节奏,记得温度一点点变化,从滚烫到温热,再到清晨的微凉。她也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放进那个掌心的——苏小小睡着了,手指松了,她差点掉下去,本能地抓住了一点皮肉。苏小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指又拢紧了些。

就这么过了一夜。

段新红活动了一下肩膀。坐得太久,身体有点僵。她想站起来走走,但没动。桌面太光滑,容易打滑,而且谁知道苏小小什么时候醒。要是醒来看不见她,可能会着急,可能会生气。

她就在原地等着。

太阳升得更高了,那条光带慢慢移动,从桌面移到墙壁上。灰尘还在飘,没完没了地飘。段新红看着那些灰尘,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她还正常大小,住在出租屋里,早晨醒来也能看见阳光里的灰尘。她会皱着眉拿起抹布,一边擦一边抱怨房子太旧,灰尘太多。

现在她成了灰尘大小。

不,比灰尘大点,但也没大多少。灰尘可以飘,她不能。灰尘没人注意,她会被人注意——注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床上又有动静了。

这次不是翻身,是坐起来的声音。被子被掀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一声很重的吸气,像是刚从一个很深的梦里醒来,需要确认自己还在呼吸。

段新红抬起头。

苏小小坐在床沿,背对着这边。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睡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她坐着不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脚悬在半空,脚趾蜷着,又松开,又蜷起来。

坐了大概五分钟。

也许更久,时间在这种时候总是变得很奇怪。段新红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两百多下,苏小小才动了。她慢慢地转过身,爬下梯子。动作很慢,一格一格地往下挪,好像每动一下都要思考很久。

脚踩到地面了。

她站了一会儿,才朝桌子这边走过来。段新红看见她的脸了——眼睛肿得厉害,眼皮厚厚的,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眼圈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脸上有枕头压出来的印子。整个人看起来皱巴巴的,没精神,像棵被太阳晒蔫了的植物。

苏小小走到桌边,停下。

她看着段新红,段新红也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对上,谁也没说话。阳光从苏小小背后照过来,她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早。”

苏小小说。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木头。

段新红没法回答,只能仰头看着她。苏小小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笑,但没成功。她伸手过来,手指在晨光里显得特别大,特别清晰,指纹一圈一圈的,像树的年轮。

手指停在段新红头顶,没碰,就悬在那里。

“你一直在这儿?”

苏小小问,声音还是很哑。

段新红点点头——其实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但苏小小看懂了。她把手收回去,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

“我去洗脸。”

她说,转身去了卫生间。

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哗啦啦的。接着是刷牙的声音,电动牙刷嗡嗡响。停了一会儿,又是水声,这次时间更长。段新红听见毛巾擦脸的声音,听见护肤品瓶子被拿起放下的声音。

苏小小再出来时,脸是湿的,头发往后拢,用发夹夹住。眼睛还是肿,但至少洗干净了。她换下了睡衣,穿了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光着脚走回来。

她在椅子上坐下,胳膊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段新红。看了很久,眼神有点空,像是在看段新红,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东西。

“昨天……”

苏小小开口,又停住了。她咬了咬下嘴唇,那里有点干,起皮了。

“昨天我是不是特丢人?”

她问,声音小了下去。

段新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丢人?什么是丢人?在她经历过的一切里,哭一场算什么丢人?被拒绝算什么丢人?至少苏小小还能哭,还能说出自己的难过。她呢?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怕引来注意,怕招来更坏的事。

但苏小小显然不这么想。

她低下头,额头抵在桌面上,t恤的领口滑下来,露出后颈。那截皮肤很白,上面有细小的绒毛,在光里泛着金色。

“我现在想起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一个小时,像个傻子。被拒绝了还哭成那样……更像个傻子。”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桌面传过来。

“他肯定觉得我特烦,特幼稚。那个女生肯定也知道了,说不定他们还在笑我……‘就那个苏小小啊,昨天来找我,哭得可惨了’——他们肯定会这么说。”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不是哭的那种红,是懊恼的、羞愧的红。

“我完了。以后在社团怎么见他?上课万一碰到了怎么办?还有那个女生,我见到她该说什么?‘你好,我就是昨天在你男朋友楼下哭的那个’?”

