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没样菜都略微动过去一小口，都不和她的胃口。
倒全是程海爱吃的。
两个人口味相差很大，她喜欢吃清淡，他喜欢重口。
这么多年相处生活下来，每一餐都迁就她的胃口。
强行让自己多吃了几口，果然还是咽不下，喉咙不太舒服。
喝了一口水压下喉咙间的味道，每样菜都夹了点端去书房。
轻扣几下书房门，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在门外静默了几秒，直接推开门进去。
那瞬间就被浓重的烟味呛到。
没开灯，只能借着从阳台洒进来的月光隐约看到程海的身影窝在影子里。
两指间夹的烟已经燃，星火点点亮闪几下，灭了。
放下饭菜推到他面前，把阳台玻璃门窗全打开，晚风吹进来也没有吹散里面的呛人烟味。
坐在旁边定定的看着他，又把视线落在未动的饭菜上，示意他用晚饭。
“你吃过了？”
她点头。
“和苏勉一起吃的？”
她摇头。
“回来没多久，就等不及要去见他？”
黄笑凝又是点头，接着又是摇头。
“老同学见面，顺便探个底而已。”
“是吗？都探到了什么？说说。”
黄笑凝默下不语，程海也不催促她。两个人就各坐一边安静得没人先说出口。
程海浑浊眼里不知夹杂着什么情绪，似乎痛苦又带着挣扎，眼底深处还带着失望。
“很恨我吧？不然你早就能如愿以偿。”
“我什么都不怕，慕锦尘碾压到我头上也无所谓。”
“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
这是程海离开书房前留下的几句话。
黄笑凝浑身脱离把自己抱成一团。
原以为自己心境早就能平静无波，只有自己知道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确实应该满足于现在程海所给的所有生活上的方便。
如果没有程海，自己在国外这些年没有黄家提供的条件的话，早就露宿街头。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有那些歪心思。
这也是程海第一次比她先睡下，以前完全没有这种情况，甚至不会背对着她。
紧挨着他躺下，伸手搭上他的后背，很明显感觉到了他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紧绷。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都交给儿子，我们回去吧。”
这也是她第一次用这样讨好商量的语气和程海说话。
心里忐忑不安。
就是太清楚程海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今晚才会如此主动。
面对事情程海越沉默不语，就越是对苏勉不利。
她宁愿程海当场发脾气把她骂得抬不起头，也不愿意程海沉默寡言。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好，甚至没能睡好觉。
程海早就把黄笑凝的心思吃得透透得。
她越是这样低声下气，对苏勉的记恨就越深。
她喜欢苏勉，哪怕藏得再深，也早就被他探究到。
自己付出这几年就好像是被她当作笑话。
知道她去和苏勉见面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是暴走脾气上来。
转了一个瞬间。
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苏勉绝对是不爱黄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