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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七年七月五日,黄昏。仙霞岭“黑龙潭”联军总指挥部,在经历连日惨烈防御作战、初步挫败日军“崩浪”行动凶猛攻势之际,“利刃”兵团冒死缴获的绝密文件所揭示的惊人真相——日军围攻仙霞岭实为更大战略诱饵,以及那支代号“影舞”的神秘部队已潜入根据地伺机作乱——如同在血火纷飞的战场上投下了一颗精神炸弹。联军在承受巨大军事压力的同时,骤然被卷入了一场关乎第三战区乃至华中战局命运的更高层次战略博弈中,且内部暗影幢幢。何去何从,决策之重,关乎数千将士的生死,更牵动东南半壁的抗战

指挥部岩洞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冯子材、王新民、李慕华、徐锐、王民生等核心成员,以及各纵队主官、高级参谋、政工、保卫负责人,及侨领陈嘉佑先生、工人义勇军代表杨志华等近六十人齐聚。连日激战的疲惫掩盖不住眼中的震惊与凝重。马富贵、高天亮从前线发回的电文摆在桌上,字字千钧。

宋希濂目光扫过全场每一张紧绷的脸,声音因熬夜和压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马富贵他们用命换来的情报,大家都看了!鬼子这次,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围剿我们是假,钓第三战区的主力上钩是真!咱们仙霞岭,成了鬼子棋盘上的弃子,也是它引诱大鱼上钩的香饵!更毒的是,家里还埋着‘影舞’这根刺!今天这会,是决定生死的关口!是只顾自己突围逃命,还是把这个惊天阴谋捅出去,拉友军一把,甚至反将鬼子一军?家里的鬼,怎么抓?都说说,畅所欲言,但要快!”

冯子材副指挥脸色煞白,第一个开口,声音带着颤音:“总指挥!这……这情报太骇人了!若是真的,第三战区主力若被诱来,落入鬼子圈套,后果不堪设想!我军血战数日,伤亡惨重,已是强弩之末,自保尚且艰难,如何还能顾全大局?当务之急,是设法突围,跳出这个死地啊!”

王新民副指挥眉头紧锁,沉吟道:“冯副指挥的担忧不无道理。然,若我军独善其身,坐视战区主力遭重创,则东南战局崩溃,我部即便暂时突围,日后亦成无根之木,覆亡亦是迟早。况且,鬼子既以我为饵,岂容我轻易脱身?突围之路,必是重重阻截,凶多吉少。”

周明远政委神色严峻,语气沉凝:“子材同志考虑现实困难,新民同志顾及大局安危,都有道理。但我认为,此刻,退则必亡,守则危殆,唯有进取,方有一线生机! 这‘进取’,不是蛮干,而是策略性的进攻。我们必须立即、果断地将情报通报第三战区长官部,使其免中奸计!同时,我部要继续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牢牢吸引住日军主力,使其无法顺利实施围点打援的计划!这不仅是救友军,更是自救!至于内部的‘影舞’,必须在我军行动前,坚决、彻底地清除掉!”

吴觉农特派员思路清晰,补充道:“政委高见!此乃‘死地求生’之策。具体可分三步:一、立即将情报以最可靠渠道急送顾祝同长官,并同时通报新四军军部及延安, 陈明利害,建议其按兵不动或谨慎增援,甚至可将计就计,反制日军。二、我军调整防御策略, 在外围要点实行弹性防御,节节抵抗,拖延时间,在内线核心区域构筑坚固支撑点,准备长期固守,将仙霞岭变成消耗日军的‘绞肉机’。三、内部肃清与情报反制, 双管齐下,挖出‘影舞’,并可利用此事,向日军传递假情报,迷惑其判断。”

李慕华立即提出技术难题:“情报如何安全送达?日军必定严密监控我通讯频道。派员穿越火线,风险极大,且时间紧迫。”

徐锐汇报内部清查进展:“对‘影舞’的追查已有眉目。根据缴获文件中的蛛丝马迹和内部排查,初步锁定几个可疑对象,正严密监控。但其行动隐秘,联络方式不明,需尽快收网,以免贻误战机。”

杨志华先生激动表示:“宋将军,周政委!若需技术手段甄别内奸或确保通讯安全,敝人及义勇军中精通无线电和化学的同志,愿效犬马之劳!”

