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观的草木浸着暮色清润,檐角铜铃随风轻响,细碎的铃声在静谧的庭院中悠悠回荡,衬得整座道观愈发幽深安宁。姚仙临、傲木轻、晓琴雪三人并肩踏入观中,刚穿过朱红色的大门,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被院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吸引——合灵仙子正慵懒地躺在粗壮的枝桠间,一手随意搭在枝上,姿态闲适自在。
晓琴雪仰头看向树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的亲昵:“还真是悠闲啊,小灵?”
合灵仙子闻言,翻身一跃,身形轻盈如蝶,稳稳落在地面。她抬手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青绿色玉佩,玉佩通体莹润,隐隐有灵力流转,正是她的信行灵宝。“好了,我帮你们看完家了,我也该走了,老怪物催我去帮她了。”她将玉佩贴身收好,转头看向傲木轻,“木轻,你昨晚给我渡的三阶到四阶的心得,都被记录在这信行灵宝里了。”
傲木轻站在一旁,温和地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嗯,有需要我帮忙记得给我说!”
晓琴雪快步走到合灵仙子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脸颊紧紧贴在她的衣袖上,眼神中满是不舍:“我会想你的小灵!”
合灵仙子无奈地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魔头,我又不是没了,过几天我再来!”
姚仙临走上前,神色真挚,送上祝福:“合灵姐,祝你早日升到四阶仙阶!”
合灵仙子挑眉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嗯,谢谢了木轻的小白脸吉言!”
话音落下,她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走出观外。脚步踏过门槛的瞬间,周身泛起淡淡的青色灵光,灵光包裹着她的身形,纵身一跃,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很快消失在暮色笼罩的云层之中。
与此同时,东青域梧桐市深处,一片被连绵不绝的黑色山脉环绕的隐秘山谷里,气氛却与青风观的安宁截然不同,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三十五名凡阶修行者被集中在山谷中央的空地上,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神色各异——有人满脸恐惧,身体瑟瑟发抖;有人眼神迷茫,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有人则紧攥拳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甘。
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任何宗门庇护,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只是修行界最底层的普通修行者。而此刻,他们被魔修宗门万魔堀强行掳来,被迫卷入一场残酷至极的生死游戏。
这是万魔堀传承已久的择徒方式,每十年举行一次,旨在筛选出最狠辣、最能在绝境中求生的弟子。但因手段过于残酷,且风险极大,早已被万魔堀废弃了百年。如今,魔修仙者龙泉却执意将其重启——他明知此举危机四伏,不仅可能被临时警察局察觉,一旦被发现,临时警察局便会发布悬赏任务,任何缺仙晶的仙者都能接取任务前来围剿,他随时可能被处决;更要提防万魔堀内部的争斗,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觊觎权力的同门暗算,甚至可能日后被自己培养出的弟子反噬,但他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只有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弟子,才拥有在残酷修行界立足的资格。
龙泉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角绣着狰狞的黑色魔纹,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色煞气,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缓缓扫过下方的人群,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不敢有丝毫异动。
突然,龙泉的目光定格在人群边缘一名身材瘦弱的男生身上。那男生满脸惨白,额头布满冷汗,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趁着众人注意力被龙泉吸引,正悄悄挪动脚步,试图向山谷边缘的岩壁靠近,显然是想趁乱逃跑。
“不知死活。”龙泉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穿透了人群的窃窃私语。
没等那男生靠近岩壁半步,龙泉指尖便凝聚出一缕凝练的黑色煞气,如同锋利的匕首般,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男生。那男生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煞气穿透了胸膛,身体一僵,双眼圆睁着不甘与恐惧,缓缓倒在地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山谷中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原本还有些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吓得浑身僵硬,眼神中的恐惧愈发浓郁,再也没人敢有逃跑的念头。
龙泉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别妄想逃跑,也别妄想有人会发现你们来救你们,我已经布下阵法,没人会发现这里。”
人群中,一名女生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得有些诡异。她正是恋白白,面对眼前血腥的场面,她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容,低声呢喃道:“一个人要对付一群人的游戏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好传入了龙泉耳中。龙泉挑眉,目光落在恋白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没错,但是每个游戏都不同,你们将会带上灵力限制器,然后参加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等,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人。最后一人将得到5000万的奖品、100年寿灵宝和入我门派的资格,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入我万魔堀,而是选择被我杀死。”
“疯子!”一名短发男生再也忍不住,双目赤红地怒吼道,“最后看似好处的奖品,无非是成为和你一样的疯子!”
