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版“和平饭店”#】
【江西有家小店叫“混的店”。】
【混是真的混,嫩也是真的嫩。】
【这家店里,每天都会聚集附近的精神小伙和小妹。】
【但老板却赚不到什么钱,因为精神小伙和小妹往店里一坐,就是一天。】
【而且十个个小伙吃一碗馄饨,八个小妹喝一杯奶茶。】
【但是老板却从来不撵他们走,甚至有的时候老板还会给他们免单。】
【因为这是一家混的店,老板也是老牌的精神小伙。】
【功成名就之后,才开了这家九龙冰室。】
【精神小妹来到这,就跟回家一样,还会帮老板端菜、 扫地、洗盘子,给老板表演节目。】
【老板打扫卫生,随手一扫就是一张b超单。】
【而且店里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在店里打架, 所以精神小伙都愿意来这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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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简直不敢想老板在黑道的话语权,得有多大!〗
〖随手就是一张b超单,笑的我咳的肺都要炸了。〗
〖问:为啥不能打架?
答:为了孕妇安全!〗
〖他的店里掉b超单子的概率,都比掉钱的概率大。〗
〖整条街都没人,他店里几十号人。〗
〖精神小妹嫩是真的嫩,毒也是真的毒。〗
〖我和精神小妹的区别:精神小妹八人喝一杯可乐,我一人喝八杯可乐。〗
〖你当精神小妹最大的困难就是饿。〗
〖当初也想跟他们混来着,但是整天就骑个电动车晃来晃去,要不就是在商场里面走来走去,饿的受不了了就不混了。〗
〖两伙三十几个人谈判,最终达成共识,双方老大共饮啤啤,给老板押了五个精神小妹,等老大回家偷钱。〗
〖有次抱我儿子出去溜达,两个精神小伙坐在共享电动车上打视频喊妹子给他扫码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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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应天府,悦来茶楼。
一楼。
一个力夫擦着汗,眯眼瞅了半天,咂嘴道:“这不就是闲汉、游女吗?”
“后世朝廷就不管一管?”
旁边蹲着喝粗茶的老车夫“嘿”了一声,“管?咋管啊?”
“人家又没闹事,去店里消费也是给了钱的,你凭啥抓人家啊?”
隔桌坐着个青绸直裰、头戴方巾的士绅,闻言轻哼一声,捋着山羊须道:
“此等不事生产、群聚滋事之徒,若在当今,早该削除户籍,发配边军为役!”
他说话时眼皮微垂,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训诫意味。
话音刚落,角落里却传来一声朗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靠墙那桌坐着个年轻士子,一身半旧青衫,洗得发白,膝头摊着本书。
他方才一直安静看着天幕,此刻却仰头大笑,笑声清越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诮。
“妙啊,妙!”士子拍掌。
“在下今日总算明白,为何后世常有人说太祖御下过严,更懂了后人为何说‘江南士绅皆可杀’了!”
那士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身后侍立的中年仆从一步踏前,指着士子厉喝:“哪来的狂生,敢在此胡言乱语!”
几个力夫、脚夫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他们常年劳作,臂膀粗实。
此刻虽未言语,却隐隐围了半步,目光不善地盯向那仆从。
方才问话的力夫朝士子抱了抱拳,嗓门洪亮:
“小郎君,您给俺们这群粗人说道说道?”
士子起身,先向几位力夫微微颔首,随即转向那士绅,目光如刀。
“阁下方才说‘削除户籍,发配边军’,可是援引太祖爷洪武十九年颁行的《大诰续编》中‘知丁法’之条?”
他不待对方回答,便背着手,踱了半步。
“太祖当年谕令:‘市村绝不许有逸夫。若或异四业而从释道者,户下除名。’”
“此言意为清查地方,令士农工商各安其业,尤其严防好逸恶劳之徒混迹僧道,逃避赋役。”
“何曾说过,凡不事四业者,便一概除名?”
他看向那几个力夫,语气缓和了些:
“诸位想必知晓,出家为僧道,需有朝廷颁发的度牒吧?”
力夫们纷纷点头:“那是自然!没有度牒,不算真出家人,朝廷不认。”
“前元那会儿,有钱就能买度牒。”
“太祖爷坐天下后,这路就给堵死了。”
士子微微颔首。
“所以太祖此言,针对的是那些无朝廷度牒、却假借僧道之名逃避劳役赋税之徒,而非寻常因贫因懒未入四业之民。”
“此其一。”
他转回身,目光再度锁住士绅。
“其二,阁下所言‘发配充军’,可是指《大诰》中‘逸夫’之罪?”
“太祖原文曰:‘若或不遵朕教,或顽民丁多,及单丁不务生理,捏巧于公私,以患民之祸,许邻里亲戚诸人等拘拿赴京,以凭罪责。’”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太祖要拿的,是‘不务生理’又‘捏巧于公私,以患民之祸’之人!”