陈嘉佑先生拍案而起:“如此毒计,天人共愤!老夫即刻通过侨胞秘密电台,将消息扩散出去,造成国际影响,迫使日军投鼠忌器!”

会议争论异常激烈,焦点集中于:是否通报情报?如何通报?自身防御如何调整?内部肃反如何把握尺度?

宋希濂静听良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大脑飞速权衡着每一种选择的巨大风险和微茫生机。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决然道:“鬼子想一石二鸟,我们就崩掉它的牙!想让我们当冤大头,我们就当个扎手的刺猬!方针是:上报军情,固守待变,内除奸细,外扰敌后,变被动为主动!”

他具体部署,思路缜密,魄力惊人:“一、立即启动‘惊雷’计划,粉碎日军战略阴谋!”

“核心:情报上达,战略欺骗! 李慕华!徐锐!”

“到!”

“立即挑选最可靠的译电员和警卫,组成特别通信小组,携带密电文副本,由高天亮支队派精锐小分队接应,连夜出发,不惜一切代价,穿越火线,将情报直接送至第三战区前线指挥部!同时,启用备用的、日军尚未掌握的最高级密码,向延安和新四军军部发报通报!在明码电报中,可适当透露‘日军似有更大图谋,我军正浴血奋战’等模糊信息,既示警,又迷惑敌人!”

“二、调整防御部署,变‘死守’为‘活守’!”

“弹性防御,节节消耗: 冯副指挥、王副指挥!”

“在!”

“东线‘鹰愁涧’、南线‘黑虎山’部队,立即调整战术!不再固守一线阵地,采取前进阵地阻击、主阵地棱线防御、纵深阵地逆袭相结合的战法!要像弹簧,鬼子压得越狠,弹得越疼!利用雷区、障碍、冷枪冷炮,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拖延其进攻节奏!原则是以空间换时间,以伤亡换战果!”

“核心阵地,固若金汤: 核心工事进一步加固,囤积粮弹,准备长期坚守。总预备队灵活机动,重点增援危急方向。”

“敌后破袭,升级加码: 电令马富贵!‘利刃’兵团放弃休整,转入全面攻击!任务不再限于破交,而是寻歼敌指挥所、炮兵阵地、后勤枢纽! 要打疼它,让它无法从容部署围点打援!可联合新四军敌后武装,共同行动!”

“三、立即实施‘清道夫’行动,彻底铲除‘影舞’! 徐锐!杨先生!”

“在!”徐锐和杨志华齐声应道。

“由你二人共同负责!立即对锁定的可疑人员实施密捕突审!杨先生,你们的技术人员全力配合,进行电讯侦测、密写鉴定!要快、要准!一旦拿到口供,立即顺藤摸瓜,将‘影舞’网络一网打尽!必要时,可设下圈套,引蛇出洞!行动要绝对保密,避免引起恐慌。清除内奸后,立即进行内部通报,稳定军心!”

“四、系统兑换,支撑苦战与反击!”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获取关键情报、做出重大战略决策获得的积分,进行了针对长期坚守、敌后破袭和反谍报的专项兑换:

【兑换:“美制m1919A4重机枪”x20挺及弹药x10万发,“法制布朗德81mm迫击炮”x10门及炮弹x1500发,“德制毛瑟98K狙击步枪”x50支及瞄准镜x50具,“tNt炸药(高能)”x2吨,“远程大功率电台(便携式)”x2部,“信号枪与信号弹(联络用)”x20套,“防毒面具(防烟尘) ”x3000具,“野战炊事车”x10台,“压缩军粮(月度)”x5000人份,“现金(银元,活动经费)”x5万枚。】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配发至一线部队、敌后兵团及保卫部门(解释为战利品、侨胞紧急空投、秘密渠道购入)。】

