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了,下意识地用手电筒在自身周围的地面照了照。
“所长,这里有个血脚印!”
黑夜里,躲在大树干背后的赵阳突然发现大树旁边的路面上,有个暗红的血脚印。
在脚印的前后缀着零星的血滴,循着痕迹望去,分明是有人途经这里,踩到血滴后留下的脚印。
李炎快步上前,蹲下身凝视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指尖悬在半空未敢触碰,眉头紧皱:“这是......?”
“想刺杀我的人留下的!”冷卉靠在围墙后,回答了他的疑问。
“刺杀你?”李炎站起身来,盯着冷卉的隐身处,“你是......”
“我叫冷卉,是发动机厂的职工。”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很难取得我的信任,你说那些人是刺杀你,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我最开始没看错的话,你手上还拿了枪吧?”
人都不敢现身,叫他如何相信她说的话?
“我是合法持枪,这一点等会再解释。”
冷卉话音刚落,她隐身的转角处突然一个黑影冒出来。
只是黑影刚探出半个身子,寂静的夜空中便炸开两声枪声。
一枪正中头部,一枪击穿了胸口,黑影应声栽倒在地。
李炎心头一跳,急切地喊道:“冷同志!”
胡卫国和赵阳反应迅速,猛地转身朝开枪的方向追了过去。
暗处的敌人开了枪就跑,在追逐的过程中,马路对面又跑出来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
胡卫国和赵阳看到公安系统的同事,紧绷的神经稍轻,但也没放弃追捕。
“冷同志!你没事吧?”
李炎和于启元话音未落,已快步朝着冷卉奔了过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夜色中匆匆掠过,转瞬便赶到了她的身边。
李炎心头一惊,惊呼出声:“冷同志小心!”
于启元也吓了一跳,以为是刺杀冷卉的同伙,赶忙用枪瞄准黑影:“不许动!不然我开枪啦!”
李炎冲过去,他的枪口径直抵住那高大黑影的头颅,左手攥着的手电的光束先是落在倒地的身影上,转瞬又扫向被抵住头的高大黑影身上。
“你......周队?”
周立军手上拿着从地上黑影拽下来的帽子,扔给躲在墙角里的冷卉:“你可真会玩!”
刚那两声枪响猝然划破夜空,亲眼目睹黑影倒地的瞬间,他吓得心脏险些骤停。
来不及平复狂跳的胸腔,他心急火燎地奔了过来,可定睛一看,地上所谓的“黑影”哪是个什么活人——竟是这丫头用外套、帽子裹着木棍扎成人形幌子,用来迷惑敌人的障眼法。
她很幸运,敌人很蠢,居然真的上当了。
冷卉接过帽子也不可能收进空间,便顺手戴在头上,示意他把地上的衣服也拽下来给她,“麻烦你再动动手。”
周立军把衣服从木棍上拽下来,弹了下衣服上的灰尘,递给了冷卉。
冷卉接过说了声音:“谢谢。”
她重新穿好衣服,问周立军:“你的人都追去了吗?”
周立军嗯了一声,关心道:“你可有受伤?”
冷卉摇了摇头,她就是从摩托车滚下来那一下,撞得后背有点疼。
周立军一听她没受伤,大大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一变再变。
他转过头对上于启元的枪口,“怎么?还舍不得收回去?”
“啊?哦!”于启元惊惶地缩回手,刚把枪揣进腰间又猛地反应过来不对,他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对方是个还没弄清身份的人,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他求助的眼神下意识地投向李炎,脸上满是无措。
李炎介绍道:“他是市局的周队,我们自己人。”
“周队,刚才......抱歉!”于启元赶忙道歉。
“没事!”
周立军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他转身问冷卉:“一起去局里一趟?”
冷卉轻轻点了点头,“行,但得先回趟家,跟家里人说一声,不然太晚不回家,家里人该担心了。”
“哦,对了!”冷卉转身看向李炎:“李所长,刚才你也看到了吧?当时我为什么不敢现身!”
李炎的目光扫过冷卉头上被击了个洞的帽子以及身上被击穿的衣服,语气里满是歉意:“是我们误会冷同志了。”
刚才那情形,她若是直接站出来的话,此刻哪里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
怕是早已中弹倒地,生死难料了。
不过,李炎很好奇冷卉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值得敌特分子如此大费周章,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此时,他不敢问。
冷卉晃了晃手中的枪,目光扫向周立军:“要是对我持枪的合法有疑问,你们可以直接问你们的周队,他最清楚我这枪合不合规矩。”
周立军迎上李炎投来的询问目光,沉声解释道:“冷卉同志是咱们局特聘的治安员,只因她身份特殊,为了保障其人身安全,局里特意批了她合法持枪的权限。”
李炎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周队。”
周立军领着冷卉往警车走去,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后,他才侧过头,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冷卉坦然回道:“今天厂里第一批发动机正式下线,算是宣告机械厂正式转型成功。这样的喜事,厂里特意在食堂摆了庆功宴,等吃完饭就这么晚了。”
周立军拧动钥匙发动车子,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他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地问道:“今天还是骑着摩托车回家?”
冷卉耸耸肩,不咸不淡应了声。
周立军开着车驶过站在马路牙子上的李炎身边时,伸出半个头对他道:“李所长,麻烦派个人去福禄巷那边清理下现场,顺便把冷同志的摩托车骑去局里。”
李炎点头应下,“周队,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周立军驾着警车沿着巷子另一条路往小院驶去,拐到小院的那条巷子口,冷卉瞥见小院门前停着一辆吉普车,车灯还亮着。
她疑惑地嘀咕:“那是谁的车?我家里今晚是不是有客啊?”
警车缓缓驶到院门口,恰好堵住了吉普车的出路。
吉普车里的人似乎急了,摇下车窗,探出头来。
冷卉认出坐在吉普车驾驶位的人,惊呼出声:“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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