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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扑腾两下翅膀,随即开口。

“这有啥稀奇?她身上那些伤,全被当成是摔前接客留下的。那女子贫苦无依,又曾在城中帮佣,难免被污名化。”

“再说了,人早就砸得七零八碎。官差捡回来的,不过是一堆残肢断臂。在这种情形下,就算真有验尸,又能看出什么?”

陆宴辞气得脸都青。

“放屁!死后再丢下悬崖,和自己摔死,能一样?人一死,血就停了,尸体哪可能在滚落时还流那么多血!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案子到底是谁办的?就这么草率结案?糊涂透顶!”

喜鹊猛地振翅飞起,直扑陆宴辞头顶,在他发髻上狠狠啄了两下。

“沅沅,你这亲戚疯了吧?敢怀疑我们喜鹊的信誉?我们可是亲眼看着的,还能有假?”

“那天山上下了雨,血早被冲得一干二净!”

“这案子是建和府办的!有本事你去找他们算账啊。”

喜鹊冷哼一声,尾巴一翘,转头不理。

陆宴辞被啄得头皮发麻。

沅沅把喜鹊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陆宴辞听完,整个人怔在原地。

沅沅见他呆若木鸡,忍不住抬起小手捂住嘴。

“算了……算了……”

他终于回过神。

这场冤案,恐怕连翻案的希望都渺茫了。

还是先干正事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沅沅继续说下去。

“礼部白大人的儿子,本该修身齐家,却在私底下与大理寺丞的儿媳暗通款曲,两人频频密会于城西的私宅,甚至被街头的乞丐撞见,当场吓得逃走。此事早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只因两家位高权重,才迟迟无人敢揭。”

沅沅张着嘴,这些积压已久的大案一件接一件地从她口中倾倒而出。

陆宴辞听得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抓起案上的笔,在宣纸上唰唰疾书。

“这都叫什么事儿!简直是把朝廷的体面踩在脚下,把律法当儿戏,把百姓的性命当草芥!简直荒唐到极点!”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倚老卖老,仗着是先帝留下的元老重臣,就以为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他们的脑袋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君臣之纲?还有没有半点廉耻!四弟,走,进宫!现在就去见皇上!一刻也不能再等!”

一旁,陆楚晏正慢悠悠地磨着刀。

陆宴辞瞥了他一眼,便已洞悉弟弟心中所想。

他猛然起身,一步跨到陆楚晏面前,伸手一把夺过那把寒刃。

“走。”

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大步流星直奔建和府衙。

到了府衙,他们直接闯入大堂。

陆宴辞一把揪住郭知府的衣领。

“你……两位大人这是……”

“闭嘴!”

陆宴辞厉声打断,拖着他便往外走。

郭知府一脸懵,踉跄着被拖出府门。

“尚书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话刚出口,他抬头一看,陆宴辞与陆楚晏的脸色黑得跟炭一样。

他顿时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熬到宫门口,郭知府跪在皇帝跟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陆尚书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纸,逐字逐句地念出每一行字。

郭知府听着听着,浑身发冷。

他双腿一软,膝盖一弯,差点瘫成一摊烂泥。

皇帝果然暴怒。

他刚登基不久,本就不屑于那些老臣所谓的“平衡之道”“留情面”。

以前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他不得不忍耐。

可如今,铁证如山,他岂能再忍?

他连审都不审,直接拍桌下令。

彻查!

所有事,统统交给建和府办,限期三日,揪出同党,不得姑息!

别的都好说,刑部右侍郎那案子,证据确凿。

至于包庇罪行、坐视不理的郭知府……

皇帝缓缓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念在他被胁迫,便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等所有案子查清,才许他抵罪。

郭知府磕头磕得砰砰响。

“谢陛下……谢陛下开恩……臣定肝脑涂地,将功补过!”

说完这句话,他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皇帝摆手叫陆家兄弟起身。

“你们怎么摸到这些的?”

刚才那一番奏报,牵扯出层层黑幕,这样的大案,绝非朝夕之间能查清楚的。

莫非……

这俩小子早就在暗中盯着,只是憋着没说?

陆宴辞和陆楚晏刚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了回去。

他们知道,此刻面对的不只是君王,更是整个南境百姓生死攸关的裁决者。

再不能有半点隐瞒。

这次是陆楚晏先开口。

“陛下容臣禀报,臣原先真不知道这些事。”

“此事蹊跷,连我自己也是后来才信。”

“可臣的女儿……沅沅,她有点不一样。”

“她自幼聪慧异常,三四岁时便能听懂鸡鸣犬吠之意,五六岁就能与野猫谈天说地。”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荒唐。

可看到皇帝没有打断,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不止如此,山中狐兔、林间松鼠,乃至受伤飞鸟,只要到了她身边,皆不肯离去,仿佛通灵一般。”

这事不敢外传,若非万不得已,陆楚晏根本不愿提起。

可洛锦歌说得对。

皇帝这么多年,把大半个南境的兵权都交在他手里,从未疑过他半分。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陆楚晏铭记于心。

如今危急关头,若再三隐瞒,便是辜负君恩,有悖忠良之道。

皇帝抓了抓后脑勺,一脸懵。

“你……你说啥?能跟动物说话?”

他确实听暗卫提过,陆家大婚那天,那丫头拎了只黄鼠狼满院子跑。

当时他还以为是孩童戏言。

可偏偏,陆宴辞手里那份卷宗,字字真实,郭知府也亲口承认了多起罪行。

就算沅沅是瞎编乱造,也不可能编得如此精准严密。

皇帝听了,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想半天也没想通,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奇事?

莫非真是天生异禀?

“你们俩,好好教她。”

“这本事用对了,是为国为民;可要是用歪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尽,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两人。

他们明白皇上的顾虑,也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臣,遵旨!”

皇帝摆摆手。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跪,又不是上朝审案。”

见两人又要叩首谢恩,连忙抬手阻止。

“起来吧,站着说话方便些。”

他忽然想到什么,笑出了声。

“怪不得那回沅沅失踪,老夫人跑来找朕,问宫里有没有驯兽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