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师姐小白脸万众瞩目入场
索娜娜和楚青锋在开场前几分钟时间，终于赶到音魂塔所在的广场。
索娜娜本想带着楚青锋低调地站在最后面。
等一会儿开场白和祭祀舞完了，她再跟着考核众人一起进入音魂塔。
却被看她迟迟没来，特意等在外围的季思思和李红姑提醒道：“大师姐的位置在最前面。”
说着，还给索娜娜贴心地指了指：“看见没有？高台之下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就是！”
索娜娜眼角抽动：“……”
是谁给她安排的？她一点儿也不想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而且现在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她和楚青锋想要走到那个位置去，就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好几层人群。
第一层，也就是她和楚青锋现在站的这个外围圈子，修为差不多都只是音修学徒。
几百个看热闹的弟子。
此时已经注意到她和楚青锋的存在。
正向他们投来或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打量的目光。
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对楚青锋评头论足。
索娜娜真是为他们担心。
以为捂住嘴悄悄说楚青锋就听不见了吗？
小命还要不要了！？
第二层，是修为在初级音修一级到初级音修五级弟子的方阵营。
原本索娜娜也该被排在这个阵营。
但是万音殿在排座时，考虑到她大师姐的身份，又是本次进音魂塔考核人员之一。
就给她荣升到了第三层，修为在初级音修五级以上、中级音修以下的方阵营。
还特地安排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生怕高台之上的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第二层和第三层的人数加起来也没有第一层的人数多，但传播八卦信息的本事却成倍递增。
一传二、二传四、三传六……
很快，大师姐带小白脸一起来参加御座考核的消息，广场上人尽皆知。
就连高台之上的门主、长老以及实习长老们都忍不住往后瞟。
就想看一看索娜娜传说中的小白脸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一下，就算索娜娜想带着楚青锋站外围圈子当个低调的小透明也会有人不同意了。
大长老冷哼一声，扩音术加持，直接点名道姓批评道：“音魂塔何等圣地，迟到不说，还带不三不四的人乱入！索娜娜，你成何体统！”
广场气氛为之一静。
季思思和李红姑更是担心的看向索娜娜。
但还不待气氛完全严肃紧张起来，五长老就笑着站出来说道：“大长老此话不妥。距离开场还有些许时间，娜娜并没有迟到。再则，音修门门规三千条，并没有哪一条规定弟子入音魂塔考核前不能有人陪同。楚青锋乃是娜娜的心仪之人，入音魂塔考核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想要和他分享，于情合，于理更合。”
“没错，没错。”
二长老点头，紧随五长老之后表示支持：“年轻人感情好黏得紧又不是什么坏事。倒是让我们这些至今打光棍的老家伙羡慕得紧。要我说，谁也比不上娜娜有福气。音修门第一个有人陪考的弟子，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哈哈！”
四长老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不顾大长老铁青的面色和瞪视，伸出蒲扇大手，给二长老和五长老的一唱一和，点了个大大的赞！
态度可见一斑。
……
高台之上暗潮涌动，一点儿也影响不了底下弟子们的好奇心。
八卦之魂反而越燃越烈。
看来高层支持大师姐的人不少啊！
实习长老暂且不论。
没到中级音修级别，就算不得真正的高层。
六个长老，除去没到场的三长老和没有表态的六长老。
三比一，大长老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除非……
众人目光暗戳戳投向门主。
可惜门主高高在上，表情好似蒙了一层雾，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众人目光只能遗憾再次转向索娜娜和楚青锋。
这一看才发现。
万众瞩目之下，楚青锋一个没有音魂的小白脸，竟然一点儿也不怯场。
白衣公子气度翩翩，盛世美颜灼灼如华。
就连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都是那么的亮眼。
即便是带着偏见，许多第一次见识到楚青锋真颜的音修门弟子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
“大师姐好眼光！”
谁说红颜才能当祸水？
