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的丑闻到现在都能在网上看到，也不见您想办法弄下来，到底是谁的错，董事长难道不知道吗？”
“天鹰成立这么多年，从未像今年这样过，以前就算有，也不会超过两天，董事长，您该好好想想怎么回事，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放任不管。”
他们一人一句指责的话，仿佛要把聂闫松淹死在其中。
聂闫松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拍桌站起，几人吓得瞬间后退，直勾勾盯着他。
聂闫松凛冽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沉声道：“你们不要觉得我没有管，我一直在想办法，你们有找我的时间，不如多出去谈合作，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众人愣了愣，随即其中一位年龄稍大的，开口呵斥：“不是你一人的，可就因为你一人，公司快要干不下去了！那个YLG，新秀都比你强。”
“我听说YLG是个很年轻的老板，还是个女的。”
此话像尖刺一样扎进聂闫松心里，脑中浮现当年叶清泠掌握全局的画面，他们的话就好像当年说他不如叶清泠的一样。
“你们够了！”聂闫松一时没忍住，怒吼呵斥：“你们到底还要说多久？我都说了我在想办法，难道你们还想换个董事长吗？”
“如果您无法胜任，我们换一个可以胜任的，有什么不对？”
他刚，有人比他还刚，直接把所有人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聂闫松身体猛然一颤，震惊地盯着他们。
这时，助理猛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面色焦急，似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聂闫松眉心拧起，不耐烦道：“什么事情连规矩都没了？”
“董事长，有您的一封文，文件。”助理神色复杂，迈步走过去，将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的文件袋递给聂闫松。
聂闫松呼吸一滞，目光落在下方寄出人的名字上：【温缈】
‘她怎么敢？’聂闫松内心咆哮着，手上一把夺过文件，不敢相信地打开，全然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个别悄无声息往外走。
聂闫松看到上面写着：‘和平解除婚约，无过错方。’之类的词句，心中怒吼已然达到顶点，扬手丢在地上，恼怒质问：“她出轨，怎么就没有错了？温缈，你这个贱人！”
其余人听在耳里，心中大为震惊。
当时温缈出轨的事情，聂闫松命人全面封锁，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后面也只知道他们在闹脾气，离婚也只是传言，没想到今天就知道了实情。
温缈出轨，有年老的忽然想到当初聂闫松出轨温缈的事情，那时他们可没少替聂闫松向叶清泠遮掩。
这才让叶清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经沉浸在别人的温柔乡里。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聂闫松这时扬声命令：“安排行程，去温家，我倒要看看，这温家是怎么纵容自己女儿的？”
闻言，助理不敢有半点耽误，立马去安排。
其余人见状，忙不迭追问。
“董事长，公司如今乱成这样，你现在要离开？”
“现在离开把公司放在什么位置？”
“不论如何，先把公司稳定下来啊！”
他们的话落在此刻聂闫松耳里，就是忠言逆耳，除了让他烦躁，没有任何用。
他们还想说，聂闫松直接无视，大步往外走，心头怒火翻涌，完全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
临城机场，聂凌希单手搭在行李箱上，看着手机上刚添加的好友，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聂小姐，当初您说可以让天鹰更上一层楼，我代表其他几位股东，想跟您谈谈。”
话语间满是恭敬，不似从前那般随意，又好像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
聂凌希快速打了一句话发给他，随即将手机收起来，抬眼望向从车上下来的裴栖砚几人。
裴栖砚身上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往日鲜亮的粉色，此刻身上找不到半点，软趴趴的黑发耷拉在头顶，没有任何修饰，发尾那原来的一抹红色挑染，也掉色成了棕色。
他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死寂感，不像恢复正常，像真成了木偶。
向阳跟在旁边，看到聂凌希，余光瞥了眼跟着的男人：“真不知道一直催什么，都说了会回去，跟赶着奔丧一样。”
刚说完，裴栖砚扯了下他衣摆，温声提醒：“不可以这样说话。”
向阳一愣，气不打一处来，往日这种话裴栖砚自己说得最多，现在倒是守规矩得很。
聂凌希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里走。
向阳紧随其后。
他们进去没多久，聂闫松一身正装出现在机场，心中怒火已经消散了不少，他停在机场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头询问：“聂凌希在哪？”
身侧助理一愣，摇了摇头：“大小姐应该在学校吧。”
“找人去跟她说我出差了，离开这几天，公司让她看一下，省得那些老顽固搞事情。”
聂凌希有股份，又有汪家、田家、箫家在背后，那些人会给点面子，等他处理完温缈，回来再好好清理公司。
聂闫松想，聂凌希也不想看着公司倒闭，说不定会主动拿出钱来填补窟窿。
这么想着，聂闫松再无牵挂，大步走入机场。
凌晨一点过十分，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市机场内部。
聂凌希睁开眼，转头望向窗外，亦如上次来一样，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的上半部分，黑夜寒风阵阵，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让这份冷意更加冻人。
聂凌希余光扫到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裴栖砚，他半张脸瑟缩在毯子里，纤长的睫羽一颤一颤，似睡得很不安。
见还没人来喊他们，聂凌希拉开隔板走过去，拍了拍裴栖砚的头，发质柔软得像是某种动物的毛。
裴栖砚被惊醒，仰头直视，睡眼蒙眬的眼中噙着水雾，看到她一时忘了说话。
聂凌希从口袋里拿出白色药瓶递给他：“把原来的药给我，后面吃这个，这个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