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吃完饭走出何家，果然远远看到了秦淮茹。
他回头瞥了眼于丽，对方脸上表情古怪，既带着怕意，又有点想凑上前看的跃跃欲试，活脱脱一副“又菜又爱玩”的模样。
“行了，你回去吧，关好门。”张浩叮嘱道。
于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张浩看向秦淮茹，只见她眼神涣散，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被小当和槐花一左一右拉着往屋里走。
他没再多管，径直出了院门，刚到门口就碰到了闫阜贵。
“闫老师，这是还在守门呢？”张浩笑着打趣，“您就不怕？”
闫阜贵梗着脖子：“我怕什么？”
张浩莞尔：“我可听说，那天您都被吓尿了。”
“去去去，谁瞎传的？有辱斯文！”
闫阜贵脸一红，“你这小子，就知道拿我开涮。”
张浩没再逗他，掏出根烟递过去：“闫老师，贾张氏咋样了？”
闫阜贵脸上还有被挠过的伤痕，一提这事就咬牙切齿：“哼，她好着呢，没死！”
“哦？”张浩来了兴趣，“说说。”
闫阜贵本不想多提，但架不住张浩的目光，还是嘟囔道：“那天她打了我，被公安带去教育了两天，放回来了。后来棒梗被抓的消息传来，她虽说比秦淮茹强点，也吓病了，在家躺着呢。”
“还没倒下？”
张浩挑眉，“那这么说，警察也算帮您出了口恶气，您该高兴才是。”
“嘿，不和你说了！”闫阜贵被说得不自在，起身往屋里走。
张浩笑了笑，没再拦他。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胡同里来往的行人，心里琢磨着这院子里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摇摇头，转身往琉璃厂的方向走去——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去逛逛，省得心烦。
张浩在琉璃厂慢慢逛着，此时这条街已渐渐热闹起来，不少摊位上摆着各式物件，偶尔能见到些像样的老东西。
他正拿着一块玉佩端详，质地温润，雕工沉稳，隐约透着股官家气。
“张同志好眼力。”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张浩抬头一笑：“符老，您这是故意考我呢？”
符老嘿嘿一笑：“这是个朋友放我这儿寄卖的，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张浩想了想，推回去：“我出五百，行就成交。”
符老收起玉佩，没应声。张浩也不纠缠，起身告辞——如今捡漏虽还有机会，但想像前些年那样遇上白菜价的珍品，已是难上加难。
市面上懂行的人多了，真要碰上个完全不懂的卖家，全凭运气。
离开琉璃厂，张浩提着刚买的菜往岳母家去。
好些天没来了，再不来可说不过去。张妈见他进门，连忙迎上来接过菜，笑着说：“夫人在等你呢。”
“哦？我这岳母大人可真神了，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张浩有些意外。
“夫人说，你向来三天来一次，今天差不多该到了。”
张浩挠挠头，笑着上了楼：“妈。”
岳母抬眼看他，示意他坐下，神情却有些严肃：“你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命咋这么好呢？”
张浩一头雾水，摸不清岳母这话的意思，只能干笑着问：“妈，您这是啥意思？”
“今天，公安军的李部长找我谈了，想提名你做公安军的副部长。”
张浩被这消息惊得愣在原地，半晌才看向岳母：“这……”
岳母摊了摊手：“我也说不清这里面的道道。关键是老罗也要调回来了，大概要更进一步，我家老头子估计要接替他的位置。老罗那边好像也有意，想让你去计划委员会当主任。”
张浩咂了咂嘴，这两个位置都是实打实的高位，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妈，那我该选哪个？”
岳母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还问我？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她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命好啊。”
张浩心里没底，又问：“妈，现在上面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拨乱反正呗。”岳母语气平和，“行了，这段时间你就先留在家里，有消息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成。”张浩应着，起身道，“我下去做饭。”
陪着岳母吃了顿饭，张浩晃悠悠回了家。
岳母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他得静下心好好琢磨琢磨。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屋里只开了盏小灯，映着他沉思的脸——这一步，得走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