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瞬间就明白了。
黄景晨现在是什么？是行走的热搜，是泼天的富贵。杨鸣作为业内嗅觉最灵敏的制作人之一，想绕开他们节目组，直接去接触黄景晨，这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他以为老黄的船会直接回港口，所以带人去基地门口堵着，想打个信息差，第一时间把老黄签下来。”
总导演的嘴角咧到了耳根，“结果呢？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基地会突然拉响A级警戒？这下好了，人没堵到，把自己送进去了。”
“行政拘留五天……”律师看着那处罚结果，也是忍俊不禁，“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活该！”总导演一拍大腿，心情无比畅快，“让他撬我墙角！这下老实了，五日游套餐，管吃管住，还不用自己花钱！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畅快的大笑声。
……
与此同时，风暴中心的黄景晨，正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无聊。
他正坐在一艘巨大的海警船上，这艘船并没有返回港口，而是在外海的一处秘密坐标停泊着，等待着科研船只的到来。
手机信号被屏蔽，不能上网，不能直播。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着一群穿着制服的年轻海警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掰个手腕？”黄景晨实在闲得发慌，拉住一个路过的精壮海警。
那海警一愣，随即咧嘴一笑：“行啊黄老师！我可是我们支队掰手腕的冠军！”
三秒后。
海警冠军看着自己被死死按在桌上的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不信！再来！”
又三秒。
“再来！”
“再……”
“换人换人！我来！”
一个小时后，黄景晨面前的桌子旁，已经东倒西歪地站了十几个年轻海警，一个个揉着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看黄景晨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挑战了。
黄景晨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没意思，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众人：“……”
大哥，我们是海警，不是职业腕力选手啊！你这力气是母牛生的吧？！
“十点了，去吃个夜宵。”黄景晨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地走向食堂。
等他心满意足地端着一碗海鲜面回到分配给他的临时宿舍时，摄影师任彬正举着手机，一脸激动地等着他。
“晨哥！晨哥！出大事了！”任彬的眼睛在放光。
“又怎么了？”黄景晨吸溜了一口面，含糊不清地问。
“你的视频流出去了！”任彬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黄景晨钓上那半边机翼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那标志性的外形和涂装，足以让任何一个军迷疯狂。
“哦，就这个啊。”黄景晨的反应平淡如水。
“不止！”任彬划了一下手机，“平台那边反应也快，你钓机翼的画面刚流出去没多久，他们就把直播掐了。后面的机身和机头，全网都没看到。现在网上都快吵疯了，都在猜你最后到底捞了个什么完整的大家伙上来！”
任彬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可惜了啊晨哥！那机身和机头一起出水的画面，要是能播出去，绝对是直播史上最牛逼的一幕，没有之一！封神！直接封神！”
黄景晨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对他来说，播不播出去都一样，反正奖励已经到手了。
“晨哥，还有个更离谱的事。”任彬刷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其古怪，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说。”
“就……就我们直播不是中断了吗？然后网上就有很多自媒体啊，还有一些想蹭热度的主播，他们分析说，我们捞上来的东西肯定在这艘海警船上，船肯定会返回连云港基地。”
黄景晨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后续：“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就全都开车跑到海警基地门口去堵着了，长枪短炮的，准备第一时间抢新闻，甚至还有人想现场给你刷礼物签约的。”
黄景晨一口面差点喷出来：“这帮人……脑子呢？”
任彬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同情和想笑的复杂情绪。
“最骚的操作来了，”任彬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们刚到基地门口，基地……基地突然拉响了A级警戒令。”
“所以？”
“所以……一个没跑，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全被当场拿下了。据说抓了上百号人，把基地的临时羁押室都给塞满了。”
“噗——”
黄景晨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得浑身发抖。
“人才，真他妈是人才！”他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这帮人真是被流量冲昏了头脑，为了红连命都不要了。年度沙雕新闻，我看可以提前给他们预定了。”
两人就着这个年度沙雕新闻，又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十一点多，才各自睡下。
而在他们酣然入睡时，连云港海警基地的临时羁押室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被抓进来的上百号人，大部分都是自媒体从业者、小网红和闻风而来的狂热粉丝，他们挤在一起，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
经过连夜的盘问和身份甄别，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一名海警拿着名单，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宣读。
“张三，xx直播平台主播，寻衅滋事，行政拘留三天。”
“李四，xx工作室摄影师，寻衅滋事，行政拘留五天。”
“王五，黄景晨粉丝，扰乱公共秩序，行政拘留三天。”
……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一个个处罚结果被宣布，羁押室里响起一片哀嚎。
一名穿着某直播平台工服的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们就是来谈合作的啊！怎么就寻衅滋事了？再说了，谁能想到一个海警基地会突然搞什么A级警戒啊！”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蠢话。
宣读的海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念道：“以上人员，即刻执行。另外……”
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扫过人群中的几张面孔。
“这几个，有疑点的，带去单独审讯。查实了是间谍，或者有其他危害国家安全行为的，直接移交上级部门处理！”
“哗——”
此话一出，整个羁押室瞬间炸开了锅。
间谍？！
这两个字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他们只是想来蹭个热度，拍个视频，怎么就跟间谍扯上关系了？！
几个被点到的人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人群的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刚毕业的实习生，终于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