男颜明明也一样！
相同的感慨，不仅底下的弟子们有，高台之上的门主、长老以及实习长老们亦有之。
楚青锋牵起索娜娜的手：“走吧，娜娜。既然大家都在等我们上前，我们又怎么能让大家久等？”
然后不等众人听完这话做出反应，又说出一句更具冲击力的话：“我们可得好好珍惜最后一次站台下的机会。不然等你从音魂塔出来，我们的位置就该挪到高台之上了。”
说着一声轻笑，还宠溺似地伸手揉了揉索娜娜的脑袋。
索娜娜眼角狂跳：“！！！”
众人内心狂艹：“！！！”
是什么给了他勇气？
让他能用最温柔缱绻的语气说出最狂妄的话？！！
这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没音魂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众人都要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天外飞仙了！
大长老更是直接给出了不屑的评价：“哗众取宠！”
然后一脸轻蔑道：“要是索娜娜通不过御座考核，你待如何？”
四长老快人快语：“索丫头小白脸说的明明是台上台下挪位置，你怎么直接就给挖坑整了个御座考核的标准？这台上，难道除了御座以外，门主和我们就坐不得了？”
大长老自然不会承认挖坑。
他辩解道：“索娜娜本就是进音魂塔考御座。还是说，她改了主意要考实习长老了？”说着，冷哼一声，再道：“御座考核是没有初级音修五级的修为限制，但是实习长老可就不一样了！”
一句话堵死了索娜娜和楚青锋的所有退路。
大长老志得意满。
楚青锋轻笑道：“大长老着什么急？娜娜要考，自然就要考最好的。长老、实习长老又如何比得上御座更好？”说着，话锋一转，“大长老既然想赌，我奉陪就是。不如这样，我们直接赌命。要是娜娜没有通过御座考核，算我赌输了，我死。要是娜娜通过了御座考核，算大长老输了，大长老死。”
说着，目光直视大长老，慢悠悠吐出“如何？”二字。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为何，众人和大长老一样，竟都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大长老勃然大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比命？”
说着，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朝楚青锋扑去。
“小唢！”
索娜娜大喝一声。
远远坠在后面不敢靠近的小唢立刻应声上前。
“放心，交给我就好！”
下一秒，嘹亮的唢呐声响起。
还不待众人看清楚大师姐音魂的模样，就感觉眼前一花，不得不闭眼避其锋芒。
等众人再睁眼时，索娜娜和楚青锋已经处在淡金色的音屏防护之内。
大师姐满面寒霜看着高台之上。
反倒是她身边的小白脸一脸轻松惬意。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危险厉害。
好在，众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高台之上，二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同时出手。
大长老针对楚青锋的攻击，还没冲下高台，就被他们三人联手拦截，然后化解于无形。
大长老被当众下了面子，怒问三人道：“你们真要为了一个卖屁股的伶人跟我作对？”
二长老笑着打圆场道：“马上就要开场了，此时不宜见血。”
四长老却啐了大长老一口，道：“什么卖屁股不卖屁股的，你一个执法堂大长老说话怎么比我一个武人还粗俗？犯口噤是要罚灵珠的，回头记得补上，不许徇私枉法！”
然后又嘲讽道：“是你自己要跟他打赌，现在他同意跟你打赌了，你又生气不乐意了还打人。你这人阴晴不定的，到底几个意思啊？”
大长老被气了个倒仰。
五长老的态度更直接鲜明：“谁要是敢动唢呐峰的人就是和我任务堂为敌！”
……
高台之上剑拔弩张，搞得台下的弟子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门主不得不出面调停。
却也只说了一句：“行了，时间快到了。索娜娜，带着你的人赶紧归位！”
楚青锋：【我怎么觉得你们门主是在和稀泥啊？】
索娜娜不理他，抓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气场十分强大。
楚青锋喋喋不休：【可惜和大长老的赌约没打成，要不然就可以不费吹飞之力弄死他了。】
索娜娜深吸一口气：【说好的约法三章呢！】
楚青锋大喊冤枉：【我一没有捉弄人，二没有搞事情，三没有暗戳戳记小本本。我就是陈述事实，打抱不平，外加跟人打了个赌，哪里违反约法三章了？】
索娜娜气得牙痒痒，好半晌才吐出【诡辩！】两个字。
楚青锋只当是夸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多谢娜娜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的！】
嬉皮笑脸不思悔改的语气，听得索娜娜越发冷若冰霜。
