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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醒来时,眼皮像坠了铅似的沉,费了好大力气才掀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先撞进阿木尔焦急的脸,逸尘的鹿茸和卯澈的兔耳凑在旁边,俩小家伙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是熬了许久。

“你小子可算醒了!” 阿木尔见他睁眼,猛地松了口气,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力道却收得极轻,生怕碰疼他,“害老子担心得三天没合眼,下次再敢自作主张跑掉,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逸尘立刻凑上前,鹿耳朵轻轻蹭了蹭凌天的手背,声音软软的:“凌天哥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和卯澈、阿木尔哥哥轮流守着你,给你擦药喂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卯澈也跟着点头,兔爪攥着凌天的衣角,小声补充:“我们还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呢……”

凌天想坐起身,却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只能勉强撑着枕头半靠在床头,声音沙哑:“我这是在哪儿?瑞王他们…… 没追来?”

“躺着别动!” 阿木尔连忙按住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暖炉,“这儿是乾元五行派的客房,太素道君那老头用秘术远程控着你体内的五色神光,才把你从瑞王手里抢回来的。”

“你这蛮子,老夫好心救你兄弟,不谢也就罢了,还敢背后叫我‘老头’?”

一道苍老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凌天转头望去,只见太素道君负手而立,银须飘飘,眼底带着笑意。他连忙想撑着起身行礼,却被道君抬手按住。

“多谢道君前辈救命之恩!” 凌天语气诚恳,又歉然看向太素道君,“我这位兄弟心直口快,说话没遮拦,不懂礼数,还请前辈海涵。”

阿木尔耳朵尖一红,挠了挠头,没好意思反驳 —— 方才确实是他失言了。

太素道君笑着摆摆手,目光落在凌天身上,捋着银须赞叹:“凌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几年不见,你的修为倒是长进得飞快。上次初见时,你不过元婴期九层,如今已是化神期九层,这般进境,连老夫当年都自愧不如啊。”

凌天微微欠身,语气谦逊:“道君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修为,在前辈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实在当不得‘长进’二字。”

太素道君摆摆手,眼底带着了然:“客套话不必多言。你体内的魔气,我已借五色神光之力暂时压制,但根治还需你自行调和 —— 你身兼勘月天火的正阳、五色神光的浩然,又有魔神心脏与魔刀的邪煞,若能平衡这正邪四力,日后便再无入魔之虞。”

“多谢道君前辈相助,不仅为晚辈压制魔气,还将贵派至宝相赠。” 凌天语气愈发诚恳,“这份恩情,晚辈必记在心。”

“神光自愿融入你体内,便是认你为主。” 太素道君捋着银须,语气平淡却藏着深意,“本座不过是顺天意而行,无需言谢。”

“对了道君!” 阿木尔突然插话,眉头拧得紧紧的,“那瑞王怎么办?凌天现在重伤要养,我之前跟他打也耗空了灵力,要是那家伙趁这时候搞偷袭,咱们岂不是被动?”

太素道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无妨。他们眼下有更棘手的麻烦,足够让瑞王焦头烂额,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安心调养,静待天时便好。”

逸尘立刻攥着衣角凑上前,鹿耳朵耷拉着:“瑞王有好多玄甲兵,还有玄觞那样的高手,什么麻烦能难住他呀?” 卯澈也晃着兔耳,小声猜测:“难道是…… 通云国的皇帝要跟他打架了?”

太素道君的目光转向凌天,语气带着几分考较:“凌天,你天生灵觉敏锐,方才凝神感应时,想必已察觉出些端倪?”

