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洛德盯着坐在对面的塔维尔,嘴巴张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感觉cpU都快烧了。
现在真的不知道问啥了。
说熟悉吧,这张脸、这标志性的绿色长发、还有那独特的蛇形竖瞳。
分明就是当年在蓝星实验室里,那个疯疯癫癫、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说话做事经常脱线、但偏偏在生物科技领域天赋高得吓人的莫比娅丝。
说陌生吧,她现在这副从容淡定、条理清晰、一口一个“陛下”叫得恭敬无比的模样。
跟记忆里那个连做个实验报告都能写成意识流诗歌的神经病科学家,简直他妈就是两个人!
就像一个资深老精神病突然被治好了,还顺带考了个博士学位。
虽然神经病不等于精神病吧。妈从哪蹦出来的?
洛德睡得正沉,口水差点顺着嘴角流到兽皮地毯上。
作为使徒体质,他早就不需要睡眠这种低效的休息方式了——不吃不喝不睡,连续战斗几年都不带喘口气的。
但就像当年还在地球时养成的习惯,哪怕现在成了横跨无数宇宙的帝国皇帝,他还是喜欢每天躺一会儿,闭着眼睛放空大脑。
用他的话说,这叫“养养精神”。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潘多拉那样,活了几十亿年,打了不知道多少场宇宙级战争,还能保持每一秒都精神抖擞地下命令,全程零失误、零疲惫。
那可是血歌公主号的舰长,是从宇宙诞生初期就苟下来的老古董。
当年巅峰帝国都没了,她带着不屈舰队躲在时空夹缝里,一躲就是几十亿年,换个人早就疯了,甚至出来之后还跟敌人激情对垒。
也就她能做到每天雷打不动地处理军务,仿佛工作就是她的呼吸。
洛德在梦里还在吐槽潘多拉是个“工作狂魔”,琢磨着等下次见面得劝劝她,偶尔也该摸个鱼,不然迟早得把自己的机械脑子熬坏。
结果就在他睡得最香,梦里刚要摸到肥宅快乐水无限续杯的开关时——
“砰!”
寝宫的合金门被人一脚踹开,巨大的冲击力让门板撞到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洛德猛地从地毯上弹起来,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眼神迷离地看着门口,嘴里嘟囔着:“谁啊?他妈没长眼……”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清了门口的人影——银灰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黑色作战服上沾着点不知名的油污,红色的瞳孔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正是他找了半天的维多利亚。
“维卡?咋了?”洛德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全清醒,“你这是被虫群追了还是咋地?门都快被你踹碎了,这门可是超合金的,修起来很麻烦的……”
他话还没说完,维多利亚就疯了似的冲进来,嘴里大喊着:“出大问题了!洛德!啊呸,陛下!出大问题了!”
洛德当场就懵了。
他认识维多利亚这么久,这女人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变,哪怕当年面对虫灾核心母巢的围攻,她都能冷静地分析数据、制定战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能让她喊出“出大问题了”,而且语气这么慌张,那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麻烦。
瞬间,洛德的睡意全无,后背甚至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猛地站起身,睡衣的扣子都崩开了两颗——还好他今天有先见之明穿了睡衣,要是像平时那样只穿裤衩子,现在可就丢人了。
“怎么了?!”洛德一把抓住维多利亚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追问,“是虫灾反打突破防线了?还是堕落帝国的主力舰队杀过来了?或者是内部附庸文明大规模叛乱?
总不能是永恒级战舰炸了吧?还是说……高阶使徒集体出问题了?”
他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盘算着各种最坏的情况。
虫灾反打还好说,帝国现在兵力充足,防线稳固;堕落帝国主力来了虽然麻烦,但有血歌公主号和虚空裂解炮,拼一把也不是没有胜算;
内部叛乱更简单,使徒们直接平叛就行;
可要是永恒级炸了或者高阶使徒集体出问题,那帝国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维多利亚被他晃得有点头晕,她一把推开洛德的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都不是!比这些都严重!”
洛德:“???”
比虫灾反打、堕落帝国入侵还严重?那他妈能是什么事?难道宇宙要炸了?
不等他再追问,维多利亚已经拉起他的手,完全不顾什么君臣礼仪,拽着他就往外跑:“别问了!跟我去会议室!潘多拉和塔洛斯都在等着!去了你就知道了!”
洛德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只能一边跟着跑,一边在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这三个平时稳如老狗的使徒这么紧张?
