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宿舍里,四张四柱床整齐地排列着,每张床的床帘都绣着金红相间的狮子图案。
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霍格沃茨的钟楼刚刚敲响了十一点。
音乐会结束后的兴奋还没有完全散去。
西里斯·布莱克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空洞地盯着床顶的帷幔。
他的嘴角带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沉浸在某种美好的幻想中。
詹姆从浴室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吐槽:
“梅林啊,今晚真是累死了。我的嗓子都快哑了,明天早上肯定说不出话。”
莱姆斯坐在自己的床边,正在整理今晚演出时用过的鼓棒:“但效果很好,你看到大家的反应了吗?”
“那当然。”詹姆得意地说,“我们可是——”
“他喜欢我。”
西里斯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詹姆愣了一下,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
莱姆斯和彼得也同时转头看向西里斯。
“利奥。”西里斯坐起身,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肯定也喜欢我。”
詹姆扔下毛巾,走到西里斯床边,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打量着他:
“兄弟，你认真的吗？”
“之前是谁在利奥家担心这担心那，还差点偷亲人家然后逃跑的？”
“那是之前！”西里斯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一直都有点怀疑，但刚刚确定了！就在台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等会……什么意思?”彼得完全跟不上对话的节奏,小眼睛里写满了迷茫。“谁喜欢谁？”
莱姆斯轻笑一声,语气温和:“我其实也有点怀疑。”
“啥意思啊?西里斯和利奥？”彼得更困惑了。
詹姆在西里斯床边坐下,眼睛放光:“所以现在你们俩是互相喜欢?！”
西里斯打了个响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是！”
“那你还等什么!”
詹姆激动地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
“快去告白,然后在一起!梅林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不要。”西里斯干脆利落地拒绝。
宿舍里又是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莱姆斯突然笑出声来,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为什么?!”詹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还说你们互相喜欢!你等这天等了多久了！”
西里斯靠在床头,双臂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要让利奥……主动跟我告白。”
“你疯了。”詹姆断言道。
“那可是利奥·莱奥瓦尔德！你指望他先开口？”
西里斯灰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斗志：“你不懂，詹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斗争！谁先告白，谁就输了！”
他可没忘记利奥之前是怎么用“朋友”来搪塞他的，也没忘记自己那些被无视的试探。
这次，他占据了绝对的“证据”优势，他一定要等到利奥先开口！
莱姆斯无奈地摇摇头,对詹姆说:
“詹姆,别管他俩了。这两个人从一年级开始就在斗,现在连谈恋爱都要斗。”
“西里斯和利奥?”彼得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西里斯和利奥!梅林啊,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詹姆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有些头疼:“兄弟,我认真地劝你,小心搞砸了。你和利奥都不是会主动服软的人,万一你们俩就这么僵持下去——”
“不会的。”西里斯打断他,语气里充满了信心,“我了解利奥。他如果已经确定自己喜欢我,就不会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需要……再推一把。”
“推一把?”詹姆挑眉。
西里斯的笑容变得有些狡黠:“对,推一把。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让他知道我在等他开口,让他忍不住——”
“你们俩真是绝配。”莱姆斯摇头感叹,“都这么别扭。”
彼得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所以西里斯……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利奥的?
“很久了。”詹姆替西里斯回答。
准确地说,是从三年级开始。西里斯补充道。
彼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那……那确实挺久的。”
“所以我不能输。”西里斯躺回床上,盯着床顶,“我等了这么久。”
詹姆无奈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劝说:“随便你吧。反正到时候搞砸了别来找我哭。”
西里斯却信心满满，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
“不会搞砸的。”
西里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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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
利奥明显感觉到，西里斯的行为变得奇怪。
首先是上午的黑魔法防御课。
波佩斯库教授依然只教躲避咒,学生们都已经麻木。
利奥坐在教室后排,面前摊开着课本，其实在思考要不要主动给家里写封信，试探一下最近的情况。
西里斯突然从旁边的座位挪了过来,贴着利奥。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凑近了问,呼吸喷洒在利奥耳边。
利奥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课本。”
“听起来你很无聊。”西里斯说着,却没有离开,反而把下巴搭在利奥的肩膀上,“要我陪你一起看吗?”
利奥转过头,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语:“不需要，还有，你的脑袋很重。”
“有吗?”西里斯明知故问,“我都没怎么用力。”
他说着,还故意将手臂搭在利奥椅背上,整个人几乎是半环着利奥的姿态。
利奥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西里斯,坐回去。”
“不想。”西里斯理直气壮地说,“让我靠会，我困了。”
利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终放弃了继续争论。
他只觉得这家伙大概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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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魔药课上,他们依旧是同一组。
这本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西里斯却利用每一个机会制造意外接触。
递材料时,他的手指会故意擦过利奥的手心；搅拌坩埚时,他会靠得很近,胳膊不时碰到利奥的；甚至在利奥专注于切割材料时,他会突然从背后伸手帮忙固定砧板,整个人几乎将利奥笼罩在怀里。
“你不觉得你今天离我太近了吗？”利奥终于忍不住说。
“是吗?”西里斯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帮忙。”
“你站在那边也能帮忙。”
“但这样更方便。”西里斯说着,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又贴近了一点,“怎么,你不喜欢?”
利奥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切割材料,但他握刀的手更加用力,带着些泄愤的意味。
西里斯看在眼里,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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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决斗俱乐部,西里斯再次提出要和利奥对练。
“来吧。”西里斯站在练习场中央,朝利奥招手,“让大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决斗。”
利奥走上前,举起魔杖。
两人对视了一秒钟,然后同时出手。
咒语的光芒在空中交错,发出噼啪的碰撞声。
几个回合后,西里斯突然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使用远程咒语,而是直接冲上前。
“你干什么?”利奥皱眉,试图拉开距离。
“练习近身防御。”西里斯理所当然地说,一个侧身就贴到了利奥身边,魔杖抵在他腰侧,“你看,这种情况下,远程咒语就没用了。”
“那应该用物理攻击。”利奥说着,抬腿就要踢他。
但西里斯早有准备,伸手抓住了利奥的脚踝,然后顺势一拉,利奥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西里斯迅速伸手搂住他的腰,稳稳地接住了他。
“小心。”西里斯笑着说,眼神里满是得意。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相触。
利奥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能听到有人在起哄。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西里斯,站直身体,然后毫不犹豫地一个缴械咒打过去。
西里斯的魔杖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你输了。”利奥冷冷地说。
“是吗?”西里斯走过来捡起魔杖,凑到利奥耳边低声说,“我觉得我赢了。”
利奥不理他,转身走向人群。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能感觉到刚才那个拥抱的温度还残留在腰间。
该死的西里斯·布莱克。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