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姜屿棠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地摇摇头。
这古代的建房标准也太低了，这样的房子别说做生意，保暖也成问题。
看来建房子的事，还得好好规划一番。
回到帐篷时，姜九泽怀里正抱着两孩子坐床边，抖着腿轻声哄着两个孩子，见她回来，立刻招手让她过去。
“小妹，正好有事找你。”
姜屿棠走过去坐下，端起云氏刚倒的热奶茶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胃里。
“什么事啊二哥？”
“之前听兰舟提起，你手里有优质的种子和肥料的方子？”
姜九泽指着地图上靠近河边的一片区域：“那边的地我们勘察过了，水源充足，很适合开发成水稻田，现在正缺这些东西。”
姜屿棠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对，我有途径，现在就要用吗？”
“正是。”
姜九泽神情振奋：“只要种子和化肥到位，我们就能立刻组织人手开垦播种，明年开春就能有收成，到时候不仅能改善营里的伙食，还能拿到集市上卖钱，一举两得。”
闻言，姜屿棠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闪过一丝迟疑。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奶茶碗沿，眉头微微蹙起：“二哥，在北方边界这种极寒之地种水稻，这谈何容易？”
她将碗轻轻放在桌上，语气严肃起来。
“这已经不仅仅是种子好不好的问题了，儋州的冬天来得早，霜期又长，水稻喜温喜湿，万一遭遇突然降温或者冻害，辛苦就全白费了。还有灌溉的时机、土壤的肥力，这些都得细细考量。”
姜屿棠拧着眉沉思片刻，抬眼看向姜九泽：“你确定要种水稻吗？不如先试试耐寒的小麦或者燕麦，风险会小很多。”
姜九泽怀里的男婴不知何时醒了，小嘴巴嘟囔着，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蹬着腿。
睡在里面的朱氏听到声响，隔着帘子开口道：“阿泽，把孩子给我吧，你们安心谈事。”
姜九泽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床边，又掖了掖朱氏的被角，才转身回到桌前。
他拉开椅子坐下，神色比刚才更添了几分沉重：“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帐篷外。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连一丝云的轮廓都看不清。
“可你看看这里的百姓，一年四季顿顿不是土豆就是地瓜，连掺了麸子的面粉都成了奢望。孩子们面黄肌瘦，老人更是连御寒的棉衣都没有。”
姜九泽的声音陡然变得郑重：“要改变现状，就得敢于尝试。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我们也得试试，总能找到在儋州种出水稻的办法。”
姜屿棠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里瞬间被触动。
半年前，姜九泽刚被贬值，从皇帝身边的红人落到成流民，但心怀壮志的人在哪都能发光。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我先去研究下情况，再做详细的种植计划。”
她环抱双臂，同样望向帐篷外的天空，眼神里满是思索。
“后续，我们可能需要在田间搭建温室大棚，用秸秆和土坯做墙体，得抵御早霜和寒潮。灌溉方面，靠近河边倒是方便，可以挖几条引水渠，采用漫灌的方式。”
姜屿棠拍了下的膝盖，语气笃定：“总之二哥你别担心，有我在，这些都能解决。”
姜九泽看着仅隔半年就成长得如此独当一面的小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姜屿棠坐在医馆磨药时，心里也在盘算。
既然这里的土房不行，不如直接回现代买些水泥和钢筋，盖一间结实耐用的水泥房。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连种子和化肥的事都一并纳入了计划。
可低头看到自己还在恢复期的腿，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今还是只能杵着拐杖，别说搬东西，连长时间走路都费劲，干不了重活。到时候盖房子、开垦田地，怕是还得再找百姓帮忙，多付些工钱就是了。
打定主意后，姜屿棠挑了个日子，来到那间破旧木屋。指尖触到冰凉的书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次睁眼便回到店里。
她按照日常，先去探望爷爷。
主治医生刚查完房，见到姜屿棠便笑着迎上来：“姜小姐，您爷爷恢复得非常好，各项指标都正常，下个星期就能办理出院了。”
“真的吗？太好了！”姜屿棠一喜，快步走进病房。
爷爷正靠在床头看报纸，听到声音抬头，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笑着朝她招手：“小鱼来啦。”
姜屿棠将出院的好消息告诉爷爷，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她的手说：“等我出院，就喊那小伙子来家里吃顿饭。”
姜屿棠愣了愣，没想到爷爷还惦记着程兰舟，尴尬地笑笑：“好。”
她连忙转移话题，凑到爷爷身边问道：“爷爷，您以前是不是和奶奶在乡下种过水稻？”
提到种田，爷爷顿时来了精神：“那可不！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种出的水稻全村最多，穗子又大又饱满，就是凭着这本事，才把你奶奶娶回家的。”
姜屿棠眼睛一亮，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爷爷，我向您请教些种水稻的问题。比如在气温低的地方，怎么选种子？播种前要不要浸种催芽.......”
爷爷耐心地一一解答，从选种、浸种、育秧，到田间管理、病虫害防治，说得条理清晰。
姜屿棠听得格外认真，把关键信息都记在备忘录里，打算回去后整理成笔记带回到古代。
告别爷爷后，姜屿棠直奔建材批发市场。
她找到一家规模较大的店铺，向老板描述了古代儋州的环境和建房子的需求。
要结实、保暖、抗风，还得方便施工。
老板听完给出建议，姜屿棠询问了用量和价格，确认无误后当场付款，让老板把材料送到自己的小店门口。
离开建材市场，她又去了农贸市场的种子店。
老板听说她要在北疆种水稻，立马推荐了几款耐寒性强的粳稻种子。
“姑娘你放心，这几款种子经过改良，只要能保证温室里的温度在15度以上，出苗率绝对没问题，后期管理得当，产量也不低。”
“行，就信您的。”
姜屿棠爽快地买下种子和配套的复合肥：“等回头种植成功，我以后的货都从您这进。”
刚付完款，手机就响了，是之前联系的太阳能板商家。
“姜小姐，您订的太阳能板和储能电池都送到您店门口了，您没在店里啊？”
差点把这茬忘了！
姜屿棠拍了下额头，连忙说，“我立马打车回去，麻烦您稍等片刻。”
赶到店铺前，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
门口几辆拉货的三轮车停在她门口，见到她来纷纷跳下车，让她验收货物，并帮她搬到店里的茶室。
熟悉的流程，一切准备就绪后，姜屿棠便带着所有货物穿回到了木屋。
她抬手赶了赶面前的灰尘，看着身后的一堆材料，双手叉腰轻叹一声：“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