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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被打开,光线刺得他眯了眯眼。

凌落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站在门口,看见沙发上的人影,动作停了一下。

两人隔着一个客厅,对望着。

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凌落先挪开视线,低头换鞋,然后提着袋子一声不吭地走向厨房。

塑料袋放在台面上的声音,特别清楚。

故阳坐直了身体,看着凌落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饭菜的香气很快飘了出来,是故阳熟悉的味道。

可这屋子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吓死人。

晚饭很快摆上桌,两菜一汤,都是故阳爱吃的。

凌落盛好两碗饭,一碗放在故阳面前,自己坐到对面,低头就吃。

故阳拿起筷子,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他看着对面的人,凌落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吃饭的动作也像在完成任务。

“明天录完《新声创作营》……”故阳先开了口,声音干得发涩。

凌落夹菜的动作一顿,然后默不吭声的继续低头吃饭。

“后天一早,我要飞湘省,录一个综艺,品牌方要求的。”

故阳也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米饭。

凌落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

他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故阳感觉自己喘不上气。

他想说,你别这样行不行。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话全堵在嗓子眼,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凌落等故阳将筷子放下,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收拾碗筷。

故阳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水声传入耳朵,寂静的环境将周遭的声音都无限放大。

没多久,凌落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声却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了卧室。

故阳咬着嘴唇看着,等卧室的门‘啪’的关上,他才失望的低着头。

在黑暗里又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到了冷,才慢慢起身。

卧室里,凌落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床的另一侧,面向窗户的那边,背对着门。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凌落在被子中的轮廓。

故阳轻手轻脚地去洗漱完,躺进被窝,被子里传来了凌落沐浴后的清香,是熟悉的绿茶味。

故阳平躺着,微微侧头,便能看到凌落的背。

此时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一会儿是邵辉在办公室发火的样子,一会儿是凌落冷冰冰的“知道了”。

他们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明明,明明他喜欢凌落,凌落也喜欢他的。

明明昨天早上他还理直气壮的不想喝药。

故阳一想,眼睛就有些发热。

不行,他不要这样。

想罢,故阳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凌落的后背。

伸出手,轻轻搭在凌落的腰上。

凌落的身体僵了一下。

故阳的心跳得飞快,他咬着嘴唇,他没敢再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就这么虚虚地搭着。

过了几秒,凌落没有推开他。

故阳像是得到了默许,胆子大了一点。

他整个人蛄蛹着凑过去,胸口贴上凌落的后背,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从背后将人抱住。

他把脸埋在凌落的颈窝,呼吸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凌落……”他呼出的吸气打在凌落的耳旁,声音轻轻呢喃着凌落的名字。

凌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一点。

故阳收紧手臂,吻落在了凌落的后颈上,然后是耳垂,脸颊。

他的吻有些急切,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讨好。

他想告诉凌落,我不是不爱你,不是不想官宣,我只是……只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他的手贴着肚子往下刚到小腹上,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故阳的动作停住了,“凌落......”

凌落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故阳的眼睛。

“阳宝,”凌落轻声道,声音比平时要低沉沙哑,“你不用这样。”

故阳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用勉强自己。”凌落拉住他那只还在自己肚子上作乱的手,握在掌心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想的时候,可以不做。”

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故阳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他不是在勉强,他没有。

他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方法,还能怎么让凌落消气。

他想让他开心,想回到以前的样子。

可凌落以为,他是在用身体当做道歉的筹码。

故阳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我没有......”

他看着凌落,想解释,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只能一遍一遍说着没有。

凌落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神软了一下,叹了口气。

他把故阳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睡吧。”凌落说,“别胡思乱想。”

故阳再也忍不住,把脸埋进凌落的怀里,像一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小兽,拼命往里拱。

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身体因为压抑的抽噎而微微发抖。

凌落,我怕。我怕他们会伤害你,我怕你再也回不去那个你喜欢的地方。

凌落,我不是不想公开,但是我胆子小,我不敢。

凌落,你别生我气了,也别对我这么冷淡,我快受不了了。

可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凌落,我疼......”

心口疼,堵得慌。

凌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胸前的衣服很快湿了一片。

他抱着故阳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故阳是因为愧疚才哭,是因为拒绝了他的提议,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讨好。

他怎么舍得,在这种时候,还要他。

故阳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心里翻江倒海的委屈和恐慌,和四年前何其相似。

鼻腔酸涩得厉害,喉咙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无论咽下去还是吐出来,都将喉咙刮得生疼。

凌落抱着故阳的手微微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发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像是累极了睡了过去。

凌落低头,在黑暗中描摹着故阳的轮廓,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未干的泪痕。

他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不官宣就不官宣吧,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