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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丰予等太白弟子,更是心神巨震,险些道心不稳。

“六界之内,无人能拒绝我的容颜。”

杀阡陌的声音恢复了一丝自信,他直视着宁萱的背影。

“只要你肯教我,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宁萱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她看着杀阡陌那张足以傲视六界的脸,很认真地端详了片刻。

然后,她点了点头。

杀阡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有戏?

“尚可。”

宁萱给出了评价。

两个字,让杀阡陌的表情僵在脸上。

尚可?仅仅是……尚可?

不等他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宁萱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

“但比起我的一片龙鳞,还是差远了。”

话音落下。

宁萱抬起右手,纤细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一片虚幻的、流光溢彩的金色龙鳞,凭空浮现。

那龙鳞只有巴掌大小,却仿佛承载了整个宇宙的星河。

它没有散发刺眼的光芒,但它出现的一瞬间,杀阡陌拿出的所有奇珍异宝,瞬间黯淡,变成了路边的石头。

太阳的光辉,在它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那不是凡间的美。

那是一种源自大道,源自生命最本初的,神性的美。

上面流淌的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凡人无法理解的至高规则。

杀阡陌引以为傲的容颜,在这片龙鳞的映衬下,第一次,显得如此普通,如此……粗糙。

他脸上的自信、骄傲、魅惑,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怔怔地看着那片龙鳞,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原来,真正的美,是这样的。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物。

“噗通。”

杀阡陌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不是因为威压,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对更高生命层次的……臣服。

“我……我……”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宁萱指尖一动,那片龙鳞便消散在空气中。

天地间,恢复了原有的色彩。

但所有人的世界观,已经回不去了。

宁萱看着跪在地上的杀阡陌,终于觉得有点无趣。

她打了个哈欠。

“走了。”

她再次拉起花千骨,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阁下!”

身后,传来杀阡陌截然不同的声音。

他站起身,整理好仪态,对着宁萱的背影,深深地,再次躬身。

“今日,是在下冒犯了。”

他的称呼,从“你”,变成了“阁下”。

宁萱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杀阡陌一挥手,收起了地上那些黯淡无光的珍宝。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白玉骨哨,屈指一弹,骨哨平稳地飞向花千骨。

“小丫头,这个你拿着。”

他的语气,竟带上了几分温和。

“以后若有麻烦,吹响它,姐姐我……定会帮你。”

花千骨下意识地接住骨哨,入手温润。

杀阡陌不再看她,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个纤细的背影上。

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什么流光琴,也不在乎他的感谢。

她们的层次,不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缓缓开口。

“长留,困不住你。”

“我期待在更高处,能再听到你的琴音。”

说完,他转身,紫袍一甩,再不看太白山一眼。

“我们走。”

单春秋等人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连忙跟上,一群妖魔浩浩荡荡,来得嚣张,走得……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很快,朝阳峰顶,只剩下长留的二人,和一群仿佛被抽走了魂的太白派弟子。

温丰予看着宁萱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花千骨一手抱着琴,一手捏着骨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宁萱终于不耐烦地回过头。

“发什么呆?”

“回家,睡觉。”

自太白山回来后,绝情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白子画依旧没有出关。

花千骨抱着那把会自动亲近她的流光琴,每日勤加练习,琴音从最初的生涩,渐渐变得流畅悦耳。

宁萱对此很满意。

新玩具发出的声音,比那把破铜烂铁好听多了。

她躺在摇椅上,听着院中悠扬的琴声,昏昏欲睡。

这种日子,才叫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

半月后,一封由太白山发出的请柬,送到了长留。

仙界论道大会。

名为论道,实则是一场针对十方神器的鸿门宴。

白子画终于出关了。

他看起来与闭关前并无不同,依旧是那副白衣胜雪,清冷出尘的模样。

只是当他看到抱着流光琴,盘膝坐在桃花树下,周身灵力运转自如的花千骨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还是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他什么都没问。

宁萱也懒得解释。

于是,前往太白山的队伍里,除了白子画和花千骨,又多了一个极不情愿的身影。

再次来到朝阳峰,景象已截然不同。

魔气散尽,仙雾重归。

祥云缭绕,仙鹤齐飞,各路仙家驾驭着法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衣袂飘飘,宝光闪烁,一派盛世景象。

与上次的剑拔弩张,判若两地。

花千骨跟在白子画身后,看着这般阵仗,心里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宁萱则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精准地锁定了宴席上灵气最充裕的一角。

那里摆满了各种仙果琼浆。

她径直走了过去,自顾自地坐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白子画对此视若无睹,带着花千骨入席。

很快,蓬莱掌门霓千丈带着女儿霓漫天也到了。

霓漫天的视线在场中一扫,立刻就定在了花千骨身上。

当她看到花千骨身侧那把流光溢彩的古琴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流光琴!

她凭什么!

一个从蛮荒之地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能拜入尊上门下,还得到了十方神器!

嫉妒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