一路上,洛德看到不少使徒和仆从都在匆忙地奔跑,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空间站的警报灯没有亮,说明不是紧急军事危机,但这种压抑的氛围,比战时还要让人窒息。
很快,两人就冲到了中央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是开着的,潘多拉正站在巨大的星图前,背对着门口。
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摄政王制服,金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背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挺拔,也更加严肃。
星图上显示的不是虫灾控制区,也不是堕落帝国的行进路线,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看起来极其复杂。
在潘多拉旁边,还有一个全息投影,正是塔洛斯。
她的金色瞳孔里满是忙碌的数据流,机械外壳上沾着不少维修时的油污,显然是从永恒级战舰的检修现场临时抽调过来的。
看到洛德和维多利亚进来,塔洛斯的投影微微躬身:“陛下,抱歉,我正在进行永恒级战舰的内部核心检修,无法亲自到场,只能以投影形式参会。”
洛德摆了摆手,现在他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没事没事,塔洛斯,你先别管检修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维卡说比虫灾反打还严重,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这货慌成这样的事,可不多见啊”。
他走到会议桌前坐下,目光在潘多拉和维多利亚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写满了“快说快说”的急切。
维多利亚也拉了把椅子坐下,还在大口喘着气,显然刚才跑太急了。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使徒会喘气,也就是了。
潘多拉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眸子落在洛德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郑重:“弟弟,有一位天才找上门了。”
洛德:“???”
他当场就懵了,脸上的急切瞬间变成了茫然:“天才?什么天才?宇宙里的天才还少吗?
哪个文明没几个脑子好使的科学家?这算什么大问题?还比虫灾反打严重?”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天才而已,怎么就能让这三个使徒如此兴师动众。
帝国现在麾下的附庸文明里,四级文明都有三十多个,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顶尖科学家,研发出的新技术也不少,但从来没见他们这么紧张过。
潘多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反应,她没有解释,而是抬手一挥,星图上的数据流瞬间切换。
变成了一个三维立体模型——那是一个六棱体的晶体,通体呈淡蓝色,表面流转着柔和的幽能光芒,看起来极其精致。
“这是什么?”洛德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超规格级标准能量单元——幽能储存晶体。”潘多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感慨,“这是除了引擎之外,所有超规格级军舰最核心、最重要的能量储备系统。
加盟量注入其中,通过内部的措施可以将其化作超稳定的半浆形态幽能。
巅峰帝国时期,这是帝国军工的基石之一,也是帝国遗产中最难以复制的技术之一。”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帝国,根本没有能力制造这种晶体。
我们所有的幽能储存晶体,都是从帝国遗迹或者坠毁的军舰残骸中回收的,数量有限,而且大多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一旦这些晶体耗尽,我们的超规格级军舰,包括血歌公主号和那两艘半残的永恒级,都将变成一堆无法移动的废铁。”
洛德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确实知道。幽能储存晶体的技术难度极高,涉及到空间压缩、能量稳定、物质转化等一系列顶尖科技。
帝国的科学家们研究了好几年,也只能勉强修复受损的晶体,根本无法制造新的。
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问题——超规格级军舰虽然强大,但能源补给始终是个隐患。
的确,一台幽能井足矣,但是前提是,这玩意一旦启动,是没有停止这个概念的,要么用完,要么只能散出去。
且不论狂暴的原始版,哪怕是已经稳定下来的,对于一个普通的碳基生命,那都是在眨眼之间,能让你全身糊成一坨泥的状态。
触碰到物体会直接转换成能量,极难储存,而且什么样的储存系统能承载这种级别的能量?
一单位等于恒星一辈子的能量。
“然后呢?这个晶体跟天才有什么关系?”洛德追问。
“然后,有人把这台晶体的完整制造数据,还有全套的理论图纸,送到了我们的前哨站。”潘多拉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而且,这套理论和帝国当年的理论完全不同,是一套全新的、原创的、可实行的理论体系。
也就是说,这个人,凭借一己之力,重新发明了幽能储存晶体的制造技术,而且比我们当年的技术还要先进、还要稳定。”
洛德:“???”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星图上的晶体模型:“你说啥?凭借一己之力?重新发明?这怎么可能?
这技术可是巅峰帝国集无数科学家之力才研发出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那一定是我嗑药嗑嗨了。”
他实在无法相信,这就像有人告诉你,某个原始人凭借一己之力发明了原子弹一样,简直离谱到了极点。
维多利亚在一旁补充道:“不止是幽能储存晶体!虽然还要解释一下这种晶体是由什么一个人制造出来的。”
她抬手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星图上又出现了一系列的技术图纸和数据,“你看这个——虚空内爆弹,威力足以干扰大范围的虚空背景和信息传输。
在它的干扰范围内,任何常规跃迁都无法进行,甚至能瘫痪敌方的通讯系统。
还有这个,虚空幽能便携井,可以安装在常规军舰上,作为独立的能量引擎,虽然成本很高,但完全不用担心能量耗尽的问题。”
她一口气调出了三十多个技术文档,每个文档都标着“顶级机密”的字样:“这里一共有36种科技,每一种都是宇宙级的顶端科技,涵盖了能源、武器、防御、通讯等各个领域。
而且,这些科技都与帝国现有的科技体系完全不同,没有任何借鉴或抄袭的痕迹,只有极少部分理论重复,这应该是趋同原因,简单来说全都是原创的!”
