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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柔剑玄刀过江龙 >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与狼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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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晨光将飞影山庄后山的墓碑群镀上一层暖芒。两柄玄铁长剑以十字形制深深嵌在路飞影的墓前,剑脊凝着的夜露被朝阳吻散,折射出冷冽如霜的光,恍若逝者未凉的锋芒。剑柄系着的素白绫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次抖动都似在诉说未尽的遗愿。

贺聪的膝盖陷在带露的湿泥里已近两个时辰,寒气顺着裤管往上钻,麻木感从膝盖蔓延至腰腹,可他浑然不觉。老人临终前那招看似随意的挥剑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当时夕阳正沉,路飞影斜倚在山庄的望影亭柱上,枯槁的手握着半柄断剑,手腕轻旋便划出一道残影,那影子落在青石地上,竟比实体剑更具威势。这招既非飞影剑法前十式中的任何一招,却又暗合所有招式的精髓,如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反复灼烧着他的心神。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墓碑,在地面投下流动的暗影。贺聪垂首拭去眼角的湿意,目光无意间扫过墓碑底座——就在阴影最浓的角落,一道几不可见的剑痕如蛰伏的灵蛇,若隐若现。他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指颤抖着抚过那道痕迹,指尖触到的刻痕深浅不一,却精准对应着飞影剑法第十式“影落归尘”最后收势时的轨迹。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迹!贺聪瞳孔骤缩,心脏狂跳着撞击胸腔。他随路飞影修习剑法,对飞影剑法的每一处细节都了如指掌。这道剑痕的角度、力度,甚至刻划时的滞涩感,都与爷爷平日练剑时的习惯分毫不差。刹那间,无数线索在他脑海中轰然串联——爷爷临终前含糊的“形神”二字,剑谱最后一页空白处的墨点,还有那招看似无招的剑势……

“原来如此……”贺聪喃喃自语,指尖的寒意瞬间褪去,一股热流从丹田涌遍全身。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彻悟的光芒,“飞影剑法的真谛,从来不是招式的堆砌,而是影随心动,形神合一。影渡阴阳,不在形而在神!”他对着墓碑深深叩首,“爷爷,您放心,飞影剑法绝不会就此断绝。”

他缓缓站起身,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云琪和幸存的山庄弟子们肃立在松林中,每个人的衣襟都沾着尘土与血污,眼神中却燃烧着灼灼火焰——那是被背叛与杀戮点燃的怒火,是支撑着飞影山庄残存血脉的微光。

贺聪转身时,正好对上云琪的目光。她眼中既有担忧,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琪走上前来,将一块绣着精致影纹的布条轻轻系在他的手腕上。“庄主带着大部分弟子去参赛,加上之前的伤亡,现在就只剩下十七名弟子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庹家庄的贼人用心险恶,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所以我和贺小弟要前去相助。庹家庄在二百里外的鬼泣涧,路途遥远。如果你们中有人愿随我们去尽可随行,其他人暂且留守山庄。”

贺聪默默点头,最后望了一眼爷爷路飞影和师兄长们长眠的地方。当他转身时,朝阳正好越过山巅,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在地上竟呈现出持剑起舞的十种姿态,仿佛是飞影剑法的魂灵在与他共鸣。

“庹家庄在鬼泣涧有三道天险。”云琪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形图,指尖轻轻点在图纸左侧:“第一道是断魂索桥,桥身用铁链连接,下面是万丈深渊,桥面只铺着腐朽的木板;第二道是百毒瘴林,林中毒气弥漫,还有瘴气催生的毒虫;最后是建在峭壁上的庄院,易守难攻。每一处都暗藏杀机,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最年长的弟子石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云琪姑娘,”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甘,“我们中有六人中了葛汝民的碎心掌,近日内运不得真气,强行动武只会经脉尽断,我们只得留在山庄了。你们……你们可要多加小心。”

他的话刚说完,人群中便有三人迈步走出。站在最前面的是余宪,他身材敦实,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那是去年与人交手时留下的伤。“我余宪无父无母,是庄主收留了我。如今山庄遭难,我岂能退缩?愿与云琪姑娘和贺少年前行。”