“你们没有选择。”龙泉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波澜,“逃跑会被我杀死,游戏输了也会。别妄想联合来对付我,仙凡有别,我对付你们如同对付一群蚂蚁!”
又一名女生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倔强,问道:“你这样不怕被别人发现吗?到时候会被临时警察局派出任务,被其他缺仙晶的仙者发现而被处决!说不定你自己还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呢!”
龙泉嗤笑一声,目光锁定在那名女生身上,如同锁定了猎物:“小丫头明明是凡阶修行者,居然还知道这么多。那又怎么样?那也是后面的事,但是你们现在不选择听我的话,就马上会死。”
刚说完,龙泉不再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掌心骤然催动仙力,一团红色的仙力翻滚凝聚,瞬间化作一柄小巧却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红色光剑。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扬,红色光剑如同流星般射出,直直射向恋白白身旁一名正蜷缩着发抖的修行者。
那名修行者吓得浑身僵硬,连躲闪的反应都没有,便被红色光剑穿透了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他双眼圆睁,充满了不甘与恐惧,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很快便没了声息。
周围的人吓得双腿发软,不少人直接瘫倒在地,低声啜泣起来。更有人因为过度恐惧,精神崩溃,疯疯癫癫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别杀我”“我要回家”之类的胡话。
而恋白白依旧站在原地,神色依旧平静,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又抬眼望向岩石上的龙泉,嘴角的笑容愈发桀骜——这场生死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一场游戏:迷宫逃亡
岩壁在轰鸣声中轰然开裂,一道幽深的入口赫然显现,内里萤石微光忽明忽暗,潮湿的腥风裹挟着妖兽嘶吼与阵法波动扑面而来,仿佛一头蛰伏了的巨兽,正缓缓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吞噬所有闯入者。这便是龙泉布下的幻影迷踪阵,通道如蛛网般交错缠绕,三重幻象叠加其上,更有无数致命机关隐匿其中,每一条岔路都藏着看不见的杀机,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绝非轻易能破。
龙泉立于入口之外,一身玄衣无风自动,眼神冷冽如冰,手中数十枚黑色限制器如墨珠般飞出,精准地扣在每个人的腕间,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蔓延全身,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咒力。“戴上它,仅能动用一成灵力,擅自摘下者,咒力蚀心而亡!”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如寒冬腊月的冰棱,刺得人耳膜发疼,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限制器收紧的瞬间,恋白白只觉体内澎湃的灵力如退潮般迅速消散,仅余一丝微弱流转,连平日里最基础的护身法术都难以催动。她抬眼扫过周围的人,三十多张陌生的脸,个个眼神焦灼,或警惕或贪婪,没有半分善意。“能活着出去的大概率只有一个,这点道理谁都懂。”她暗自冷笑,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限制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些人都是竞争者,是潜在的杀手,比机关和妖兽更需要提防——毕竟,机关和妖兽只讲本能,而人,会算计。”
没等众人从灵力被压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无形的巨力便将他们尽数推入迷宫,入口随即轰然闭合,沉闷的声响在通道内久久回荡,断绝了所有退路。“两个时辰!抵达出口者晋级,超时或陨落,皆算失败!”龙泉的声音穿透厚重的岩壁,依旧冰冷刺骨,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赤裸裸的规则。
恋白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无需任何人提醒,活下去的唯一法则就是——防住所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包括人。”