凌天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晚辈方才试着感应四方气息,西疆方向似有阴邪之气隐隐涌动 —— 道君所说的麻烦,应是与通云国西疆接壤的巫魇部落,要有所动作了。”

“凌小友果然一点就透。” 太素道君颔首,语气渐沉,“瑞王的暗中势力,十之八九集中在通云国西部,巫魇部落若动手,两方必有死磕。” 他顿了顿,补充道,“据我所知,那部落最近炼出了一种奇特尸兵,铜皮铁骨,雷火不侵,见人就噬,元婴期以下修士连一招都挡不住。瑞王既要守着西部的势力根基,又要应付这尸兵之祸,这回怕是没心思来寻咱们的麻烦了。”

凌天眉头微蹙,语气带着难掩的沉重:“话虽如此,可巫魇部落踏我通云国疆界,对整个国家绝非好事 —— 尤其是边境的百姓,怕是又要陷入流离失所的浩劫里。”

太素道君闻言,缓缓叹了口气,目光似飘向远方的疆土:“通云国这几百年国力蒸蒸日上,早让周边邻国暗生忌惮。偏生近年祸事接连不断:先是被三个邻国联手施压,处处掣肘;后又为帮一位前辈渡天劫,耗空了国库,可那位前辈终究没能扛过天劫…… 这一折腾,国力算是遭了双重削弱。如今别说邻国,连周边的小部落都按捺不住,开始觊觎咱们的疆界了。”

他顿了顿,话锋转向皇室:“瑞王和当今皇上之所以闹到水火不容,根源也在治国之策的分歧。瑞王性子烈,觉得该趁那三个邻国还没拧成一股绳,集结全国兵力先下手为强,拼出一条生路;可皇上更倾向于韬光养晦,觉得该先休养生息,等国力恢复了,邻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太素道君摇了摇头,“两人当年为这事吵得面红耳赤,最后竟闹得分道扬镳,再难同心。”

凌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瑞王有冲劲,皇上懂稳健,其实都是通云国难得的能人。若他们能取长补短、通力合作,未必想不出破局之策。”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可惜‘王不见王’,争来斗去,最后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说到这里,凌天眼底多了几分期盼:“希望这次巫魇部落的异动,能让瑞王看清 —— 通云国早已处在内外交困的危机里。与其纠结皇位归属,不如先放下私怨,和皇上联手共抗外敌。这才是眼下最该做的事。”

地宫深处,烛火摇曳,暗纹石壁映着冷光。瑞王刚卸下沾着尘土的锦袍,玄觞正侍立一旁汇报后续安排,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顶级密探墨弦一身玄衣沾着风尘,单膝跪地时动作利落,却难掩眉宇间的凝重:“属下墨弦,有西疆急报,需即刻禀明瑞王!”

“讲。” 瑞王坐在鎏金椅上,指尖敲着扶手,语气虽淡,目光却已沉了下来。

“禀瑞王,西疆边界今日突现诡异红雾!” 墨弦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颤意,“那雾像活物般裹着三座边城,雾里飘着的尸气浓得能呛出眼泪,还混着鬼哭似的嘶吼。边疆百姓吓得连夜收拾家当往内陆逃,城主们只能带着士兵留守,可……”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可红雾里的怪物不知是什么来头,所过之处,士兵只余下满地残肢,连玄铁铠甲都被啃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属下已留一名密探在边界盯梢,特赶回来请瑞王示下!”

瑞王猛地攥紧扶手,指节泛白:“西疆最近的,便是那擅长巫邪之术的巫魇部落!” 他眼底闪过厉色,“小小部落也敢捋本王的虎须,犯我通云国疆界,真是胆大包天!”

玄觞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问:“瑞王殿下,眼下有两种法子 —— 要么咱们主动出兵查探,要么暂观其变,让皇上那边先应对,咱们保存实力以备后续?”

“应对?本王的疆土,岂容他人放肆!” 瑞王霍然起身,锦袍扫过椅边的铜炉,“本王既是通云国未来的君主,自当护境安民。何况……” 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本王出手后,让情报司多宣传宣传,西部百姓见了,还会不盼着本王登基?”

他转头看向玄觞,语气斩钉截铁:“玄谋士,你立刻带三位精通克邪之术的元婴期五层符修,去西疆与留守的密探汇合。不用急着动手,先探清那红雾的虚实,尤其是雾里怪物的底细!”

