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四月四日,黎明。仙霞岭“野人谷”联军基地,在经历了深夜血战、粉碎日军“惊雷”特遣队“斩首”行动后,硝烟尚未散尽,伤亡尚未清点,更严峻的危机已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李慕华截获的紧急军情表明,日军池田旅团主力趁联军与敌特种部队激战、疲惫不堪之际,倾巢出动,兵分两路,一路直扑“野人谷”,另一路竟奔袭“黑龙潭”冯子材部!真正的全面扫荡,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拉开了血腥的序幕。联军面临创建以来最残酷的生存考验。
真正的指挥部(隐蔽岩洞)内,汽灯摇曳,映照着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马富贵(手臂负伤包扎)、李慕华、徐锐、王民生等核心成员一张张极度疲惫却又强行振作的面孔。高天亮(带轻伤)也被紧急召来。气氛压抑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宋希濂眼布血丝,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开门见山:“情况十万火急!鬼子主力来了!前锋距此不到二十里!冯子材那边也挨了揍!咱们刚打完一场恶仗,人困马乏,伤员满地!是守是走?怎么守?怎么走?一分钟都不能耽搁!都说说!”
马富贵团长霍然站起,激动得伤口渗血也浑然不觉:“师座!政委!吴特派员!没啥好说的!守!跟狗日的拼了!咱们工事坚固,弹药充足,弟兄们刚打了胜仗,士气正旺!鬼子想一口吃掉我们,崩碎他的牙!” 几位营连长也纷纷附和,主战情绪高涨。
周明远政委相对冷静,但语气同样急迫:“老马!拼命容易,但要看值不值!鬼子是蓄谋已久,以逸待劳,兵力火力绝对优势!我们固守‘野人谷’,地形虽利,但缺乏纵深,一旦被合围,后勤断绝,伤员怎么办?将成为死地!我认为,必须考虑转移,跳出合围圈,保存有生力量!”
吴觉农特派员迅速分析:“周政委所言极是!但转移谈何容易?官兵疲惫,伤员众多,行动迟缓。日军有航空兵优势,白天转移极易遭空袭。当前关键在于:是向哪个方向转移?如何摆脱敌军追击?”
李慕华指着地图紧急补充最新情报:“侦察兵和电台确认,日军扑向‘野人谷’一路,兵力约两个联队配属炮兵,攻势迅猛。奔袭‘黑龙潭’一路,为一个联队加伪军,似有迫使冯子材部屈服或缴械的意图。另,日军飞机已开始临空侦察。”
高天亮汇报部队状况:“经昨夜激战,各团减员严重,特别是警卫和反特分队,伤亡近三成。官兵极度疲劳,急需休整。伤员已超过五百人,其中重伤员移动困难。”
王民生声音带着绝望:“粮食弹药还算充足,但伤员……这么多伤员,怎么带得走啊!”
徐锐担心内部:“连续恶战,部队已到极限,若强行军或固守待援,恐生变数。需严防动摇分子。”
会议争论极其激烈,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意味着敌军更逼近一步。固守?看似血性,实为绝路。转移?前途未卜,风险巨大。
宋希濂目光死死钉在地图上,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方案的利弊得失,计算着每一步的可能代价。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斩钉截铁地决断:“守是死路!走,尚有一线生机!但不能乱走!要走,就要走得巧妙,走得让鬼子意想不到!”
他具体部署,语速快如爆豆:“一、立即实施‘金蝉脱壳’之计,主力秘密转移!”
“第一步:疑兵惑敌。 马富贵!你团抽调一个营,配属大量自动火器和鞭炮、炸药,由你亲自指挥,坚守‘野人谷’原有阵地,大张旗鼓,做出主力决一死战的姿态!必须死死顶住鬼子前锋至少六个小时!为主力转移赢得时间!任务完成后,分散突围,向预定地点汇合!这是断后重任,九死一生,你敢不敢接?!”
马富贵胸膛一挺,嘶声道:“师座放心!只要我马富贵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鬼子前进一步!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第二步:主力潜行。 周政委、吴特派员,主力撤退由你二人总负责!包括指挥部、机关、伤员、其余战斗部队,立即轻装简从,携带必要粮弹药品,由高天亮反特分队前出侦察开路,工兵沿途清除痕迹,利用黎明前的黑暗和复杂山道,向东南方向‘迷雾岭’秘密转移!那里山高林密,洞穴众多,便于周旋!行动必须绝对隐蔽,无线电静默!”
“第三步:伤员安置。 王处长!立即组织绝对可靠人员和政治干部,将重伤员中无法移动者,分散隐蔽在‘野人谷’附近预先勘测好的秘密洞穴中,留下足够粮食、药品和护卫人员(自愿留下)。告诉他们,我们一定会打回来接他们!这是最痛心的决定,但为了大局,必须执行!”
“第四步:联络冯部。 李参谋,立即尝试呼叫冯子材部,告知我军动向,建议其或向‘迷雾岭’靠拢,或向其他方向突围,总之不能坐以待毙!若能联合,或可互为犄角!”