她自嘲地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段新红还是安静地听着。这些话她不太懂,但她懂那种感觉——那种想把自己藏起来,永远不要见人的感觉。她经历过无数次,每次被转手,每次落入新的人手里,她都想躲起来,想消失。

但她消失不了。

她只能待着,等着,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苏小小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她盯着桌面上的木纹看,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圈。一圈,又一圈,画得很慢,很用力,指甲在桌面上留下浅浅的白印。

窗外的鸟叫得越来越欢。

有鸽子飞过,扑棱翅膀的声音。楼下有人在喊:“快点!要迟到了!”脚步声跑过去,咚咚咚的,震得地板微微颤动。

苏小小忽然站起来。

动作太突然,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段新红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背紧紧贴着水杯。

但苏小小没看她,而是走向柜子。她打开柜门,在里面翻找。衣服被扯出来,又塞回去,衣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最后她找出一个塑料袋,拎着走回来。

塑料袋放在桌上,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一个面包。面包是包装好的,她撕开包装,掰了一小块,又掰得更碎,放在段新红面前。

“吃早饭。”

她说,声音平静了些。

她自己咬了一大口面包,嚼得很慢,眼睛看着窗外。牛奶盒插上吸管,吸了几口,停住,又吸。面包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放在一边,继续喝牛奶。

段新红小口小口地吃面包屑。面包有点干,咽下去的时候刮嗓子。她需要水,但没说——说了也没用,苏小小听不见。

但苏小小好像想到了。

她放下牛奶,拿起水杯,拧开盖子,倒了一点点水在瓶盖里。水很少,刚够铺满瓶盖底。她把瓶盖推到段新红旁边。

“喝吧。”

段新红走过去,趴在瓶盖边缘,小心地舔里面的水。水是昨天的,不新鲜了,有股塑料味。但她还是喝完了,一滴不剩。

苏小小看着她喝完,伸手过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背。

“你真好养活。”

她说,声音里有了点温度。

“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也不闹,安安静静的……要是人都像你这样多好。”

她说完,自己愣住了,然后摇摇头。

“不对,也不好。要是人都像你这样……那也太可怜了。”

她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很白,有几个黑点,可能是蚊子,也可能是别的小虫子。她盯着那些黑点看,眼神又空了。

段新红坐在桌面上,等了一会儿,苏小小没再说话。她就自己站起来,在桌面上慢慢走动。桌面很大,对她来说像个广场。她走到桌沿,往下看——地面很远,像悬崖。她退回来,走到文具盒旁边。文具盒是金属的,表面冰凉,映出她扭曲变形的影子。

影子里的她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看了很久那个影子,直到苏小小的声音把她拉回来。

“你知道吗?”

苏小小说,还是看着天花板。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仓鼠。白色的,胖乎乎的,眼睛像黑豆。我给它取名叫球球,因为它蜷起来的时候像个球。”

段新红转过身,看着她。

苏小小的侧脸在晨光里,下巴的线条很柔和,鼻梁不高,但挺秀气。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动的幅度很小,好像这些话不是说给别人听,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特别特别喜欢它。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喂它吃的,把它捧在手心里玩。它很乖,不咬人,就在我手心里打转,用鼻子嗅来嗅去。”

“后来有一天,我忘了关笼子门。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房间,床底下,柜子后面,书架底下……都没找到。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觉得是我害了它。”

苏小小停顿了一下,喉咙动了动。

“三天后,我在沙发后面发现了它。已经死了,身体硬邦邦的。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渴死的,或者吓死的……我不知道。我把它埋在家楼下的花坛里,插了根冰棍棍当墓碑。”

