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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冒认皇嗣其罪当诛

崇文殿里,林平安小声向元昌帝汇报。

“小郡王动用了暗卫的力量,一直守在大理寺外面,还岀府去了方太傅家里。”

元昌帝原本躺在罗汉榻上小憩,闻言坐着了身子,一向锐利的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他缓缓靠在榻上的软枕,轻声道,“这些年,朕时常在想,在什么情况下,朴儿能重新启用这支暗卫,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没有动静。”

“你知道朕为什么上次让他负责西苑的布防?就是想看他是否会用手里的牌,结果他呢,连根毛都没用。然后出了那么大的篓子,现在晏如前脚踏入了大理寺,他后脚眼巴巴就把人派了出来。”

林平安有些头大,豢养私兵在历朝历代,任何帝王面前都是死罪。可眼前这位的重点不在豢养,反而在如何用上。他不懂身为九五之尊的元昌帝,为何总吃孙女的醋,小郡王和郡主姐弟情深有什么不好?

“前朝银锭事态严重,小郡王担心郡主也是人之常情。”

身为帝王,不能有软肋,但晏如偏偏就是赵朴的软肋,一抹杀意浮现在元昌帝眼底,很快又倏忽不见。

翌日早朝,有件事就把众臣惊得外焦里嫩。

朝阳郡主私自熔炼前朝银锭的原因,居然是抠门不想交出金银合金。重臣不约而同的想到京兆府尹古今,若是属实,两人不知谁更抠一些。

惊讶之余,自然有人怀疑。久未在朝堂参沈寄风的张御史,举起护板。

“郡主乃金针玉叶,怎么会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就做出此等行径,莫不是大理寺混乱断案?”

张白石眉头轻皱,老御史这句话说得不阴不阳,也不知道是想帮郡主,还是想趁机再踩一脚。

“相关人员的证词已经呈交陛下,还有一个关键涉案人员在逃,大理寺正协同西京府全力缉拿。”

沈寄风抠门一事,旁人或许不知,但元昌帝心知肚明,齐王府除了正常的吃喝之外,连池塘里都是空的,一条锦鲤都没养,门口的灯笼旧了也不舍得换,她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元昌帝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齐王府解除禁制,朝阳郡主继续羁押在大理寺,西京银矿暂时关闭,直到结案。”

位于大殿右侧首的赵锏心中窃喜,他方才观察元昌帝神色,对方已经信了七八分。晏如毕竟是皇室子孙,谋反这样的罪名不仅难以服众,元昌帝更不会相信,反而是利用晏如的抠门性格才能以假乱真。

侄女这条命如何,赵锏不在意,经此一事,银矿的经营权必定要收回。老三去了金陵,老四就知道守着媳妇,当个富贵闲人。他会是皇亲里唯一的人选,倘若元昌帝想继续找民间商人,他也有办法推个傀儡出来。

赵朴解除禁足以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崇文殿。

“皇爷爷,姐姐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绝不会用前朝银锭李代桃僵。”

殿内只有祖孙二人,元昌帝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一株丹桂,淡淡道:“你没去过大理寺,怎知她不会?”

赵朴从不意外元昌帝知晓自己的行踪,“孙儿与姐姐一同长大,她虽然节俭,却并不糊涂,前朝银锭事关重大,她断不会为了些许金银做此糊涂事。”

“仅仅只是些许吗?”元昌帝转过身,目光如炬,“她炼出的是金银合金,你姐姐在意的不是银子,而是黄金,瞒着朝廷,炼出的金子就都是她自己的了。”

这句话沈寄风的确在家说过,但赵朴相信,如果沈寄风真的熔炼前朝银锭,她不会瞒着自己。

“皇爷爷,姐姐不是愚笨之人,若是真的用了前朝银锭,您就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见到了,是有人陷害,皇爷爷,孙儿求求您,让孙儿去查。”

元昌帝缓步靠近赵朴,“朴儿,你待晏如一片赤诚,可你确定,她没有事瞒着你吗?”

赵朴挺直脊梁,“孙儿确定,我们姐弟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那沈记商行怎么说?”

元昌帝轻飘飘吐出这句话,落在赵朴耳里,犹如五雷轰顶。

殿内霎时寂静,只闻更漏的滴答声。

转瞬之间,赵朴的心思千回百转,他因为事先安排李乐奇这样一枚暗柱,所以对商行的事情一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从沈寄风角度来看,的确是瞒着赵朴。商行运营三年,二人真正把此事说开还是在他南巡之后。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不重要,真正令赵朴脊背发凉的是,元昌帝既然知道沈记商行的存在,他是不是也知道沈栖云?是不是知道沈寄风不是真正的朝阳郡主?

元昌帝满意地欣赏着赵朴神色从紧张到慌乱,“冒认皇嗣,其罪当诛。”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赵朴浑身的血液都被这八个字冻住了。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重重扣头,“皇爷爷,一切都孙儿自作主张,姐姐是被孙儿骗了。”

元昌帝居高临下,语气平静得可怕,“当年你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娃,她比你大,如何能被你哄骗?”

赵朴仰起头,看向元昌帝,生平第一次,将认识沈寄风,并哄骗她进宫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青龙杀进府邸时,父王,母妃,姐姐,几乎同时遇害,孙儿因为贪玩,躲在院子的角落处,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有个侍卫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扔出了院墙,恰巧下面有个拉干草的牛车,一路把我带进了金陵城。”

“皇爷爷说孙儿年纪小,可年纪再小,亲眼见到父母,姐姐命丧屠刀,也会被激发出超出心智的成熟。孙儿知道自己的衣服显眼,就偷偷脱下来,只穿着单衣,还用土把自己的脸涂脏。”

说到动情处,赵朴泪如雨下,“孙儿在金陵城晃了三天,饿得头晕眼花,这时候有个小姑娘出现了,她穿着粉红色的袍子,一看打扮就知是富贵人家,她拉着我的手,给我吃的,说要找爹爹,等找到爹爹之后,就送我回家。”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赵朴抹了一把眼泪,“她是个路痴,根本记不得回家的路,我们转了很久,终于遇到一个人。姐姐说她认识这个人,是她家门前开面馆的,一定能送他们回去。结果,这个人居然把我们俩卖给了人牙子。”

外面的阳光透过丹桂的枝叶,落在元昌帝脸色,衬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也不知算运气好,还是不好,我们二人最终的落脚点是京城,我因为受到了惊吓,很快就生了病,人牙子几次想把我扔了,都是姐姐求他,身上唯一的银锁,也为了保我,送了出去。孙儿这双手,从未干过活,进府为奴以后,姐姐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有一口吃的,都会留给我。”

赵朴跪着爬向元昌帝,拽着他的衣角,“皇爷爷,孙儿知道,您一定会找到我,所以我整日告诉姐姐,我爷爷是个大官,他来接我们的时候,你就说是我亲姐姐赵晏如。他就能也把你带出去,否则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皇爷爷,是孙儿贪恋姐姐给予的温暖,是孙儿想让她一直留在身边,一切都是孙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