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唐绾笑了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我得多花些功夫，让你明白我不喜欢你。”
沈斯言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你非要这么说话？”
他的眼神缱绻悲伤，苦涩，唐绾根本不敢多看，她别开眼。
“李妈，将我房间抽屉里的首饰盒拿来。”
主家吵架，气氛剑拔弩张，李妈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如今能离开，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缓了一口气，唯唯诺诺地开口，“是，少夫人。”
须臾，李妈从楼上下来，她将首饰盒递给唐绾。
唐绾将首饰盒打开，拿出两张票据，她将票据放在桌子上，推到沈斯言面前。
“你看看。”
沈斯言沉浸在唐绾刚刚的那番话中，根本无心去看那些玩意。
唐绾开口，“这是紫罗兰之吻的收据，我把它给卖了。”
“哦。”
沈斯言根本无所谓，那玩意，本来就是他随便买来让她玩玩的。
见沈斯言不为所动，唐绾补充，“还有你送我的祁连玉红钻，我也卖了，不过，它没有紫罗兰的价格高…………”
“你说什么？”
沈斯言眼色一沉。
他抓起桌上的收据，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指尖颤抖起来。
唐绾勾唇，轻描淡写道，“紫罗兰是戴安娜之作，各家都争着抢着要，我知道，祁连玉红钻也是个好东西，只是那些人不识货，给的价格偏低，不过，我能接受………”
“闭嘴！”
男人将收据攥在手心，漆黑的眼神燃着怒意，他起身，三下五除二走到唐绾身边。
“你怎么敢？”
他的声音是从喉咙里恶狠狠地发出来的，比寒冰般还要冷上几分，像是要撕烂她。
唐绾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他。
他的眼眶发红，眼神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悲伤，她已经分不清了。
唐绾喉间一梗，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季桐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大概是他此生最珍爱之物。
他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怎么，已经送人的东西，沈总还要重新要回来吗？”
“你是不是想死？”
男人眼底一片冰寒，他撰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唐绾疼得蹙起眉，她咳嗽一声，红唇微勾，嘴角的笑意愈发甜美。
“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我处理私人物品，又有什么错。”
她抬眸与他对视，无辜道，“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看到唐绾这副模样，沈斯言眸色一暗，浓云翻滚，碎石寒冰倾泻而下，狂风暴雨骤起。
他猛地转身，将桌旁的椅子狠狠踢倒。
“好。”
“很好。”
“好得很。”
沈斯言一连说了三声好，他的声音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而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旁，拿起外套，匆匆走出门。
“砰”地一声，厅堂的铜门被重重关上。
那声音刺耳，在厅内不断回荡，持续……再持续……
不知怎地，唐绾听得，竟觉有些耳晕目眩。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李妈和小秋从没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火，她们刚才都怕少爷和少夫人打起来。
好好的一顿早饭怎么就成修罗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