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那只脚刚抬离地面，谢无妄的右眼就睁开了。
金光从瞳孔里闪过，像一道无声的命令。地上的血迹突然亮了起来，那些原本快要熄灭的金色纹路猛地一震，顺着裂缝爬向角落。空气里响起极轻的“嗡”声，像是某种规则被触动了开关。
他没动身体，只用意识往前探。
那条淡金色的剧情线还在颤，像风里的一根丝线。他直接扑上去，一口咬断。
系统提示跳了出来——【吞噬成功：漠北和亲（残）】
因果值到账：
比预想多了整整一倍。
混沌之瞳在眼眶里发烫，不是痛，是充能过载的感觉。他听见自己低笑了一声：“这波双倍快乐，稳了。”
外面那群人还在原地僵着。领头的将领手指抽了一下，剑柄差点脱手。他身后两人脚步晃了晃，其中一人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发现边缘正在抖，像水面上的倒影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没人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不对劲了。
这个空间不正常。他们站在这里，却感觉像是随时会被抹掉。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硬生生停住。怕一转身，就再也回不来。
谢无妄靠坐在废墟中央，左臂还是黑的，指尖没有知觉。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打开因果律武器库，手指在虚拟界面上滑动。
第一件：紧箍咒mp3·加强版
消耗：8000因果值
效果：指定三人单曲循环《学猫叫》，持续三十分钟，附带精神干扰
确认兑换。
三道灰影从他右眼飞出，悄无声息钻进三个守卫的耳朵。下一秒，那三人同时抱头蹲下，嘴里开始哼：“喵喵喵~喵喵喵~”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开始扭曲，像被什么控制了神经。
其中一个还想举刀，结果手一甩，刀飞出去老远，人原地转了个圈，接着开始扭腰摆手，节奏居然还挺准。
剩下的人全看傻了。
“妖、妖术？”有人结巴着说。
话音未落，第二波攻击来了。
草船借箭plus
消耗：1500因果值
效果：召唤十艘虚影战船，万箭齐发，箭尖绑定二维码，扫码即跳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免费试读页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十艘古战船从裂缝中驶出，船身透明，甲板上站着无数虚影弓手。一声令下，箭如雨落。
守卫们慌忙举盾，可这些箭碰到盾牌就碎成光点，紧接着，每个盾面都浮现出一个黑色方块图案。
有人下意识伸手去扫。
“滴”的一声，耳边响起机械女声：“欢迎来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在线学习平台，今日推荐章节：函数与导数综合应用。”
那人当场愣住，眼神发直，嘴里喃喃：“已知f(x)在区间……在区间……”
旁边同伴推他，没反应。
再扫一眼，自己盾上也有码。犹豫一秒，还是没敢碰。
但恐惧已经蔓延开了。
“这是什么邪法？怎么连看书都能中招？”
“快撤！这根本不是人能对付的东西！”
有人转身就跑，脚刚迈出去，地面突然塌了一块。他尖叫一声，整个人往下掉，却被后面的人拽住 collar，狼狈摔在地上。
谢无妄这才慢慢撑起身子。
他右眼闭了一下，再睁开时，金光已经沉下去，藏在瞳底流转。他没看那些溃散的敌人，也没理会在地上打滚哼歌的倒霉蛋，而是朝着密室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左臂的麻木就加重一分。但他走得稳。
前方地面裂开一道缝，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他停下，抬起右手，掌心朝前。
尔康手·定格模式
消耗：500因果值
效果：局部时间暂停三秒
空气凝滞。
他跃起，跨过深渊，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他撑住了，一只手扶住墙壁，继续往前。
尽头是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没锁，盖子微微掀开一条缝。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伸手取出，一枚青色玉簪静静躺在掌心。簪身刻着细密符文，末端嵌着一块碎晶，泛着微弱蓝光。
李长歌玉簪·碎片到手。
他把它收进怀里，靠墙坐下。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额头的汗也干了。右眼缓缓闭上，神纹隐没，混沌之瞳进入休眠状态，但仍在自动扫描周围信息流。
外面安静了。
逃的逃，晕的晕，唱的还在唱。那个一直抱着头哼歌的守卫甚至开始打拍子，脸上露出诡异微笑。
谢无妄没理会。
他只是坐着，眼睛闭着，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像是在数心跳。
几秒钟后，他忽然开口：“你们现在能看到我，对吧？”
没有回答。
但他知道有人在看。
反派联盟的位置信道还连着。他能感觉到几个坐标在闪——南境火光未熄，皇宫帷帐微动，高空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
他们都在同步这一幕。
他嘴角动了一下：“既然看了这么久，不如我给你们也安排点节目？”
手指一划，系统界面弹出。
他点进“白切黑领域”，准备激活修罗场特效，目标锁定三个闪烁坐标。
就在他要确认的瞬间，右眼猛地一热。
不是升级的那种热，是警告。
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从瞳孔深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发动能力。
他皱眉，强行推进操作。
系统弹窗跳出：【检测到高维监控同步率97%】
【当前环境禁止使用群体修罗场】
【违规将触发位面封锁】
他冷笑一声，关掉界面。
“不让用就不让用，我又不是只会放大招。”
他换了个思路，打开“世界碎片收集”页面，翻出已有编号。一个个看过去，延禧攻略·尔晴の怨念、甄嬛传·安陵容遗香、庆余年·五竹的眼罩布……杂七杂八三十多片。
他把新得的“李长歌玉簪”碎片拖进列表，编号自动生成：【0084】。
刚放好，页面突然跳动了一下。
原本显示“已收集：32\/99”的进度条，悄悄变成了“32\/108”。
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哦？偷偷改需求？行啊，那就108片，我凑给你。”
他合上系统，靠在墙上，重新闭眼。
气息平稳，像是在休息。
但他的意识还在运转。
混沌之瞳仍在后台运行，自动分析刚才吞噬的剧情线残留数据。一些零碎画面在他脑海闪过：漠北雪原上的车队、使者跪拜的场景、一封未送出的国书……
还有一个人影。
女子披着红袍，骑在马上，背影挺直。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那一瞬，谢无妄眼皮跳了一下。
他没睁眼，只是手指微微收紧。
片刻后，他低声说：“这因果的齿轮，已经开始倒转了。”
话音落下，怀里的玉簪碎片忽然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