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男伤痛的埋下了信物离开,他不曾察觉,在他身后王海琪正捂着嘴,泪水无声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在此之前,她把白色礼盒扔进了垃圾桶里,可在开车没多远就后悔了,当她开车又折了回来时。
正看到铁男悲伤的边哭边从垃圾桶里翻找着信物。
王海琪赶紧躲回车里,捂住脸无声痛哭,泪水浸湿了掌心。
等铁男起身离开,她悄悄跟在后面,一路到了公园。
铁男埋下信物离开后,插在土上的那半截香烟还未燃尽,王海琪走过去,指尖轻轻拾起烟蒂,坐在凉亭上,将烟嘴凑到了唇边,吸了一口。
“咳咳咳 ——”
不会抽烟的她,被浓烈的烟味瞬间呛得她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让她眼泪直流。
可她的手指尖却没松开香烟,反而又抽了第二口、第三口……
每抽一口都发出强烈的咳嗽,泪水也不知是被呛出还是因悲痛流出的。
直到香烟快燃尽时,她猛的吸入了最后一口。
这次没有咳嗽,她缓缓将烟雾从口中吐出,看着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打着转,一点点变淡、扩散,最后彻底消散在风里。
她看这风中消散的烟雾,就如让她与铁男的感情一样,曾经也有过炽热浓烈的爱情,可到最后,还是逃不过像烟一样散场的结局。
当晚,王海琪回到家中,翻遍了抽屉最深处的角落,将铁男从前送她的那些信物一一找出来。
绣着碎花的旧手帕、写满字迹的笔记本,还有那枚磨得发亮的钥匙扣。
直到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小盒子,她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银色项链瞬间攥紧了她的呼吸。
这条项链是铁男退伍后,用攒了许久的津贴和退伍费买的。
她依稀记得,铁男当时把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说那句:“以后我会永远守着你”,这句话仿佛还停留在颈间。
她将项链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链身被捂得发暖,又把其他物件拢在怀里,蜷缩进沙发的角落,守着满怀的回忆,彻夜未眠。
隔日清晨,她把所有信物打包好,装进帆布袋,来到了公园的凉亭下,将昨晚铁男埋下的白色礼一点点挖了出来。
她轻轻掀开白色礼盒的盖子,先将里面原有的信物一一取出,整理好后,她把两人赠送给对方的这些物件,逐一放进盒中。
最后,她拿起那块黑蓝色表盘,将银色项链缓缓缠绕在表盘外侧,链身一圈圈裹住冰冷的金属,像是在将两段心意紧紧系在一起。
轻轻放在所有物件的最顶端,才缓缓合上盒盖,将双方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一同埋在了这座凉亭之下。
当她站起身后,望着隆起的土包,轻叹道:“谢梁山伯之爱,记祝英台之情。”
随后在一阵晨风中,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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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悲伤过后,铁男驾驶着摩托车和他的成员们,在车载音响的歌曲中他们一路疾驰,朝着茶冲市的“大顶山”上驶去。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化,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抵达山顶时,铁男却独自走到山崖边,望着那轮缓缓下沉的落日。
余晖漫过他的肩头,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也忽然勾连起记忆里的画面。
曾经也是在这山顶,天还未亮时,他和王海琪手牵着手,并肩等着日出,晨光刺破云层的那一刻,两人相视而笑,拥抱、接吻,在这里许下了相守的誓约。
想到这些回忆,铁男心中猛地一紧,悲伤再次翻涌上来。
一滴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那道深浅分明的疤痕缓缓流淌,最终滴在脚下的岩石上。
他望着远方渐渐沉落的夕阳,喉间发涩,那段曾像日出般充满希望的爱情,终究还是随着这轮落日,一点点沉浸在了过往里。
风卷着山顶的凉意掠过,这时,铁男忽然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指尖一旋,锋利的刀刃 “咔嗒” 一声弹开,将刀身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身后的成员们看着铁男拿出折叠刀对着自己,立马上前阻止,生怕他过度悲伤做出极端的事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兄弟几步冲上前,伸手就想拦,其余人也围了上来,眼神里满是焦急。
劝道:“男哥,你别激动……”
话还没说完,铁男转过头,抬手挥了挥,喉间发出低哑的声音:“没事!”
转过头后,他缓缓抬头望向天空,一阵山风裹着凉意掠过,他随即闭上双眼,任由风穿过发间。
片刻后,他睁开眼,握着折叠刀的右手缓缓移到脑后,左手同时抬起,将垂在颈后的长发一把拢起。
“唰!” 的一声,刀刃贴着发丝划过,一束乌黑的长发应声而断。
周围的兄弟们看到他的这副举动全部都看呆了。
而他则盯着攥在手里留着多年的长发,露出了欣慰一笑,随之将短发抛向了山顶的空中。
山上的风瞬间将发丝吹散,一缕缕在空中打着旋,有的飘向山崖,有的落在脚下的草叶上,有的再次吹回了他的脸颊上。但这一刻,铁男并未有一丝留恋。“唰!”
他再次隆起头发用刀割断其余的长发。
“唰…唰…唰…”
铁男将割断的一把把发丝抛在山崖之间,任风吹驶,随雨而落。
曾经为爱执着的纯粹,坚守誓约的忠诚,到如今终于学会放手的洒脱。
这一断,断的不仅是头发,更是缠绕铁男心头的执念。
至于能否彻底遗忘,他望着漫天飘散的发丝,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了。
此刻,他转身看向还在发愣的兄弟们,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声音里多了几分爽朗:“兄弟们,走!今晚大哥请客,喝酒去!”
“好!”
兄弟们随即爆发出响亮的应答,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纷纷拍着铁男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雀跃。
众人跨上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在山间响起。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返程市区的路上,这首歌继续回荡在铁男与兄弟们之间。
归途中,铁男还时不时的提醒周围人:“兄弟们,别忘了过一阵的篮球赛,咱们要给我弟李健和正北高中捧场子去!
“好 ——!”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在公路上回荡,与歌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鲜活的回响。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