迷宫之内,潮湿的岩壁上布满了滑腻的青苔,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仅靠岩壁上镶嵌的萤石散发出的忽明忽暗微光照明,勉强能看清前方数步之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腐殖土、妖兽粪便与淡淡毒气的复杂气味,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刚踏入不过数步,一名面容急切的修行者急于赶路,全然忽略了墙角那几不可察的细微纹路,一脚重重踩下——“咻咻咻!”数百枚淬毒银针瞬间从暗格中破空射出,如密雨般穿透了他的衣物,密密麻麻地扎进体内。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浑身便迅速发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刺鼻的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恋白白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好烈的毒!这暗格设计得极为隐蔽。”她快速扫视四周,见其他人纷纷推搡着往前冲,有人甚至踩着尸体赶路,眼中满是急于求生的焦灼与狠戾,不由得嗤笑一声,“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死了也活该。现在就开始互相踩踏,后面遇到灵宝,只会更疯狂。”
她没有跟随拥挤的人群走主通道,而是目光一凝,转身冲向一条相对偏僻的岔路:“人多的地方既是陷阱重灾区,也是争抢的主战场,没必要凑那个热闹。”指尖快速摸索着身旁不远处的石室墙角,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瓷瓶,拧开瓶塞,三枚圆润的辟谷丹滚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运气不错,先解决温饱。”她仰头服下一枚,腹中的饥饿感瞬间消散,精神也振作了几分,将剩下的两枚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一口吃的就背后捅刀,多留一手总是好的。”
狂奔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三道一模一样的石门,门上的纹路、门轴处的锈迹分毫不差,甚至连门后透出的萤石光芒都完全相同,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一条是生路,哪一条是死路。“三重幻象,果然难缠。”恋白白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的灰尘,“但幻象总有破绽。”正欲细细观察,右侧石门边缘突然掠过一丝淡淡的妖兽气息,还残留着新鲜的爪痕,“妖兽的气息做不了假,就走这里。”她没有半分犹豫,抬脚便踹开了石门。
然而,门后并非坦途。踏入的瞬间,通道突然扭曲变形,原本笔直的路竟变成了环形,无论她往哪个方向奔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眼前的景象不断重复,让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循环幻阵。”恋白白心中一沉,“没有破幻灵宝,根本走不出去。”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躁,指尖在通道石壁上快速摸索,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破幻符肯定藏在附近。”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石龛中,她摸到了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破邪符,符纸温热,隐隐有灵力流转。“找到了。”她心中一喜,立刻将符纸贴在眉心,瞬间,眼前的幻象轰然消散,环形通道恢复正常,前方出现了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阶梯。
阶梯下方弥漫着黑沉沉的瘴气,如墨汁般浓稠,吸入一口便觉经脉发麻,头晕目眩,四肢渐渐失去力气。“瘴气能侵蚀经脉,必须尽快通过。”恋白白屏住呼吸,刚往下走了两步,数十只体型小巧的毒牙鼠便从暗处窜了出来,它们浑身漆黑,牙齿锋利且带着剧毒,群居出没,密密麻麻地朝着她扑来,发出尖锐的嘶鸣。“该死,是毒牙鼠!”她瞳孔微缩,“群居妖兽最是难缠,速战速决。”
恋白白直接选择走其他路,没必要和这些东西死磕,迷宫嘛,有趣的就是有许多条路!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机关、妖兽、还有那些疯子,一个都不能大意。”
可危机并未就此结束,前方通道中央,一只通体灰毛的妖熊正堵在路中,它身形庞大,足有两人多高,皮糙肉厚,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布满血丝,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嘴角滴落着涎水,散发出腥臭的气味。更棘手的是,这妖熊似乎受幻象加持,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人难以捕捉其真实动向。“灰毛妖熊,皮糙肉厚,不能硬拼。”恋白白眼神一沉,“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不过我也打不过,这一成灵力我和稍微强点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突然恋白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突然心声一记,将熊引向了他们!恋白白:“来得好!”正好给我脱困留下一点生机,就在恋白白接近这群人时,她直接一脚踢翻一个人,四人想结伴而行,突然遇上后面的熊妖吓得瘫倒在地,他们知道自己灵力只有一成根本不是重要对手。恋白白却高兴起来:对,害怕吧就是这样,有救了,吃四个人的时间,还不够我逃生那我就太没用了!只听见后面传来惨叫声和谩骂声:该死的婊子,为了活居然,啊…!另一个人我的死脚快走啊,怎么回事,我害怕的走不动了 救命啊!熊妖看见四人都在原地,便放弃了抓捕开始进食,有一个人本来想跑的可惜被机关的暗箭杀死了!