“属下遵命!” 玄觞躬身领命,转身便召来早已待命的符修 —— 几人袖中揣着朱砂符纸,指尖还沾着镇邪的墨汁,跟着玄觞踏着地宫的阴影,匆匆消失在殿外。

殿内烛火晃了晃,瑞王走到窗边,望着地宫上方的夜空,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巫魇部落…… 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何底气犯我疆界!”

西疆边界的红雾像凝固的血,裹着漫天黄沙,连风都带着腐臭的尸气。玄觞踏着黄沙停下,玄色衣袍扫过沾着黑污的枯草,三名符师紧随其后,袖中黄符隐隐泛着朱砂红光,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红雾边缘跌跌撞撞冲出 —— 那人头发散乱,脸上沾着干涸的血污,腰间密探专属的短刀歪歪扭扭挂着,跑起来连腿都在打颤,正是墨弦留守在此的手下。

“站住!” 玄觞上前一步,袖袍一伸便扣住他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冰,“身为密探,遇事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那密探被攥得一僵,转头看见玄觞,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是…… 是尸兵!红雾里藏了好多尸兵!砍不死、烧不灭,见人就咬…… 兄弟们守在城门口,眨眼就被撕成了碎片!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哼,小题大做。” 为首的符师嗤笑一声,指尖夹着的黄符晃了晃,语气满是傲慢,“不过是些巫魇部落炼的粗浅尸骸罢了。老夫三人画的镇邪符,连百年凶尸都能钉死,别说这山野部落弄出来的破烂,就算是千年尸王,也得在我们面前老实趴着!”

另两名符师也跟着点头,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就是,一个外行小子,懂什么叫克邪之术?”

“破烂?!” 那密探猛地挣开玄觞的手,指着红雾方向,声音发颤却带着歇斯底里的狠劲,“方才我亲眼看见!有个尸兵一拳砸穿了玄铁盾!刀砍上去只留道白印,火符烧着了它的胳膊,它还能扑过来咬断兄弟的喉咙!你们三个去了,连给尸兵塞牙缝都不够!”

“你敢再说一遍?!” 三名符师顿时炸了。为首的符师直接攥紧了符笔,墨汁滴在黄沙上晕开黑痕,“老子在通云国符修界成名三十年,抓过的邪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个毛头小子也敢妄议?”

另一名符师已经摸出了镇邪符,作势就要朝密探扔去:“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克邪之术!”

“够了!” 玄觞突然抬手,掌心凝着一丝灵力,将符师的符笔按了回去,语气沉得不容置疑,“我们是来探虚实的,不是来内讧的!” 他瞪了那密探一眼,“再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 又转向三名符师,“别跟他计较,先随我去红雾边缘看看 —— 是真是假,见了便知。”

话音刚落,红雾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像巨兽在磨牙。黄沙被风吹得卷起来,裹着更浓的尸气,朝着几人飘来。三名符师脸上的傲慢淡了些,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符纸。

玄觞的目光落在密探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红雾的具体源头,你可打探到了?立刻带我们过去。”

那密探身子一缩,眼角偷偷瞟了眼旁边一脸倨傲的三名符师,声音里还带着赌气的颤音:“那三位符师不是说自己‘法力无边’吗?直接施术探查,不就知道源头在哪了?何必问我……”

“我问的是你!” 玄觞的声音冷了几分,袖袍下的手微微攥紧,“少扯其他,赶紧带路!”

密探被他的气势压得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好…… 好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尸兵真的能把人撕碎,进去了…… 我不敢保证你们能活着出来。”

他哆哆嗦嗦地转身,领着几人往红雾更浓的方向走。约莫半炷香后,眼前出现一片开阔野地 —— 枯黄的野草被红雾浸得发暗,雾气正从地面的裂缝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煮沸的血水般翻滚,连空气都黏腻得让人发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