紧随其后的是金寒和郭青,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早年一同在山庄习武,向来形影不离。金寒面色冷峻,手中长剑始终紧握,郭青则显得有些激动,脸颊涨得通红:“我和师兄也愿前往,与庹家庄的贼人一决高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云琪看着他们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余宪忠厚老实,金寒剑法精湛,郭青轻功出众,都是山庄武功较好的弟子。但此刻她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来得毫无缘由,让她指尖微微发凉。“也好,”她压下心头的异样,沉声道,“你们三人是山庄的骨干,更是我们的好兄弟。留守的兄弟一定要注意安全,紧闭庄门,切不可贸然行动,我们定会尽快回来的。”

石昊挣扎着站起身,脸上满是担忧,他抓住云琪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云琪姑娘,葛汝民在山庄潜伏多年,我们竟毫无察觉。这次你们出行,一定要多加小心和提防,万不可再遭人暗算!”

云琪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和贺聪与留守的弟子们一一告别,转身踏上了前往鬼泣涧的道路。一路上,五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脚步声与风吹树叶的声响在山间回荡,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紧张。

长途跋涉后,他们来到了一片黑松林。这里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地面上铺满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贺聪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的耳朵微微颤动,如同敏锐的猎豹在捕捉猎物的踪迹。

“有埋伏?”云琪压低声音。

贺聪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疑惑:“只有一人……但气息很奇怪,像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树冠坠下,手中长剑直取贺聪咽喉。剑风凌厉,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飞影第三式!”云琪失声叫道,声音中满是震惊。这招‘影随形移”’明明是飞影山庄不传之秘,讲究以气驭影,身形如影随形,唯有庄主一脉的核心弟子才能修习,来人怎会使得如此纯熟?

贺聪侧身敏捷地避过,可来人剑锋一转,手腕轻旋便又使出第四式‘影叠千重’。剑光如汹涌的海浪,一重接一重地向贺聪压来,每一道剑光都带着实质的杀气,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贺聪连退七步,后背重重抵上一棵古松,再无退路。

“你是谁?”贺聪厉喝一声,同时手腕一抖,长剑出鞘,划出三道交织的虚影,正是飞影第六式“影分三光”。这一招以快制快,三道剑光分别指向对方的咽喉、手腕和心口,逼得对方不得不回防。“当——”两剑相击,火花四溅,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黑松林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黑衣人突然收剑后跃,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三丈开外。他抬手掀开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布满剑伤的脸——左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将半边脸都扭曲了。左眼浑浊发白,显然已经失明,右眼却亮得骇人,仿佛藏着无尽的阴谋与仇恨。

“原来是庹家庄的武术副总教头曲巍,你又想怎样?”云琪急道。

“我想怎样?你们杀死了庹家庄的庹副庄主和孙魃就想了结?此仇又岂能不报?”曲巍叫道,脸上的伤痕随着他的咆哮扭曲变形,参差不齐的牙齿在黑暗中泛着阴森的光。他用剑尖指向贺聪,声音怨毒如蛇,“就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听说你得了路飞影的真传?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得难看,让飞影剑法彻底断绝!”说着,他突然暴起,一剑刺向贺聪心口,速度和力量都比刚才更胜一筹,足以致命。

贺聪仓促间举剑格挡,却还是慢了半拍,剑锋划破他的衣襟,一道血痕在他胸前浮现,温热的鲜血瞬间渗了出来。然而,贺聪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明悟的释然:“你刚才使的第四式,第三变招时手腕多转了半寸。”他缓缓举起剑,眼神中充满自信与威严,“飞影剑法最重要的是‘形影合一’,你的招式再像,没有神髓,终究是东施效颦,你还差得太远。”

曲巍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疯狂所取代。“胡说八道!”他怒吼着,剑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招招狠辣,势要将贺聪淹没。