只能祭出终极武器：【一会儿我会拜托五长老送你回唢呐峰。你要是乖乖的低调做人，你说的那事，我可以答应你！】
楚青锋心里笑歪了嘴，偏偏还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问道：【那事是什么事？】
索娜娜咬牙切齿，不信楚青锋不明白，偏他就要装不懂逗弄她。
索娜娜：【不懂就算了。当我没说！】
楚青锋立马表示：【那事，好的，成交！】
然后真安安静静下来，脑海中一本《秘术一百零八式》翻来覆去想。
娜娜好不容易答应了，究竟用哪个高难度的姿势好呢？！
……
身后，季思思目送索娜娜和楚青锋离开，一双月牙眼睛里满是粉红桃心跳动。
再紧张的气氛都难掩她此时的激动：“啊啊啊啊！！！太帅了！太帅了！大师姐简直太帅了！！！高扎的利落马尾，一身红裳劲装又飒又迷人！大师姐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好想成为那个万众瞩目之下被大师姐牵着手往前的人！”
季思思咬着小手绢，嫉妒楚青锋嫉妒的发狂：“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扒拉下来换我上去？”
李红姑泼她冷水道：“得了吧，大师姐喜欢男的，才不喜欢女的。除非你先去变个性。”
然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场景倒是可以借鉴借鉴，等将来我养小白了，也给他弄一个万众瞩目牵手往前走的大场面！”
正说着，旁边一个小弟子期期艾艾道：“我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大师姐和她小白脸手牵手往前走的场景很像那啥吗？”
“啥？”
小弟子提醒道：“高台，两边，人群，一男一女，手牵手往前走……”
小弟子还没说完，就有脑子灵光的弟子一语道破真相，道：“成婚啊！”
小弟子如逢知己，激动道：“对对对，就是成婚！”
……
楚青锋若有所思收回神识，《房中秘术十八式》也没心情研究看了。
他喃喃道：“成婚吗？”
然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索娜娜，再看了看四周。
确实有些像。
可惜没有礼乐，也没有高堂，自己也没有和娜娜一样穿红衣喜袍。
下次真正成婚时，必须都要补上！
楚青锋暗暗记在心里。
然后脚步站定。
……
终于走完了度步如年的长长一条道。
索娜娜心里松了一口气。
时间也刚刚好。
门主宣布：“开场！”
然后一声铜钟“嗡”响。
一个头戴面纱的妙龄女子踩着鼓点，脚绑铃铛“叮铃铃、叮铃铃”朝众人走来。
只见她一个七百二十度的大旋转后，一手横眉，一手扶腰，跳起了祭祀舞。
台下，立刻有弟子叫破了妙龄女子的身份。
“是祭祀堂的实习长老柳云媚！”
“她跳的好像是走鼓祭舞？”
“兄弟，去掉好像，不用怀疑，她跳的就是走鼓祭舞！而且还是难度系数最大的独舞！”
“天啊！今天是什么神仙打架的好日子？我是不是把一生看好戏的运气都用光了？要不然我捂住一只眼睛？用我剩下那只没看的眼睛换往后余生继续看好戏连连的机会？”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我加一！”
“我加二！”
“我加三！”
……
“我加幺零零八六！”
人群声音“嗡嗡”作响，直接盖过了索娜娜和楚青锋牵手入场的风头。
楚青锋靠近索娜娜耳边问道：“走鼓祭舞是什么？”
索娜娜解释道：“是祭祀舞的一种。祭祀堂的祭祀舞按等级分为高级祭祀舞、中级祭祀舞和一般祭祀舞；按对象则分为祭天、祭地、祭神、祭鬼。走鼓祭舞专用于沟连天地、倾听鬼神之音，是祭祀舞中通用四象的高级舞。一般都是四男四女共舞，像这种由云媚实习长老独舞的情况十分少见，除非……”
“除非什么？”
索娜娜的目光落在云媚实习长老身上：“除非祭祀堂觉得此次音魂塔的考核十分重要，或者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所以才会由云媚实习长老亲自出面独舞走鼓祭舞，以期寻求天地鬼神之音给予指引。”
“这样啊……”
楚青锋若有所思道：“那她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为何？”
这次换索娜娜不解了。
楚青锋轻笑道：“因为她知道娜娜一定能通过御座考核，成为音修门的大人物，所以提前献舞巴结你啊。”
索娜娜：“……”听你胡扯！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些不明白云媚实习长老为什么要独舞走鼓祭舞的人瞬间豁然开朗。
要知道，这可是柳云媚自当上祭祀堂实习长老以来，第一次起舞。
而且还是独舞走鼓祭舞这种高级祭祀舞！
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大师姐小白脸说的那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
就连高台之上的门主、长老和剩下的实习长老们都开始动摇。
难道索娜娜这次真的能通过御座考核？