这批装备,特别是重火器和狙击步枪,增强了守备和破袭能力,现金则为反谍和敌后活动提供了支持。

“五、政治动员与舆论斗争: 周政委、吴特派员、陈先生!立即起草《告全军将士书》、《告全国同胞书》,揭露日军以仙霞岭为饵、图谋歼灭我战区主力的惊天阴谋,宣誓我联军为保全局、甘当诱饵、血战到底的决心!激发官兵荣誉感与牺牲精神!舆论上,要将鬼子钉在阴谋家的耻辱柱上!”

“同志们!”宋希濂目光灼灼,扫过每一张视死如归的脸,“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最艰难、但也最光荣的路!我们是在用我们的牺牲,换取战区数十万弟兄的安全,换取东南战局的稳定!历史会记住这一天,记住仙霞岭的将士!执行命令!”

“是!”众将轰然领命,空气中弥漫着悲壮与豪迈。

命令下达,联军这部战争机器以极限效率运转起来。特别通信小组冒着炮火悄然出发。东、南线守军迅速调整部署,战术更具弹性。马富贵兵团在敌后掀起更大风暴。徐锐、杨志华联手,对“影舞”嫌疑人的监控和审讯连夜进行。整个根据地笼罩在一种大战升级、内除奸佞的紧张氛围中。

南京,日军司令部。松井石根接到前线报告联军抵抗更趋灵活顽强、敌后袭扰加剧,又侦测到异常无线电活动,心生疑虑,严令各部加紧进攻,并督促特高课尽快启动“影舞”计划。重庆,第三战区长官部先接到联军模糊示警,后又收到穿越火线送来的详细情报,顾祝同惊出一身冷汗,急电蒋介石,并严令各部暂停前进,重新评估敌情,对联军观感复杂。军统戴笠密令关注联军动向及“影舞”事件。

在杨志华团队的技术支持下,徐锐的保卫部门成功突审一名“影舞”嫌疑人,其交代了联络方式和另一名潜伏更深的内线(一名联军指挥部的机要译电员)。保卫部门迅速行动,将两名敌特一举抓获,并缴获了密写工具和定时燃烧弹。经连夜突击,基本摧毁了“影舞”小组,消除了内部巨大隐患。消息传出,联军内部人心大快,凝聚力进一步增强。

七月六日至七日,日军加强攻势,但在联军弹性防御下,进展缓慢,伤亡惨重。马富贵兵团在敌后频繁得手,一度袭击了日军一个团级指挥所,造成混乱。第三战区主力因获预警,行动趋于谨慎,日军“围点打援”战略初步受挫。战场陷入艰苦的僵持阶段。

七月八日,清晨。激战稍歇。宋希濂、周明远正在分析战报,李慕华满脸喜色冲进来:“总指挥!政委!好消息!特别通信小组成功抵达友军阵地,情报已面呈顾长官!顾长官回电,对我军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之举‘至为感佩’,已调整部署,并正计划趁敌久攻不下、兵力分散之际,组织一次侧击行动,以解我围!电文还询问我军能否配合行动,以及需要何种支援!”

这份电报,无疑是一针强心剂!然而,几乎同时,机要员又送来一份江东游击支队转来的新四军军部急电,内容却让宋、周二人眉头再次紧锁:“据悉,日军华中方面军对‘崩浪’行动受阻极为不满,已严令驻沪海军陆战队加强兵力,拟在浙东沿海另选地点实施辅助登陆,以夹击我战区主力,形势再趋复杂。望贵部万分警惕,并伺机向东南方向拓展活动空间,以为策应。”

刚刚出现的转机,因日军新的辅助登陆计划而蒙上阴影。仙霞岭联军,在经历了内除奸细、外传警报、苦战撑持后,是等来友军的解围,还是要面对敌人更凶狠的、来自海上的又一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