她转过头,看向段新红。

“那时候我就想,我是不是不适合养东西。我连一只仓鼠都养不好,我太粗心了,太不负责任了。所以我后来再也不养宠物了,什么金鱼啊,乌龟啊,别人送我都不要。”

她的目光落在段新红身上,很复杂,有温柔,有愧疚,还有点别的什么。

“可是你……你不一样。你不是我买的,不是我主动要养的。你是……你是自己出现的。像礼物,像奇迹,像……我也说不清。”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桌沿,离段新红很近,但没有碰。

“但我还是怕。怕我养不好你,怕我粗心,怕我忘了喂你,忘了给你水,怕你像球球一样……我怕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段新红看着她,看着那双还有些红肿的眼睛。那里面有真诚的担忧,有真实的害怕。这不是装出来的,不是演戏。苏小小是真的在担心,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一直以来,段新红都是被索取的那个。被索取痛苦,被索取乐趣,被索取陪伴,被索取价值。从来没有人担心过她,担心她过得好不好,担心她会不会死。

现在有了。

这个把她当宠物养的人,这个控制着她生活的人,这个昨晚崩溃大哭的人——在担心她。

“但我会努力的。”

苏小小说,声音坚定了一些。

“我会记得喂你,记得给你水,记得不把你放在危险的地方。我不会再像昨晚那样……那样失控。我保证。”

她说着,把手完全伸过来,掌心向上,摊在段新红面前。

那是个邀请。

段新红看着那只手。掌心的纹路很清晰,生命线很长,感情线弯弯曲曲。指腹有薄薄的茧,大概是写字写的。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边缘修得圆圆的。

她犹豫了一下。

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很慢,一步一步,踩在光滑的桌面上,脚下有点打滑,她走得很小心。走到掌心边缘,她停住,抬头看苏小小。

苏小小也在看她,眼神很柔和,还有点紧张,好像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仪式。

段新红抬起一只脚,踩上掌心。皮肤的温度传过来,比桌面温暖。她另一只脚也踩上去,整个身体都站到了掌心里。

掌心微微下沉,承住了她的重量。

苏小小笑了。不是大笑,是很轻很轻的笑,嘴角弯起来,眼睛眯成缝。那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明亮了一些,像乌云裂开一条缝,漏出点阳光。

“你看。”

她说,声音轻得像耳语。

“你信任我。”

段新红站在掌心里,没动。信任?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信任。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别无选择,也许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她站在这里了,在这个人的掌心里,这个人的控制下。

苏小小慢慢把手抬起来,抬到眼前,让段新红和她平视。这个角度,段新红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瞳孔,深棕色的,里面有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小小的一个点。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苏小小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像在求证,又像在乞求。

段新红没办法回答。她只能看着苏小小,用眼神告诉她:我能去哪呢?我还能去哪呢?

苏小小看懂了。

或者说,她以为自己看懂了。她点点头,眼睛又有点湿,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了。

“谢谢。”

她说,声音有点哽咽,但很快调整过来。

“谢谢你……没有嫌我烦,没有嫌我幼稚,没有在我哭的时候跑掉。虽然你也跑不掉……但你就是没跑,你就在那儿,听着我那些破事。”

她把段新红移近一些,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

“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了。爸妈离得远,说了他们也不懂。朋友……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会整天听你倒苦水。只有你,你会听,你会陪着我,你不会告诉别人我有多丢人。”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

“我也会陪着你的。我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不会把你扔下,不会忘记你,不会让你像球球那样……”

话没说完,但意思到了。

段新红听着这些话,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一块冰,被温水慢慢包裹,一点点融化。但那冰太厚了,融化的只是一层表面,里面还是硬的,还是冷的。

可至少表面融化了。

苏小小把段新红放回桌上,但这次没放远,就放在自己手边。她开始收拾桌子,把面包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牛奶盒喝空压扁,也扔了。水杯洗了,接了新鲜的水。瓶盖里的水倒掉,重新倒了一点。