“是那些自己不劳作,还搬弄是非、欺压良善、为祸乡里的地痞恶霸!”
“太祖更明言:‘若一里之间,百户之内,见诰仍有逸夫,里甲坐视邻里亲戚不拿其逸夫者……逸夫处死。里甲四邻化外之迁。’”
一楼瞬间安静下来,连外头街上看天幕的嗡嗡声都似乎远了。
士子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人心上:
“太祖严惩的,是害民之贼!”
“连坐的,是包庇纵恶、渎职枉法之吏!”
“到了你们嘴里,怎就成了但凡‘闲散’便要充军流放?”
“如此善政,被曲解成苛法!”
“明明意在安民,却被用作欺民之械!”
他猛地抬手指向那士绅,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石迸裂:
“借此罗织罪名、鱼肉百姓,还口口声声称是太祖律令,说你们江南士绅皆可杀,冤是不冤?!”
“放肆!”
那仆从早已怒不可遏,眼见主子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再也按捺不住,暴喝一声就要扑向士子。
士绅却忽地抬起手,拦住了仆人。
他脸上青白交错,终究是老练,短短几息便强压怒火,挤出一丝冷笑:“小郎君真是博闻强记。”
“不过,老夫方才所言,只是感慨‘若在如今’,他们必受严惩。”
“何时提及太祖?何时援引律法?”
“不过随口一比,小郎君便牵强附会,扣上曲解圣意的大帽,还喊打喊杀……”
他眯起眼,慢悠悠道:“莫非是要在我大明兴起文字狱不成?”
几个力夫闻言一窒,虽知这老家伙强词夺理,可对方确实没直接说“太祖如何”,一时憋得满脸通红,只能怒目而视。
那士子听了,非但不恼,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目光掠过士绅,最终落在那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的仆人身上。
“哦?感慨?”
“依在下看,怕是被戳破了假借律法、行私刑之实的底细,急着寻话缝钻吧?”
“也是,你们这般人,惯会将太祖爷的良法美意搓圆捏扁,做成称手的棍棒,专打那不听话的、没油水可榨的平头百姓。”
忽的,他眼神倏地一厉,直刺那仆人。
“连身边养的狗,都学足了仗势吠人的本事,见谁都想龇牙咧嘴,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那仆人本就忍到了极限,此刻被这连番讥诮,尤其最后那句“狗”一激,脑中那根弦“啪”地断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推开身前一个试图拦阻的力夫。
拳头带着风声,直直砸向士子面门!
士子似乎想退,却慢了一瞬。
“砰!”
闷响声中,拳头结结实实捶在他左胸。
士子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撞在桌沿才稳住,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敢打人?!”
“揍他!”
周遭力夫们顿时炸了,撸起袖子便要涌上。
“且慢!”士子却猛地抬手,死死拦住冲在最前的两人。
他捂着胸口,缓了口气,再抬头时,嘴角竟扯开一抹冰凉的笑。
看着那呼哧喘气、犹自怒目圆睁的仆人,士子声音平静得诡异:
“你打我没事,皮肉之苦罢了,我受着便是。”
说着,他缓缓挺直脊背,左手仍按着伤处,右手却探入怀中,不疾不徐地掏出一本蓝布封皮、边角磨损的册子。
封皮上,两个端正的大字——《大诰》。
他将册子缓缓展开,举到仆人与士绅眼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但你敢打《大诰》,问题就很大了。”
仆人脸上的凶怒瞬间冻结,继而转为惊恐。
士绅嘴角那丝冷笑彻底僵住,眼皮急跳。
方才还喧闹的茶楼,落针可闻。
只有天幕变幻的微光,映在一张张愕然的脸上。
士绅眼底闪过诸多情绪,最终猛地转身,扬起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掴在仆人脸上。
“混账东西!”
士绅厉声呵斥,胸口起伏,看似怒极。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动手打人!”
仆人被打得歪过头,脸颊迅速红肿。
他捂着脸,低下头,嗫嚅着不敢再言。
周遭力夫见状,也都有些发愣,一时没再上前。
士绅旋即转向士子,脸上已换了一副神色,拱手长揖,语气恳切:
“小郎君,实在对不住!”
“是老朽管教无方,纵容这蠢奴冲撞了先生。”
“万望先生海涵,莫与这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他姿态放得极低,与方才判若两人。
士子静静看着他表演,不语。
士绅直起身,又凑近半步,声音压低,带着商量口吻:“此地杂乱,非讲话之所。”
“楼上有一清静雅间,备有上好香茗,不知小郎君可否移步,容老朽当面赔罪,细细分说今日误会?”
“小郎君别去!”
“这老倌没安好心!”
“是啊是啊,楼上人少,他要是使阴招咋办?”
力夫们立刻嚷起来,堵在士子身前。
士子却抬手按住众人,脸上笑意依旧。
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淡淡道:“无妨,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罢,他率先迈步,往楼上雅间走去。
士绅眼神微动,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