洛德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技术图纸和数据,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
他随手点开一个文档,里面的公式和理论推导看得他头晕眼花。
虽然他是皇帝,但对于这些顶尖科技,他也就只能看懂个大概。
但他能感受到,这些理论的严谨性和可行性,绝对不是凭空捏造的。
“这……这是真的?”洛德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颤,“这些科技,真的是一个人发明的?”
“千真万确。”潘多拉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对这些数据进行了初步的验证。
其中几个小型设备的图纸已经交给了不屈舰队的科研团队,他们按照图纸制造出了样品,测试结果显示,性能完全符合甚至超出了理论预期。
而且,我们还检测到了提交这些数据的人的灵魂波动——那是一个首领级使徒的灵魂,绝对不会错。”
“首领级使徒?新生的?”洛德终于反应过来维多利亚之前说的话,“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能自己搓首领级使徒了?而且还是个这么牛逼的天才?”
首领级使徒,那可是帝国使徒体系中的顶层存在,整个帝国现在也就潘多拉、维多利亚、塔洛斯、海拉这寥寥数人。
这么数也不太严谨。
潘多拉算皇帝,塔洛斯算将军,海拉………这个勉强算,再加个维多利亚。
每一位首领级使徒都拥有强大的实力和独特的天赋,而且都是当年的帝国铸造或者传承自巅峰帝国,从来没有人工制造的先例。
潘多拉摇了摇头:“你该怎么解释呢?我也不太理解”
她看着洛德,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而且,她说她认识你。”
“认识我?”洛德更懵了,“我认识的人里,有这么牛逼的天才吗?而且还是个首领级使徒?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在脑子里飞速回想,自己穿越到这个宇宙后,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不是使徒就是附庸文明的首领,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穿越前认识的人?也不对啊,穿越前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列猎尘者,身边哪有这么牛逼的角色?
就在洛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维多利亚突然开口:“陛下,她现在就在核心区域外面等着,是否要让她进来?”
“让她进来!必须让她进来!”洛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牛逼,还认识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个人是谁?她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拥有这么顶尖的科技?为什么会是首领级使徒?又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维多利亚点了点头,通过蜂巢思维下达了指令。
几秒钟后,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绿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丝间还带着点淡淡的青草香气;
一双蛇形瞳孔的绿色眼眸,明亮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下摆遮住了黑色的丝袜,露出一截纤细的美腿——这副模样,洛德这辈子都忘不了!
“卧槽!莫比娅丝?!”
洛德当场就喷了,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一口肥宅快乐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拿过来的直接喷了维多利亚一身。
维多利亚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还是被喷到了不少,她皱了皱眉,却没心思计较,只是紧紧地盯着门口的女人。
潘多拉和塔洛斯的投影也都看向了那个女人,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好奇。
洛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莫比娅丝!
那个他穿越前认识的、性格有点古怪但脑子极其聪明的女科学家!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隔了不知道多少个宇宙、多少光年的地方,重新见到她!而且,她居然变成了首领级使徒,还拥有了这么多顶尖的科技!
“我操?你他妈从哪蹦出来的?!”洛德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的女人,声音都有点发抖,“你不是在那一亩三分地吗?
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使徒?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我喝的快乐水里面下迷药了?!”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穿越的秘密、地球的现状、她这些年的经历……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然而,面对洛德的激动和一连串的问题,那个女人只是微微顿了顿,脸上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疏离和平静。
她看着洛德,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然后开口说道:
“陛下,请叫我塔维尔。谢谢。”
她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清脆,但语气却陌生而恭敬:“那个名字,我已经抛弃了。但我的确还是我。”
洛德:“???”
他当场就绷不住了,刚到嘴边的一堆问题瞬间卡住。
抛弃了原来的名字?叫塔维尔?
这是什么情况?
这才几年时间,发生啥了?
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绿色的头发、蛇形瞳孔、白大褂配黑丝。
行吧,平时没穿过黑丝。
明明是记忆中的莫比娅丝,却又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种从容、那种自信、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都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有点古怪的女科学家。
洛德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原本以为是老友重逢,结果对方不仅改了名字,还对自己用了君臣礼仪,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嗯,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来上一句?
“老爷。”
坏了,开了一层壁垒了!
潘多拉看出了洛德的尴尬,适时开口打破了沉默:“塔维尔女士,既然你已经到了,不如坐下慢慢说吧。我们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
塔维尔点了点头,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姿态优雅而从容。
洛德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着塔维尔,认真地说道:“好,塔维尔。
那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潘多拉、维多利亚、塔洛斯的投影,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塔维尔,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突然出现的天才,这个改名为塔维尔的莫比娅丝,她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她的到来,又会给帝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洛德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他有种预感,塔维尔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帝国的命运,甚至可能揭开他穿越的终极秘密。
虽然穿越也不是啥秘密,但是回家可是毕生理想!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回家,或者是回到故乡。
也许刚刚踏出家门的人不会这么想,但是在外面走的久,总是会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