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牧云泽看向赵亮。
眼神中，满是关心。
这里，是津南军区医院。
属于军方的医院，一般情况是不对外人开放的。
但，以牧云泽的身份，送人过来，倒是符合规矩。
赵亮苦笑一声：“镇岳，里面还在抓紧时间抢救，没有那么快。”
“而且，秦小姐的伤，太过严重，估计就算……”
说到这，感受到牧云泽杀人般的目光。
赵亮连忙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看着牧云泽。
“总之，还是需要等消息。”
“混蛋！”
牧云泽狠狠的一拳头，砸在墙上。
因为心中的愤怒，他都没有控制什么力道。
墙上直接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子，连墙壁上的石头，都被砸碎一小片。
赵亮看着直咋舌。
不过，他也知道，牧云泽现在的心情。
叹息一声，这可不是他这个联络员可以过问的事啊！
牧云泽现在真的很难受。
他要对付秦家不假，甚至准备直接让秦家覆灭。
事实上，牧云泽也做到了。
但，这个秦家当中，其实并不包括秦如霜。
对于这个女人，牧云泽的感觉很是复杂。
如果秦如霜可以更绝情一点，对自己，更狠心一些。
做的事，更加疯狂和残忍一些。
牧云泽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她出手。
但，秦如霜并不是那样一个人。
自从回到津南后，牧云泽也渐渐了解到。
当初的秦如霜，几乎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很多事，她都不清楚。
甚至还傻傻以为自己是个受害者。
从始至终，秦如霜不过就是被人利用，单纯的傻白甜罢了。
牧云泽对她，或许有恨。
但更多的，却是同情。
准备覆灭秦家后，让她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拥有一些足矣度过余生的钱财。
也算是了结秦如霜与牧云泽之间的因果。
没想到的是，事情一步步发展到最后。
秦如霜竟然会为他去死。
世界上有几个人，愿意为你去死？
牧云泽以前不知道，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么傻的人。
但，他现在知道了。
至少有一个女人，很傻很傻的女人。
当知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来拯救自己。
这一刻的牧云泽，虽然依旧不知道。
如果秦如霜恢复后，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去与之相处。
可，他并不希望秦如霜死。
“无论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救好她。”
“津南不行，就去京城。”
“如果连京城都不行，就去国外。”
“你明白吗？”
“无论，做什么，我，要她活。”
牧云泽一字一顿，相当坚定的说道。
他已经亏欠过一个女人了。
不想林徽瑶还没找到，便又亏欠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秦如霜若是死了，牧云泽估计，自己这一生都会背负着巨大的心债。
哪怕找到林徽瑶，能否心安理得的一家团聚。
牧云泽不知道。
至少，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
“是，我明白。”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牧云泽在津南军区医院等待着结果，没有回家。
而，墨艺斋，牧云泽的家中。
念念和慕容蓉，也同样没有丝毫睡意。
前半夜，他们在等候牧云泽回家。
可左等右等，都没有任何消息，更不见牧云泽回来的踪影。
念念的情绪，已经变得有些失落。
慕容蓉无奈，只得打电话去询问情况。
得知牧云泽有些事要忙，晚上回不来。
慕容蓉便哄着念念去睡觉。
小家伙却倔强的不肯睡，说要等爸爸回来。
对此，慕容蓉很无奈。
“念念乖，你爸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否则也不可能不回来，对不对？”
“若是他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你等了一晚上。”
“明天我哥要带你出去玩，你都没精神了，到时候岂不是没法出去玩了。”
慕容蓉只能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轻声安抚着念念。
然而，这一次，慕容蓉打算了主意。
念念的确是个小孩子。
也确实如同其他小孩子那般，贪玩是天性。
但，念念和其他的孩子，又有所不同。
相比起出去玩，他更在意的，是爸爸妈妈。
是亲情！
妈妈和他相依为命多年，虽然那个家，念念一点都不喜欢。
但，他很喜欢妈妈。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能感受到温暖的人！
虽然那时候，他经常问，爸爸在哪？
其实，在念念的心中。
即使没有爸爸，就这样和妈妈一起生活，也很开心。
不过牧云泽的突然出现，他有了爸爸。
念念当然很开心。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和其他小朋友一样。
可以过上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美好日子。
然而，妈妈却不要他了。
念念嘴上虽然不说，也没表现出什么难过的情绪来。
其实他心中，很怕。
怕爸爸也不要他！
他很想找妈妈，又怕爸爸生气。
小小的人儿，心里却藏了太多事，无法与人诉说。
到底有多难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要睡，也不要出去玩，我只要爸爸。”
念念固执的说道。
那坚定的神情，根本不像个孩子。
慕容蓉：“……”
看着念念执着的样子，慕容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抱着念念，陪他一起等候。
时间，到了午夜，大概十一点多。
念念虽然固执的要等爸爸，可正常的作息，让他已经忍不住呵欠连连。
小家伙困了。
慕容蓉其实也困了，看了眼念念，想着等小家伙睡着。
就直接抱着他去房间里睡。
反正，是他自己睡着的。
这可不怪她。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
“爸爸回来了！”
念念瞬间睁开眼睛，迈着小短腿，便朝门口的方向跑去。
看样子，似乎是要给牧云泽开门。
“等等！”
慕容蓉本来也露出了微笑，但，随即，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是牧云泽回来，为什么要按门铃？
这里，可是牧云泽的家！
他明明有钥匙，怎么可能会按门铃？
难道，他不知道，念念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着了吗？
他肯定知道！
为什么还会传来门铃声？
门外的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