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一到中院,许大茂立马迎上来:“浩哥!”吴秋梅也赶紧跟着打招呼。
张浩点点头:“回来了。”
“嗯,浩哥,回来了。”许大茂笑着应道。
张浩坐下后,于丽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浩哥喝水。”
“别客气。”
张浩接过水杯,看向许大茂,“大茂,这次回来,有啥打算?”
许大茂和吴秋梅对视一眼,许大茂开口道:“浩哥,这次回来我们就不打算走了。”
“哦?那边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想回来?”
“浩哥,不瞒你说,当初去那边,主要是因为秋梅家里的事。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本来想接我爸妈过去,他们死活不肯,想想还是回京城生活踏实。”
张浩点头:“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好。你们俩别站着,坐。”
等两人坐下,张浩又问:“你这事跟你爸妈说了?”
“说了,我爸没意见。”许大茂答道。
“工作的事咋想的?”
许大茂摇了摇头:“浩哥,不瞒你说,先回来落脚,工作慢慢找。”
“你慢慢找还行,那你媳妇呢?”
吴秋梅连忙说:“浩哥,我现在也顾不上工作,三个孩子呢,得先把孩子照顾好。”
“也是。”
张浩应着,又问,“你妹妹呢?现在咋样?”
许大茂脸上露出点得意:“浩哥,我妹妹可出息了,中专毕业现在分到京城郊区的政府部门工作了,虽说还是个小办事员,但可比我出息多了。”许大茂脸上带着自豪。
“嗯,挺好,挺好。”张浩点头称赞。
正聊着,何雨柱在厨房喊:“桌子收拾好,吃饭了!”
张浩看了看桌上的菜,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他回自己家,从空间里拎了两瓶汾酒,又折了回来。
何雨柱一见就乐了:“浩哥,我就知道你那儿有好酒!”
“你们俩多喝点,我这两天有事,少来点就行。”张浩把酒瓶放在桌上。
众人落座,孩子们围在旁边的小桌。吴秋梅心细,不停给孩子们夹菜,动作麻利又周到,瞧着就透着股稳当劲儿。
许大茂家的三个孩子也懂事,安安静静吃饭,没咋吵闹。
酒过三巡,许大茂和何雨柱又斗上了,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欢。
“柱爷,我刚回来,咋瞅着中院冷冷清清的?”许大茂舌头有点发直。
“嗨,茂爷,你是不知道……”
何雨柱也带着酒意,絮絮叨叨说起中院这些日子的事,从易中海出事到棒梗被抓,说得七零八落,却也让许大茂听了个大概。
这边于丽和吴秋梅凑在一块,聊起了家里长短,倒也投缘。
张浩吃得清闲,刚夹了口菜,何冰就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干爹,我想吃鱼,可是怕刺。”
“好好好,干爹给你挑。”
张浩放下筷子,仔细挑了块没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何冰笑眯眯地扒拉着饭,小脸上满是依赖。
屋里的酒气混着饭菜香,孩子们的嬉笑声、大人的谈笑声缠在一块,倒比前些日子热闹了不少。
张浩看着这光景,心里琢磨着,许大茂这小子回来,或许这院子里,能少点沉闷,多点烟火气。
这两天,许大茂正式搬回了院里。原先的房子住不下,许大茂他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隔壁刘老太太的房子腾了出来,一家人总算安顿妥当。
院里的气氛也热闹了些,于丽和吴秋梅格外投缘,天天凑在一起说话,有时晚上还会小酌两杯,看得何雨柱和许大茂都直乐——要不是知道她俩都是实在人,真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有啥说不完的悄悄话了。
这天刚出四合院,许大茂就拦住了何雨柱:“走,柱爷,今儿带你开开眼。”
何雨柱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茂爷,我可懒得跟你瞎晃,谁知道你又憋着啥坏。”
“切,我能坑你?是不敢吧?”许大茂故意激他。
“谁不敢?走就走!”何雨柱梗着脖子,“前面带路。”
“得嘞!”许大茂一拍他的肩膀,“私房菜,今儿让你长长见识,走着!”
两人进了馆子,许大茂熟门熟路地招呼点菜,一边天南地北地侃着,倒也热闹。
再说说贾家这边。自从棒梗出事后,这个家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天天往下垮。
贾张氏躺在床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全靠小槐花和小当勉强照料。
棒梗的判决书下来了,刑期不短。秦淮茹彻底垮了,精神失常,每天在院子里疯疯癫癫地转悠,嘴里念叨着“棒梗回来”,院里人见了都躲着走。
小当整天唉声叹气,实在熬不住这样的日子,可看着年幼的妹妹和病榻上的奶奶,又狠不下心离开。
小槐花倒比姐姐沉稳些,每天默默伺候着奶奶和母亲,眼里虽有愁绪,却少见抱怨。
贾家早已没了收入来源,姐妹俩只能每天出去捡垃圾,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几块钱,勉强够买些粗粮糊口。
这天,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院里,小当看着妹妹被磨破的鞋,红了眼眶,对着槐花说:“小槐花,要不……咱再去求求街道?或许能找点活计……”
槐花摇摇头,声音细细的:“姐,前几天去过了,人家说现在活儿也少……先凑活着吧,总会好的。”
姐妹俩相扶着进了屋,屋里昏暗冷清,只有贾张氏微弱的喘息声在回荡。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当和槐花回到屋里,看着病恹恹的奶奶、疯疯癫癫的母亲,小当重重叹了口气,默默拿起抹布收拾屋子。
今天贾张氏又弄脏了被褥,姐妹俩虽不情愿,可屋里那股味实在呛人,只能硬着头皮收拾。
两人难得有这样的默契——你不伸手我也不动,要干就一起动手。
到了中院水池边,小当一边搓洗着布单,一边低声说:“槐花,姐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姐,你想干啥?”槐花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她。
小当摇了摇头:“先弄完再说。”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收拾妥当,回到家又简单煮了点玉米糊糊。
贾张氏气若游丝地嘟囔:“赔钱货……怎么又是玉米糊糊……”
小当哼了一声:“想吃好的就拿钱来,现在家里就这条件。”
贾张氏艰难地喝了两口,小当便把碗端走了——锅里已经没多少了。
贾张氏还想再说什么,小当却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小槐花默默收拾着碗筷,秦淮茹则在门口坐着,要么傻笑,要么发呆,对眼前的一切浑然不觉。
槐花收拾完,看向姐姐:“姐,你今天到底咋了?我看你不对劲。”
小当看着妹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槐花,别怪姐,姐实在撑不住了。我走了。”
“姐!”小槐花在后面拼命喊,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小当没有回头,径直跑出了大院,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口。
小槐花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姐姐走了,这个家,就剩她一个人撑着了,她怎么撑得下去啊……昏暗的屋里,贾张氏的喘息声和她的哭声混在一起,更显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