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初看了一眼古倾颜，吐出一个字，“是。”
“古倾颜，听到没有，”古婉儿对着古倾颜挑衅一笑，接着扶起冯琦，“娘，我都说了，好人有好报，坏人自有恶人磨。”
闻人初皱了皱眉，拍起惊堂木，冷声道：“不可放肆。”
轩辕祁不悦地扯过古婉儿，“给本王安分点。”
古婉儿踉跄了一下，感觉脸上挂不住，尤其这里还有古倾颜，咬了咬唇，不敢在说话。
古倾颜眼底划过一道光，嘴角勾起，面上没有丝毫笑意，“谁说我没有人证的？”
冯琦有些错愕，不可能，凤儿已经被她投下井了。
“传证人。”衙役看到闻人初微微点了点头后，高喊道。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凤儿，而是玉儿，古雪柔的贴身丫鬟，上前跪在冯琦身旁，“奴婢见过大人，祁王。”
“堂下何人？”闻人初眯了眯眼。
玉儿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不显，恭敬道：“奴婢是古大小姐古雪柔的贴身丫鬟。”
“玉儿，你”冯琦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儿。
“冯姨娘，是奴婢，”玉儿对她微微一笑，随即看向闻人初，“大人，这次奴婢不想再这样苟且偷生了，奴婢状告冯姨娘，毒害丞相夫人。”
“玉儿，你说清楚，是不是古倾颜威胁你嫁祸于我？”冯琦有些许慌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肃静，”闻人初皱眉，响起惊堂木，对玉儿道：“如实招来。”
“是，大人，”玉儿点了点头，“冯姨娘的贴身丫鬟凤儿是奴婢的义母，那年……”
月黑风高，外面渐渐下着细雨，阵阵风声，在寂静地夜晚显得有些可怕。
凤儿浑身湿透，面带慌张跑进玉儿的房间，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才十岁左右的玉儿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不解道：“义母，你怎么来了。”
“玉儿，义母帮坏人做了坏事，要被坏人杀人灭口了。”凤儿抱着年幼的玉儿，脸上满是泪水，哭道。
玉儿聪明伶俐，知道杀人灭口的意思，闻言也哭了起来，“玉儿不要义母死，义母不要死。”
凤儿不舍地擦干她的泪痕，“义母也不想死，可是民压不过官，义母能逃哪去呢。”
“义母，我们杀了那个坏人就好了，这样那个坏人就杀不了义母了。”玉儿忽然停止了哭声，睁大眼睛，天真道。
“不行的，冯姨娘是老爷最疼爱地姨娘，我们杀了她，我们也逃不了的。”
“义母，你究竟帮冯姨娘做了什么，她要杀了你啊。”玉儿眼眶通红，“我们去告诉老爷，拿这个威胁冯姨娘。”
“不行，绝不可以告诉老爷，”凤儿毫不犹豫摇头。
这时，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凤儿捧起玉儿的脸，郑重道：“玉儿，记得，冯姨娘指使我下毒害死了宫夫人，若是日后冯姨娘危及你性命，可以用这个秘密暂时保住自己，然后你趁机逃走，逃得远远的。”
“在权势为大的世道，我们斗不过官的，千万不能和她们斗。”
凤儿留下这些话，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玉儿，狠下心往外跑去。
“快，在那，快追。”丫鬟小厮纷纷追去。
“义母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她也为她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但奴婢不想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玉儿痛哭流涕。
闻人初面色冷漠，“冯琦，你可认罪？”
“仅凭一个小丫鬟的片面之词就判定我有罪？我不认。”冯琦别开脸，恼怒道。
闻人初：“来人，上刑。”
“闻人初，你这是屈打成招。”冯琦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刑具，吼道，求助地看向古傲天。
“上刑。”闻人初充耳未闻。
冯琦使劲摇头，“不要，不要。”
“啊”大堂内响起一道惨叫声，令人听者毛骨悚然。
所谓十指连心，拶刑就是夹手指，用力往里收，此时再看冯琦十指已经红肿，痛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招还是不招。”闻人初冷声道，待看到她毫无反应时，又道：“继续用刑。”
闻言，古婉儿眼眶含泪，看向古傲天，“爹，救救娘吧。”
“闻人大人，你这是屈打成招吧？”古傲天眯了眯眼，直视闻人初。
闻人初面不改色，“玉儿是古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果说是她陷害冯琦，不如说是古大小姐指使的？”
“是古倾颜收买了她。”古婉儿在旁不甘说道。
古倾颜不屑一笑，“我好不容易脱离丞相府，为何还要回去，何况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收买她了，只长嘴不长脑子的东西。”
“噗，哈哈哈，”轩辕逸刚赶到就听见这句话，顿时没忍住笑出声，“皇…古小姐骂人真是犀利。”
古倾颜挑了挑眉，又来一个凑热闹的。
“你”古婉儿脸色一时黑一时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古倾颜淡淡补刀。
“古倾颜，别太嚣张。”轩辕祁脸色阴沉，皱了皱眉，古倾颜骂古婉儿不是相当于骂他么。
古倾颜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嚣张吗？我只是就事论事。”
闻人初眼底一闪而过笑意，不得不说古倾颜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
闻人初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轩辕逸，随即直接无视，“来人，关押冯琦，待本官向皇上禀明。”
随即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起冯琦，往大牢走去。
闻人初扫了一眼众人，“退堂。”
古倾颜转身离去，瞥到古婉儿脸色苍白，似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心里冷笑，你要是知道你的生母是被冯琦害死的，说不定你现在就不是这幅模样了。
“哎，皇…古小姐，等等我。”轩辕逸连忙追上，大喊道，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差点暴露皇婶了，皇叔说了在外不能叫皇婶，以免污了皇婶清白。
闻人初看着古倾颜离去的背影，上前走了几步，似想跟上去，在看到轩辕逸后顿住了脚步，神情若有所思。
“闻人大人果真不愧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轩辕祁语气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