四长老嘴欠，直接问大长老道：“你是不是早晓得柳云媚要跳走鼓祭舞，所以才不敢赌啊？”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问题：“不对啊，你要是早晓得柳云媚会跳走鼓祭舞，怎么还会跟索丫头的小白脸打赌呢？”
大长老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气再次被挑起，他正想要反驳，就听门主淡淡又严肃道：“都给我闭嘴！祭舞面前，休得喧哗！”
大长老、四长老齐声应“是！”
然后偃旗息鼓，安静看舞。
要说大长老完全不担心祭祀舞的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他有多担心也看得见。
毕竟音修门的祭祀堂……
怎么说呢？
末法时代之前的确传出过许多令人神往的传说。
受命于天，天人感应，天人合一。
都是至今仍被津津乐道的神话传说。
但是末法时代之后就……
额。。。。
怎么说呢？
委婉一点儿的说法是没落。
直白一点儿的说法则是神棍！
而且这些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到底能不能听到天地鬼神之音，都让人摸不准。
曾经有人好奇问过祭祀堂的人，祭祀堂的人却高深莫测，从不给予正面回答。
就如同他们每次的祈音一样，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如何。
音修门有裁撤灵草堂和丹药堂的风声，却从没有传出过裁撤祭祀堂的风声，就足以证明门主的态度。
大家也乐呵将祭祀堂看做歌舞队，大会小会有人跳跳舞助助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更别说，云媚实习长老的舞跳的是真不错，令人赏心悦目。
所有人都看的目不转睛，只有楚青锋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
在听到索娜娜真心实意赞美云媚实习长老舞跳的好时，还说了一句：“依我看，不及某人多矣。”
至于这个“某人”指谁，在场是个人都知道。
有云媚实习长老的舞粉立刻不满地朝楚青锋丢去眼刀。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们非要上前跟楚青锋理论理论。
你说大师姐颜好，我们承认。
你说大师姐武力值强，我们也认。
你说大师姐会赚钱，我们依旧认！
……
唯独一点。
你说大师姐舞跳的比云媚实习长老好，这就过分了吧！
整个音修门谁不知道云媚实习长老代表了舞学巅峰？
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超越她？
小白脸瞧着眼睛挺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瞎的？
楚青锋：呵呵！
……
高台之上。
云媚实习长老很快舞完。
随着最后一个鼓点铃铛收音，她也完成了最后一个旋转。
一袭白质纱裙层层叠叠铺散在地，整个人向天匍匐，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良久之后，云媚实习长老缓缓起身。
她仰望天空的目光收回，然后缓缓转头看向台下某处。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位置，正是索娜娜和楚青锋所在。
众人下意识以为云媚实习长老看的是索娜娜。
却不知楚青锋正在跟索娜娜抱怨道：【这女人怎么回事啊？盯着别人的男人看是几个意思？】
然后又是跟索娜娜表清白：【我跟她绝对没关系，这女人她就是想讹我！长的丑死了，多看一眼我都倒胃口！】又是撺掇索娜娜：【要不你上去跟她比一比？跳赢了她，然后一拳把她打下台。脚踩在她脸上霸气告诉她，你的男人只有你能看！】
索娜娜眼角抽搐：“……”您的戏可真多！
就在众人群情高涨，以为云媚实习长老是不是要对索娜娜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她突然身形翩转，直接回到了高台之上实习长老的位置坐好。
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也不管自己那一眼带来了怎样的轰动，径直低头摆弄起了腕间垂下的披纱，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里。
等着看热闹的众人：“……”
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为什么他们一点儿也看不懂！
没人为他们解答。
祭祀舞跳完。
门主按规矩站起身讲了几句场面话以作勉励。
然后拿出门主印。
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笼罩整个广场。
众人微微仰头，就见门主印在灵力的催动下缓缓朝音魂塔顶端飞去。
门主大喝一声道：“吉时已到，开塔！”
下一瞬，数道璀璨的流光从门主印内倾泻而下，顷刻间笼罩住整个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