贺聪却不退反进,脚下踩着飞影步法,身形如风中柳絮般飘忽不定。突然,他手腕轻旋,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奇特的弧线——没有残影,没有风声,就像第十影那样轻飘飘的一剑。

这看似轻柔缓慢的一剑,却精准地避开了曲巍的所有攻势,直指他握剑的手腕。曲巍心中大惊,想要收剑回防,却发现自己的动作竟慢了半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噗嗤”一声,剑锋划过他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

曲巍的剑突然脱手,旋转着插入旁边的树干,剑身还在微微颤抖。他踉跄后退,右手腕喷出的血线,在地面上画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这……这不是……飞影剑法……”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路飞影明明说过,飞影剑法只有十式,这是什么招式?”

贺聪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冰冷如霜:“说,你的飞影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是……是……是葛汝民偷偷教我的。”曲巍脸色灰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贺聪眼神一凛:“我也教你一招,这是飞影剑法的第十一影。”手腕一送,剑锋没入三寸,“这一招也是我刚刚创的,也是为死去的师兄们讨的债。”

曲巍倒地时,眼中还凝固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败在这个少年手中。

贺聪拔出剑,转向呆立在一旁的云琪:“我们现在去鬼泣涧。”

琪却没有动,她盯着贺聪手中的剑,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一招真的是你刚刚创的?飞影剑法从未有过第十一式。”

“爷爷说过,剑法的真谛不在于招式,而在于心。”贺聪认真地说道:“我是飞影山庄的一员,守护山庄,传承剑法,这就够了。只要飞影山庄的精神还在,剑法就永远不会断绝。”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黑松林的阴影中,似乎有更多眼睛在窥视。贺聪甩去剑上血珠,大步走向林外。阳光穿过叶隙,在他身后拖出十一道影子。

林间的风突然变得刺骨,那三名弟子紧紧相随。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贺聪突然转身,剑出鞘三寸:“有人靠近。”他耳朵微动,“是七个人,脚步很轻……,他们不是我山庄之人。”

云琪迅速做出决定:“我们先离开这里。”她向庄内的弟子打了个手势,“走东南那条猎道。”

走出黑松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月光。五人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一路上依旧沉默不语,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却愈发浓厚。贺聪走在队伍中间,他保持着清醒。自曲巍提到葛汝民后,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发强烈,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午夜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涧旁,溪水清澈,岸边有一片平坦的空地,正好适合休息。“今晚就在这里露宿,轮流守夜。”云琪说完,取出干粮分给众人。贺聪接过干粮,却没有立刻吃,他的目光落在溪水旁的草地上——那里有几枚新鲜的脚印,脚印的纹路很特殊,不像是普通路人留下的。

“这附近有人来过。”贺聪低声对云琪说道,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那些脚印。云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压低了声音:“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大声说:“喝点水。”并递竹筒给贺聪,眼神却飘向不远处正在生火的三人,“你觉得……他们谁是叛徒?”

贺聪接过竹筒,低声道:“三个都是。”

云琪微不可察地点头:“是的,他三人自从黑松林出来后,轮流离开队伍去解手,每次都在同一棵树下停留。”

贺聪假装喝水,目光扫过那三人。金寒正在擦拭长剑,动作标准得像是飞影山庄教范上的图示,可那过于刻意的姿态反而显得不自然。郭青在整理行囊,但包袱里露出的绳子颜色与山庄统一配发的不符,这细微的差异在贺聪眼中却如同警钟。余宪……他忽然对上了余宪的视线。那双眼睛里的笑意让贺聪后背发凉,那可不是师兄弟应有的眼神,而是……某种期待,就像屠夫看着待宰的牲畜。

晚间在睡觉时,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贺聪屏息凝神,听到云琪的呼吸频率变了……她在装睡。紧接着又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有人正蹑手蹑脚地向他的位置靠近。

贺聪闭上眼睛,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他不仅能分辨出那是余宪的脚步,还能听出对方右手握着金属物——不是剑,是匕首。还听出余宪左脚靴底有处开裂,每次落地都会发出独特的‘吱吱’声。而且他心跳很快,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兴奋。