动作很熟练,像做过无数次。

但她做这些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很淡的笑,但一直在。偶尔会看段新红一眼,眼神温柔。

收拾完了,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摊开,准备写什么,但笔尖停在纸上,半天没动。她又开始走神了,眼睛看着纸,焦点却不在那里。

段新红坐在她手边,看着她。

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在晨光里微微发亮的绒毛。这个人是她的主人,是她的囚笼,是她的一切。可此刻,这个人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需要她。

多么荒谬。

多么真实。

阳光又移动了一些,照到了苏小小的手上。她的手在光里显得很白,血管淡蓝色的,隐约可见。她动了动手指,笔掉在桌上,滚了几圈,停下。

她没去捡,而是转过头,看着段新红。

“我今天不想出门。”

她说。

“不想见人,不想说话,不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就想待在宿舍里,和你待在一起。可以吗?”

段新红当然没法说不。就算能说,她大概也不会说。出去有什么好呢?外面有太多危险,太多不确定。在这里,至少安全,至少稳定。

苏小小看她没反应——或者说,没反对——又笑了笑。这次笑得更自然了些。

“那我们今天干什么呢……”

她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下。

“对了,我给你做件新衣服吧。上次那件蓝色的穿很久了,该换换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粉色?白色?还是……”

她停住,自嘲地摇摇头。

“我问你你也说不出来。那就粉色吧,粉色的好看,衬你。”

她站起来,去柜子里翻找。找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各种碎布头,五颜六色的,还有针线,小剪刀。她把东西都拿到桌上,摊开,开始挑。

挑得很认真,一块一块拿起来看,对着光,摸摸厚度,比比颜色。最后选了一块淡粉色的棉布,很软,上面有细小的白色波点。

“就这个了。”

她说,声音轻快了些。

她开始裁剪,剪刀很小,但在她手里还是显得大。她剪得很小心,一下一下,布料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剪出大概的形状,两块长方形,然后穿针引线。

针在她手指间翻飞,线穿过布料,拉紧,再穿过去。她的动作不算特别熟练,但很专注,眉头微微皱着,嘴唇抿着,眼睛盯着手里的活儿。

段新红坐在旁边看。

看着那根针上下下,看着线一点点把两片布缝在一起。阳光照在布上,粉色的布泛着柔和的光,白色的波点像小小的星星。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剪刀偶尔的咔嚓声,线穿过布料的窸窣声,还有苏小小轻轻的呼吸声。窗外还是那些声音,鸟叫,人声,车声,但都远了,模糊了,像背景音乐。

时间慢慢流过。

段新红看着苏小小缝衣服,看着她的手指动作,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愤怒没有了,悲伤淡了,懊恼还在,但被专注压下去了。她现在全心全意在做这件事,做这件给段新红做衣服的事。

这算是……爱吗?

段新红不知道。也许不算,至少不是正常的那种爱。这是一种占有式的、控制式的、自私的爱。可它也是爱,有温度,有关心,有付出。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这种爱已经够了。

不,不是够了,是太多了。多到她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多到让她害怕——害怕习惯了,就再也离不开了;害怕有一天失去了,会比死还难受。

但她现在没得选。

她只能接受,只能适应,只能在这种扭曲的关系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苏小小缝好了衣服的主体,开始缝袖子。袖子很小,更难缝,她得凑得很近,眼睛都快贴到布上了。缝几针,拿起来看看,不满意,拆掉重新缝。

很耐心,出奇地耐心。

段新红想起之前那些时候,苏小小心情不好时对她的粗暴。那些时候,苏小小可没什么耐心。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要做得完美,要做到最好。

是因为昨晚的崩溃吗?

是因为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吗?

是因为那句“我现在只有你了”吗?

段新红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苏小小和之前的苏小小不太一样了。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

袖子终于缝好了。

苏小小拿起小衣服,展开,对着光看。粉色的,有白色波点,袖口缝了小小的蕾丝边。虽然针脚不算特别整齐,但很用心,能看出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