“二、系统兑换,保障转移!”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连续挫败敌军、果断决策获得的积分,进行了针对紧急转移和敌后生存的极限兑换:
【兑换:“高强度登山绳索”x5000米,“便携式担架”x2000副,“单兵三日份高能量口粮”x4000人份,“高效净水药片”x粒,“防雨帆布”x1000平方米,“急救包(加强版)”x个,“指南针”x300个,“信号枪(联络用)”x10支及信号弹。】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出现于行军队伍中(解释为战前储备、缴获及紧急制作)。】
“同志们!”宋希濂目光扫过每一张视死如归的脸,“这是一次战略转移,是为了更好地打击敌人!留下断后的弟兄,是英雄!转移的弟兄,担子更重!我命令:立即行动!”
“是!”众人轰然领命,冲出指挥部。
命令下达,联军基地如同精密仪器般高效运转。主力部队在周明远、吴觉农指挥下,携轻伤员,悄无声息地没入东南方的密林。高天亮的反特分队如同幽灵般在前方探路。队伍沉默而迅速,只闻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
与此同时,马富贵率领断后营,进入“野人谷”前沿阵地,迅速加固工事,布置火力点。他们将鞭炮放入铁桶燃放模拟机枪声,零星发射迫击炮弹,制造主力固守的假象。
上午七时,日军前锋抵达,在炮火掩护下发起猛攻。马富贵部凭借险要地形和旺盛火力,顽强阻击,给日军造成重大伤亡。战斗异常激烈,阵地多次易手,血染山崖。马富贵身先士卒,挥舞大刀与敌肉搏,负伤多处,仍死战不退,成功迟滞了敌军主力。
南京,日军司令部。池田旅团长接到前锋遭遇顽强抵抗的报告,判断联军主力仍在“野人谷”固守,大喜过望,命令部队加强攻势,务必全歼。同时,督促进攻“黑龙潭”部队加快行动。
“黑龙潭”冯子材部,突遭日军攻击,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冯子材惊慌失措,一面下令抵抗,一面急电联军请求增援,同时秘密联系日军,试探投降条件。
重庆,军统局戴笠闻讯,密令潜伏人员:“若联军溃散,速收容残部,控制部队。若冯子材投日,则寻机除之,夺其军权。”
联军主力在深山密林中艰难跋涉。官兵疲惫不堪,伤员痛苦呻吟,行军速度缓慢。下午三时,先头部队抵达“迷雾岭”北麓。高天亮派出的侦察兵回报:岭上发现有人活动痕迹,似有武装人员,身份不明!
消息传来,指挥部心头一紧!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周明远、吴觉农紧急商议后,决定派高天亮带精干小队上前接触,大队隐蔽。高天亮小队小心翼翼摸上山岭,却发现对方并非日军,而是一支约百余人的队伍,装备杂乱,但精神饱满,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汉子,自称是“闽浙边抗日游击支队”队长林浩,在此地活动已久。
林浩证实了“迷雾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并表示愿意提供帮助,引导联军前往更安全的营地。这真是绝处逢生!联军主力迅速在林浩部队引导下,进入“迷雾岭”深处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营地,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傍晚,联军主力在“迷雾岭”新营地初步安顿下来。清点人数,主力尚存,但断后部队和重伤员情况不明,令人揪心。不久,电台静默解除,尝试联络各方。
深夜,陆续有断后部队分散突围的官兵抵达汇合,带来了马富贵团长重伤被护送出围、断后营几乎全部壮烈牺牲的噩耗。同时,李慕华也收到了冯子材部的求救电和日军督促其投降的最后通牒。
指挥部再次召开紧急会议。面对马富贵部惨重损失、冯子材部岌岌可危的局面,是坐视冯部被歼,还是出手相助?新的考验,摆在面前。
四月五日黎明,宋希濂站在“迷雾岭”峰顶,眺望“黑龙潭”方向,天际隐约有火光和烟柱。周明远、吴觉农站在他身旁。
周明远:“老宋,冯子材虽摇摆,但毕竟是中国武装。若被日军歼灭,鬼子气焰更嚣张,于抗战大局不利。”
吴觉农:“从战略上,若能在‘黑龙潭’方向拖住部分日军,也能减轻我‘迷雾岭’压力。但如何救援,风险极大。”
宋希濂沉思良久,决然道:“打!但不是硬拼!命令部队,立即休整,准备干粮弹药。派小股精锐,携电台,渗透至‘黑龙潭’外围,袭扰日军侧后,为冯部突围制造机会!同时,电告冯子材,我部已抵达‘迷雾岭’,可为其提供侧应,令其向此方向突围!”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收到……收到‘戚七’绝密急电!”
宋希濂一把接过电文,迅速阅读,脸色骤变!电文仅有寥寥数字:“‘竹叶青’真身乃冯子材参谋长!其已与日军达成密约,欲诱冯部入伏击圈,献城投降!切勿救援!切切!”
宋希濂将电文递给周明远、吴觉农,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凛然!原来,“竹叶青”并非普通间谍,竟是冯子材的身边人!日军的真正目标,不仅是歼灭冯部,更是想以“黑龙潭”为饵,引诱并歼灭可能来援的联军主力!
救援行动,瞬间变成了一个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