恋白白逃过熊妖,来到迷宫的另外一处,里面传来一些人的声音,恋白白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有人为了抢夺灵宝或是自保,对同行的陌生人下了手。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混乱的打斗声与怒骂声——三名修行者途中捡到一枚清神符,为了抢夺,一人直接用碎石砸破了暂为同伴的脑袋,另一人则趁机偷袭,将其推给了赶来的影狼,自己拿着符纸逃窜,却没跑多远就触发了落石机关,被巨石砸成了肉泥。
“为了能最终活下去的几率,厮杀就这么快开始了,我也得留着灵力,不然后面连灵宝都不能用,那不是要成为待宰的羔羊?。”恋白白低声自语,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为了一枚符纸互相残杀,却忘了这迷宫里到处都是致命的陷阱。”
不远处,一名身着粉衣的女修行者见一名壮汉捡到了一面玄铁盾,便假意示弱,想趁机抢夺。可刚出手就被壮汉识破,反手将她推向了毒牙鼠群,女修行者瞬间被啃食殆尽。而壮汉自己,也因分心观察周围是否有其他人觊觎,不小心踩中了瘴气区的暗格,最终窒息而亡。
还有一名瘦高的修行者,看到别人手中有净水囊,便趁对方喝水时从背后偷袭,抢走了水囊,却没注意对方倒下时触发了旁边的毒针暗格,最终被毒针射中,浑身发黑而亡。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死于各种危机:有人被暗坑中的毒刺穿透身体;有人找不到破邪符,在循环幻阵中被煞气侵蚀而亡;有人被妖熊的利爪拍碎胸膛;还有人互相推搡,双双坠入瘴气区窒息而亡。每一声惨叫,都在印证着一个简单的道理——在这只有一个人能活(或极少人能活)的绝境里,所有人都是敌人。
她不敢停留,转身便往出口方向狂奔,“时间不多了。”途中,她遇到一名被影狼追击的修行者,浑身是伤,哭喊着向她求救,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袖,“美女你快救救我,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恋白白眼神一冷,侧身避开他的手,没有丝毫停留,语气淡漠:“自救吧。”她心里清楚,救了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他反咬一口,这种蠢事她绝不会做。身后传来那名修行者的惨叫与影狼的嘶吼,很快便归于平静。
当她终于看到前方透出的、不属于萤石的自然光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稍稍落地。她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冲破了最后一道幻象的阻隔,终于冲出了迷宫出口。
阳光刺眼,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身后陆续跟着7名幸存者,有人衣衫破烂,身上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人手中紧攥着抢来的灵宝,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狠戾;有人面色惨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显然是刚从鬼门关逃出来。
35名初始者,最终仅余8人晋级。27人里,11人死于淬毒银针、落石、暗坑、瘴气等机关,9人葬身妖熊、影狼、毒牙鼠等妖兽之口,7人亡于陌生人的背叛与争抢。每一条人命,都成了这场试练的垫脚石,染血的通道,见证了绝境中最赤裸的人性。
龙泉站在出口外,看着狼狈不堪却眼神各异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不错,还剩几个有点脑子的。”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这场筛选本就无需多言——能活到现在的,自然都懂,想要活下去,就得防住所有威胁,包括身边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