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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钱毕两人脚步一动,按捺不住了,“大人,自从吴老头被文大人赶出县衙后,就一直怀恨在心,他说的话可不能当真啊。”

烬枢瞥了他们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判断。”

钱毕文眦两人悻悻然地闭上嘴,在烬枢看不见的地方,瞪着吴老头,暗含警告之意。

吴老人故作未看见,摆了摆手,冷哼道:“别叫我师爷,我可担不起。”

“你”钱毕似是又要呵斥吴老人,忽然转头对烬枢讪讪笑道:“大人,吴老头这人脾气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大人想问什么,下官替大人问个清楚,大人还是先回府里休息吧。”

烬枢眼神不悦,“本官亲自问吴老,你和钱大人暂先回府里等本官,还有一些事情本官还未问清楚二位大人呢。”

“是,是,下官告退。”钱毕两人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有些慌张,不知道烬枢知道了什么,要问他们什么。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吴老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像这等鼠牛之辈,隐藏在朝廷中,真是如今世道的悲哀。”

“听吴老这话,吴老似乎知道什么,不知是否有兴趣与我详谈?”烬枢语气尽显尊敬,并没有因此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

吴老细细地打量他一番,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闻人初,叹了口气,“二位跟老朽进来吧。”

两人跟在吴老身后,进了屋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昏暗,屋内一片亮堂,摆了一张长桌子,上面放着两盏油灯,刚才那三个小孩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围在桌边,手持狼毫,微微低头,神色认真。

闻人初脚步一移,向他们走去,见状,烬枢赶忙跟在身后。

听见声响,三个小孩转头就看到他们,面上欣喜,放下狼毫,双手作揖,弯腰恭敬道:“吴爷爷。”

刚才面色肃穆的吴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容慈祥的吴老,爽朗地笑了笑,“来,这两位是京城来的客人,称大人即可。”

“见过大人。”三位小孩听闻他们来自京城,皆面带好奇兴奋之色,即使如此,依旧秉持礼仪,作揖行礼。

看着眼前如此乖巧的小孩,烬枢绷着的脸也忍不住柔和下来,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当真是好男儿。”

“吴爷爷说过什么?”吴老故作生气,沉声道。

小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天真可爱的笑容,异口同声道:“每日读书写字识字不少于四个时辰,吴爷爷尽管安心待客,我们继续写字。”

说完,当真乖巧地回到桌边,坐在量身定做的矮凳子上,拿起狼毫,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着每一个字。

吴老欣慰地点了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几人轻手轻脚地往后院走去。

“他们自小无父无母,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有一次在街上偷包子被老板追赶,直接倒在我屋外,我见他们年纪尚小,却如此艰辛,所以收留了他们,我被文眦那奸官赶出县衙后,一个人也孤寂,有这三个小鬼陪伴,倒也是桩好事。”吴老对三个小孩的来历娓娓道来。

几人来到后院大厅,不是很大,看似简陋,但却不失干净整洁,看起来就舒服。

“小老百姓,没有什么名贵的茶招待大人,”吴老给他们倒了一杯茶,随后啜了一口茶,感慨道,“人呐,识字读书才能闯出一片天地,我年少时也曾当过夫子,所以每日都在教他们识字读书,这三个小鬼倒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不用费多少心。”

烬枢两人发现他在说起那三个小孩时,脸上带着藏不住的骄傲自豪,想必吴老平日再严肃也是因为望子成龙吧。

“日后必成大器。”闻人初声音淡然,却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感觉。

若干年后,昔日的三个小毛孩各个征战沙场,平复天下,受天下四方百姓的爱戴,在他们风光体面背后,谁又知道当初三个小毛孩是个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孤儿呢。

吴老哈哈大笑,权当是一句客套话,“那就借公子吉言了。”

殊不知闻人初一语成谶。

“吴老在县衙当师爷有几载?”烬枢见他心情尚好,遂顺势问出心底里的一些疑问。

吴老笑容慢慢消失,长叹了口气,“四五十载吧。”

“四五十载?那吴老在县衙里应当也是有些权威地位的,怎么文眦敢如此对待吴老?”烬枢有些惊讶。

四五十载,如今吴老满头白发,想必在年轻时就已经在县衙任命师爷了。

吴老脸上泛出一丝笑容,透着心酸,声音里隐含悲哀,“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钱更具有诱惑力呢。”

“钱毕文眦刚才所说是否是真的?”听到他的叹息,烬枢越发好奇,感觉吴老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是关于钱毕文眦两人的。

吴老笑容敛去,看着烬枢,反问道:“大人觉得呢?”

“吴老廉洁自律,必不是那等龌龊之辈。”烬枢摇了摇头,神色认真。

吴老看起来就面目慈祥,再者收留了三个小孩,若是其他人,应该只会无情的赶走他们,但他本身家境困难,却还是留下那三个小孩,这样的好人,在强者为尊,强肉弱食的世道,已经极少了。

闻言,吴老显然心情更好了,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忽然想到什么,神色暗了几分,“可惜啊,现在不乏看热闹的人,当初我被文眦赶出县衙时,整个县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可笑的是每个人脸上还装出歉意的神情,县衙里上上下下有哪个没有受过我恩惠,到头来连一个为我求情的人都没有,哪怕是站出来说相信我这个老头子,那我这个老头子死也目瞑了。”

“我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为何文眦会指认你偷盗官印?如果他没有证据,也不敢赶你出县衙吧,毕竟在他上任之前,你已经担任过几十载的师爷,辅佐过几任县令,哪怕是他,也要给你三分面子。”烬枢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