在匕首刺下的瞬间,贺聪原地旋身,右手两指精准夹住刃尖。余宪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森然的牙齿。“贺少年好功夫。”他声音甜得发腻,“难怪老庄主要亲自教你飞影剑法。”

贺聪手指发力,匕首应声而断。但余宪突然松开刀柄,左手从袖中甩出三枚黑钉。如此近的距离,常人根本无从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贺聪的影子突然扭曲。那三枚黑钉穿过虚影,深深钉入身后树干。而真正的贺聪已出现在余宪背后,一掌劈向他后颈。

“留活口!”云琪的喊声从后传来。

贺聪变掌为爪,扯开了余宪的后领。却见左肩胛骨上,一个与青铜令牌上一模一样的鬼面刺青正在月光下狞笑。

余宪发出刺耳的大笑:“你想留活口已是晚了!”他才说完,嘴角便溢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云琪冲出来时,余宪已经气绝。余宪的尸体在贺聪脚边渐渐僵硬,嘴角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不是寻常毒药。

余宪的尸体在贺聪脚边渐渐僵硬,嘴角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不是寻常毒药。

“小心!”贺聪低喝一声,与云琪背靠背站立,警惕地注视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金寒和郭青。他们手持兵刃,面无表情地站在三丈开外,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他们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与孙魃受伤的左眼如出一辙,仿佛是中了邪一样。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山庄?”云琪冷声问道,短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剑尖微微颤动,似乎也在为这背叛而愤怒。

金寒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僵硬而扭曲:“为什么?云琪姑娘说笑了。我们在飞影山庄得不到的东西,在庹家庄却能得到。只要我们听话,金银珠宝、娇妻美妾,想要什么没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飞影山庄待我们不薄?可那点恩情,能抵得过荣华富贵、绝世武功吗?我们只是选择了更好的出路而已,有错吗?”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所以我们心甘情愿侍奉庹庄主,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倒是云琪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跟着我们一起投靠庹庄主,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何必执着于那个行将就木的飞影山庄?”

郭青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如鬼哭,在寂静的山涧旁回荡,让人头皮发麻。“飞影山庄气数已尽,路飞影死了,你们何必执迷不悟?”他猛地解开衣襟,露出左胸——那里同样有一个狰狞的鬼面刺青,刺青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色,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蠕动。

贺聪低声对云琪说道:“看金寒和郭青的样子,显然是中了邪。”

“飞影山庄待你们不薄,庄主视你们如己出,你们却恩将仇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云琪气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下去了,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金寒的笑容扩大了:“云琪姑娘说差了,我在飞影山庄得不到的,在庹家庄却能如愿似尝,这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你也不必再多言了,我等心意已决,你就等死吧!”话音未落,金寒与郭青同时暴起。金寒长剑直取贺聪咽喉,郭青则挥剑招招指向云琪要害,他们的攻势凌厉而凶狠,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叮……贺聪的剑精准格挡住金寒的攻势,两剑相击,火花四溅,火星落在地上,瞬间熄灭。他敏锐地注意到,金寒的剑法虽然仍是飞影山庄的路数,但每一招都多了三分邪气,少了两分灵动,仿佛被黑暗侵蚀了灵魂。

云琪那边也是一样,她身形如燕在郭青的剑下穿梭。长剑如同银蛇吐信,每一次出击都直指要害,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力,显然不愿伤及同门性命。

可那郭青毫不领情,他突然弃剑双手成爪直扑云琪。那指甲不知何时已变成紫黑色,带着腥风袭来,指甲上还滴落着绿色的毒液,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云琪侧身避过,长剑倒转,用剑柄重击郭青。郭青疼痛难忍,发出一声怒吼,并快速向后跃去。再看金寒嘴角流出黑血,样子也是极其可怕。贺聪则猛扑过去,剑指如电。金寒挥剑想挡,可哪里能挡得住。但他见势不好,也是往后急退,与那郭青向林中逃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