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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陈友谅一身戎装,腰佩长剑,在一众杀气腾腾的将领簇拥下,“求见”徐寿辉。

名义上是禀报“逆党清查结果”,实则是逼宫。

大殿之上,陈友谅不卑不亢,将早已准备好的“倪文俊通敌案”卷宗呈上。

他“沉痛”地表示,为了天完政权的稳定,避免再生祸乱,他已“勉为其难”地暂时接管了江州防务,并“举荐”张定边、张必先、康茂才、陈友仁等将领分掌要职。

徐寿辉看着殿下那个眼神锐利、气势逼人的将领,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手按刀柄的部属,心中一片悲凉。

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从今日起,恐怕真的要成为傀儡了。

他甚至连发怒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挥挥手,声音干涩:

“一切……就依陈爱卿所言吧。”

“臣,遵旨!”陈友谅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躬身行礼,眼中尽是志得意满。

至此,天完政权的实权,彻底落入陈友谅之手。

徐寿辉虽仍顶着一个皇帝的名头,却已是泥塑木偶,政令不出宫门。

然而,清洗并未停止。

清除倪文俊余党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陈友谅需要进一步稳固自己的权力,清除朝中所有可能反对或掣肘他的声音。

而那些不愿依附、或对倪文俊之死心存疑虑、或忠于徐寿辉的文武官员,便成了新的目标。

这一次,不再是大军明火执仗的围剿,而是更加隐秘、更加致命的暗杀。

深夜,江州城某位以刚直敢言闻名的御史府邸,一道鬼魅般的灰影闪过,翌日仆人便发现主人暴毙于卧榻,七窍流血,死因不明。

另一处,一位掌握部分财权的侍郎,在从衙门回家的路上,于偏僻小巷中被数名蒙面人乱刃分尸,随身财物被劫掠一空,看似盗匪所为。

又有一位军中老将,虽已交出兵权,但威望甚高,对陈友谅多有微词,某夜饮酒后突然“中风”,口不能言,半身不遂,其家人请来的名医也查不出所以然。

一时间,江州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谁都知道是陈友谅在清除异己,但抓不住任何证据。

那些死者的死法千奇百怪,现场要么毫无痕迹,要么被伪装成意外或劫杀。

陈友谅反而在公开场合严厉斥责这些“不幸事件”,下令“彻查”,但永远查不出结果。

而执行这些暗杀任务的,正是宋青书,以及他收服的小弟。

这些人中,赫然包括了在来荆襄路上收服的百损道长徒弟,鹤笔翁、寒魄以及其他江湖邪派人士。

他们或被宋青书以《葵花宝典》记载的诡异武功和阴毒手段折服,或被其许以重利,甘为鹰犬。

宋青书如同暗夜中的毒蛇,行动越发诡秘莫测。

《葵花宝典》的修炼,不仅赋予他鬼魅般的身法和致命的暗器手法,更让他的心态在扭曲中不断蜕变。

权力的滋味,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与身体残缺带来的隐秘痛苦和疯狂交织在一起,让他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手段愈发阴狠毒辣。

他享受着这种在阴影中操纵生死、搅动风云的感觉。

他要夺回他在关中失去的一切!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坐以待毙。

天完政权中,有一位名叫傅友德的将领,他并非倪文俊嫡系,但也对陈友谅的跋扈和残酷清洗深感不满与警惕。

当暗杀的阴影开始笼罩到与他交好的同僚身上时,傅友德当机立断。

“将军,陈友谅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们了!”亲信部将焦急地劝道。

傅友德面容刚毅,沉吟良久。

他深知江州已非久留之地,陈友谅绝不会容下他这种“不安定因素”。

天下之大,何处可去?

南边是张士诚、方国珍,未必能容他;东边是韩山童……念头闪过,傅友德摇了摇头。

最终,他想到了西北。

“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出城,去关中!”傅友德下定决心。

“关中?明教的地盘?”

“不错。听闻明教教主林枫在关中广纳贤才,抗元坚决,且其麾下徐达、常遇春皆是用兵良将。”

“如今元军主力正在围攻萧关,关中正是用人之际。我等前去投效,或许能有一番作为,总好过在此地束手待毙,或者沦为陈友谅这等枭雄的踏脚石!”

当夜,傅友德带着数十名忠心耿耿的亲兵家将,乔装打扮成商队,趁着城门换防的间隙,悄然潜出江州。

一路向北,再折向西,历经艰险,终于穿越战乱频仍的中原地区,进入了明教控制的关中地界。

......

关中,长安城。

虽然教主林枫远赴昆仑未归,徐达又在萧关前线与元军血战,但明教中枢的运转并未停滞。

光明左使杨逍坐镇,处理日常军政要务;军师刘伯温运筹帷幄,协调各方,调度粮草兵员支援萧关;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则负责情报收集与内部安定。

这一日,杨逍、刘伯温、彭莹玉三人正在议事厅中,对着地图商讨萧关战局与各地粮秣调配。

忽有教众来报,称有一队自称从江南天完政权来的将领,名叫傅友德,前来投效。

“傅友德?”

杨逍微微蹙眉,他对江南各方势力的人物有所了解,但傅友德并非倪文俊、陈友谅那种核心人物,名声不显。

刘伯温捻须道:“天完政权近来内斗甚烈,倪文俊暴毙,陈友谅趁机夺权,清洗异己。此人此时来投,或许是迫于无奈,寻求庇护。”

彭莹玉补充道:“我们安插在江州的眼线传回零星消息,陈友谅夺权后,确实有许多不愿依附的文武或死或逃。这傅友德,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带他进来吧。”杨逍吩咐道。

不多时,风尘仆仆却难掩精悍之气的傅友德被引入厅中。

他抱拳行礼,不卑不亢,将自己离开江州的原因、陈友谅夺权后的清洗、暗中铲除异己等情势,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遍。

“陈友谅野心勃勃,手段狠辣,如今已完全掌控天完军政大权,徐寿辉不过傀儡。”

“依在下看来,其志绝不止于江州一隅。其招揽一批江湖人士,武功诡异,行事阴毒,专行暗杀之事,诸位还需小心提防。”傅友德最后提醒道。

杨逍、刘伯温、彭莹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陈友谅夺权的具体细节和血腥程度,他们也有所耳闻,傅友德所述与之吻合。

“傅将军弃暗投明,远来辛苦。”刘伯温温和道,“将军所言江南局势,对我等颇有助益。如今教主尚未回返,徐达将军又在前线鏖战。将军与部众可先在驿馆安顿,休整一番。待教主归来,再行安排,如何?”

傅友德知道这是应有之义,自己初来乍到,不可能立刻得到重用。

能得接纳,已属不易。

他再次抱拳:“多谢杨左使、刘军师、彭大师!友德愿效犬马之劳,静候教主与徐将军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