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斜阳斜斜铺在青澜河上,粼粼波光如碎金流动。小遥背着装满零件的布包,沿着河岸往永安当走去,连日赶工改进排水泵,掌心沾了不少铜屑与油污,便索性在河边停下,俯身洗手。
河水清冽,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漫过指尖时,凉意瞬间驱散了疲惫。小遥反复揉搓着掌心,试图洗净缝隙里的污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左手掌心——那枚从小便有的朱砂胎记,此刻竟泛起异样的红光。
她心中一动,抬手仔细端详。这胎记形如半开的莲萼,平日里只是淡淡的朱红色,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可此刻浸在水中,红光愈发浓烈,像燃着一簇小小的火焰,更奇的是,胎记边缘竟隐隐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被水晕开的墨痕,层层叠叠,缠绕交织,透着一股莫名的古朴与神秘。
小遥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拂过纹路,只觉河水似乎变得更加温润,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经脉缓缓蔓延开。她试着将整只手浸入水中,那纹路竟愈发清晰,宛如刻在掌心的星图,又似某种繁复的符咒,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而精准,不似天然形成,反倒像是人为绘制。
“这是……什么?”小遥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她活了十八年,这胎记从未有过任何异常,为何今日遇水会变成这般模样?她想起幼时爹娘曾说,这胎记是她的护身符,可爹娘早逝,关于胎记的来历,她再无半分头绪。
她试着晃动手掌,水中的纹路竟随之微微流转,红光也明暗交替,仿佛有生命般。小遥心头一震,连忙想要将纹路记下来,可那些线条太过复杂,转瞬即逝,根本无法捕捉。她又反复将手浸入水中,每次纹路都会浮现,却始终模糊难辨,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小遥下意识地缩回手,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模样的人正沿着河岸走来,神色匆匆。她心中一慌,连忙用布巾擦干手掌,想要掩饰方才的异状。
可就在掌心的水珠被擦干的瞬间,那浓烈的红光骤然褪去,复杂的纹路也如潮水般隐去,胎记重新变回了淡淡的朱红色,与往日别无二致。小遥反复翻看手掌,除了残留的水汽,再也找不到丝毫异常,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姑娘,请问前方可是永安当的方向?”书生走上前来,拱手问道。
小遥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波澜,点头道:“正是,沿着这条路直走,过了石桥便是。”
“多谢姑娘。”书生道谢后便匆匆离去。
小遥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掌心的胎记,心中疑窦丛生。她再次将手浸入水中,红光与纹路果然再次浮现,擦干后又恢复原状。如此反复数次,皆是如此。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在集市上,一位游方道士曾拦住她,盯着她的手掌看了许久,喃喃道:“掌含莲纹,身负异数,遇水则显,遇劫则明……”当时她只当是道士胡言乱语,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竟与今日的异象隐隐契合。
“身负异数?遇劫则明?”小遥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自幼在永安当长大,过着平凡的日子,从未觉得自己有何特别之处。可这胎记的异状,道士的谶语,却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身世或许并不简单。
夕阳渐渐西沉,河岸上的行人愈发稀少。小遥收起布巾,将手掌紧紧攥起,掌心的胎记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暖意。她不知道这胎记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只觉得心中既有不安,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她背着布包,加快脚步向永安当走去。晚霞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掌心的胎记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沉睡的秘密,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而小遥知道,从今日起,她的人生或许将不再平凡,那些隐藏在胎记背后的真相,终将在时光的流转中,一步步浮出水面。
需要我接着写小遥为探寻胎记秘密,偷偷查阅永安当藏书阁的古籍,却意外发现与“墟渊”相关记载的情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