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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掌,一颗龙眼大小、通体乌黑却泛着柔和光泽、散发着一股清新药香的丹丸,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药香钻入鼻中,让他疲惫的身体都似乎为之一振。

“果然玄妙。” 江辰低语一声,毫不犹豫地将这颗【回春丹】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而有力的暖流,迅速流入咽喉,散向四肢百骸。暖流所过之处,肌肉的酸痛和拉伤感明显减轻,皮肤上的擦伤传来麻痒的感觉,那是伤口在快速愈合。消耗的体力也得到了一些补充,呼吸变得顺畅,因紧张和奔跑带来的轻微心悸感平复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他身上那些不算严重但足以影响行动的伤势,已然“恢复如初”,状态调整到了这具凡人躯体能达到的较好水平。

“不错不错!” 江辰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重新充盈的力量(相对凡人而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藏宝阁和“鲜血兑换”机制,虽然目前看来提供的只是最低阶的物品,却无疑是雪中送炭,为他在这绝境中提供了一条明确的“成长”或“资源获取”路径。

他没有立刻去寻找更多的魔物猎杀以换取“鲜血”,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危险的乱葬岗,并弄清楚自己具体在什么位置,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谨慎地绕开了之前那群野狗可能盘踞的区域,选择了一条相对平缓的坡道,小心翼翼地从那十丈悬崖的边缘寻路而下。攀爬过程虽然费力,但恢复了些许体力的他,结合过往的经验技巧,还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崖底。

脚踏实地后,江辰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周围环境,同时,一段原本模糊、此刻却逐渐清晰起来的记忆碎片,伴随着天圣仙帝试炼规则赋予的“身份背景”,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根据这段强行灌输的“记忆”,他此刻顶替的身份,是一个同样名叫【江辰】的十六岁人族少年。这并非巧合,或许是试炼规则为了让他更好地融入此方世界而做的安排。

原主“江辰”,已经死了。就在不久之前,在这片污秽的乱葬岗,被活活打死,尸骨……恐怕已入了野狗之腹,真正意义上的尸骨无存。

而杀害他的凶手,记忆指向了一个地点和一个人——土虫城,以及城中一个依附于魔族势力的富户,名叫王扒皮(记忆中的诨号,真名不详)。

这王扒皮,是“土虫城”里某个低阶魔族头目麾下最得力的走狗之一。他仗着魔族的势,在城内人族聚居区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巧取豪夺。凡是看上的东西,无论是财物、田产,还是……人,都要想方设法弄到手。若有谁胆敢不从,他便会罗织罪名,勾结城内的魔族爪牙或人族败类,轻则下狱折磨,重则家破人亡。

原主“江辰”一家,便是这无尽压迫下的一个缩影。他们本是土虫城内最底层的人族贫民,父母早亡,只剩下“江辰”和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江小月相依为命。王扒皮不知怎的,看上了年仅十四岁、却已出落得清秀可人的江小月。

在土虫城,被王扒皮这种魔奴走狗“看上”的女孩,下场众所周知——玩腻之后,要么转卖到更肮脏的地方,要么作为“贡品”献给更高阶的魔族,极少有能善终的。原主“江辰”虽然年少贫弱,却极有血性,深知妹妹落入魔掌的后果,拼死反抗,拒不交人。

于是,一场针对他们兄妹的陷害很快到来。王扒皮诬陷“江辰”偷盗魔族“老爷”的财物,勾结城卫,不由分说便将“江辰”抓走,在狱中百般折磨。最后,在一个夜晚,将奄奄一息的原主拖到这城外乱葬岗,活活殴打致死,弃尸于此,任由野狗啃噬。而家中的江小月,恐怕此刻已落入王扒皮手中,命运堪忧。

“记忆”中的绝望、愤怒、不甘,以及最后时刻对妹妹的深深担忧,如同冰水般浸过江辰的心头。虽然这并非他真实的经历,但既然承接了这个身份,这段因果,这份血海深仇,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肩上。

江辰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锐利,一股森然的杀意在其中一闪而逝。

“王扒皮……土虫城……”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铁石般的决心。

“既然顶了‘江辰’的身份,住在了这具躯壳里……那么,你的仇,便是我的仇。你的妹妹,我也会尽力去救。”

他望向记忆指引中“土虫城”所在的大致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低矮扭曲的城墙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像一头匍匐的丑陋巨兽。

“就从你开始吧……用你这走狗的命,作为我在这天魔极渊试炼中,踏出的第一步。也算是……告慰那可怜少年的在天之灵。”

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烂却已无大碍的衣物,江辰辨明方向,迈开步伐,朝着那座充满罪恶与压迫的“土虫城”,坚定地走去。

土虫城。

这个名字本身就透着一股污秽与卑微。它匍匐在天魔极渊边缘污浊的土地上,城墙低矮,与其说是防御工事,不如说是一圈象征性的、胡乱堆砌的土石界线,直径不过百里。

城内建筑杂乱拥挤,绝大多数是低矮破败的窝棚与土屋,只有零星几座稍显“气派”的石木结构建筑,那通常是魔族低级驻军或与其勾结的人族“管事”的居所。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劣质燃料的烟雾、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地底的阴湿魔气。

行走在狭窄肮脏的街道上,江辰立刻感受到了这里令人窒息的阶级与压抑。

往来的人族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充满警惕,佝偻着身体,在泥泞中匆匆穿行,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偶尔有穿着简陋皮甲、手持鞭棍、额生小角或皮肤带鳞的低等魔兵,或趾高气扬的人族狗腿子经过,人群便如潮水般惊慌避让,低头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里,人族是彻底的底层,是劳作的牲畜,是随时可以被剥夺一切的消耗品,没有丝毫尊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