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被吴大花骂的多了，再加上他们老两口有将家底留给赵天宝的意思，她就不拿值钱的了。
改成专门拿些小东西，吃食啥的。
膈应归膈应，但以前家里条件还可以，有时候不想吵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了。
但现在李娟只要敢拿一个子，吴大花决定以后就不管她了，治脸就找她妈去。
李娟脸色一白，赶紧保证自己不会拿。
其实她是想带几个包子馒头过去的，不用想也知道烟酒都是最低档次的。
她怕她妈叨叨她拿的东西不好，也想让她的侄子们尝一尝他们家的包子馒头。
然而还没动手就被警告了。
李娟纠结再三，为了自己的脸着想，她最终放弃了偷偷带走一部分的念头。
“知道了，娘，我不会的。”
“嗤，狗改不了吃屎。”
吴大花还没说什么，钱芳跳了出来。
“你……”
眼见李娟要吵，吴大花找了个话题。
“老大媳妇，你这次带大丫还是二丫？”
往年李娟都只带一个人，但这次她希望能把两个都带过去。
蚊子再小也是肉，少一个人吃饭也能多多少少省些粮食。
“我这次带小丫过去。”
“嗯，嗯？你不是从来不带她去吗？”
吴大花很惊讶，李娟可是从来没带她出过门，这是转性了？
“她以前太小，走路太慢才没带她去，现在6岁了，也该带她去那边看看。”
“那挺好，大丫、二丫还去吗？”
“不去了，去的人多了没地方睡。”
李娟时时刻刻记得她娘说别领着家里的一群赔钱货上门吃白食，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这让吴大花想让她再带过去一个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总不能让人去了没地睡打地铺吧。
这是冬天又不是夏天，再别给睡出病来了，不然又要花钱看病。
“你说的也是，万一再有村里人串门啥的，去的多了是不方便。”
吴大花嘴上附和，心里咕咕叨叨骂个不停，最后给她留下了两个食量大的。
真不愧是李家的好姑娘，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只会从婆家扒拉东西拿给娘家的。
“不过你是不是得给你家小丫找件能看的过去的衣服，我看她衣服破的不行了。”
李娟闻言在屋里找赵唯一，她平时根本没将这女儿看在眼里，现在想看看有多破。
就见赵唯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放上去，看着小小一团。
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毛毛糙糙的。
这画面要是一个正常的母亲看了肯定很心疼，会冲过去抱抱孩子，就是不过去也会给她换件衣服。
而李娟显然不正常。
“赵小丫，能不能不要像狗一样到处窝着，你看看你，再看看别人，没有个人样。”
赵唯一从刚才起，就在想李娟为什么要带她去她名义上的外婆家。
她一时间想的太过投入，自然而然摆出这样的动作，没想到会被李娟骂她像狗一样窝着。
赵唯一不知道她为啥突然犯病，但李娟这次骂的话是碰到她底线了。
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平复好怒火，赵唯一抬起头看向李娟。
在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她看到李娟满脸嫌弃又厌恶的别过眼，因此她错过了赵唯一眼里的阴狠。
“娘，不是我说，再好的衣服穿她身上也浪费了，这样就行了。”
哦，原来她们是在说明天要不要给她换件好点的衣服。
呵呵，被屎沾过的衣服，他们愿意给，她还不愿意穿呢。
李娟真是有病，说衣服就说衣服，她好端端的坐着，招谁惹谁了，疯狗一个。
等以后能脱离她的时候，一定要毒哑她，不会说话就彻底别说了。
赵唯一想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都在等吴大花表态。
今年他们都没新衣服穿，要是赵唯一有，哪怕是原本的衣服改的，也会让他们心里不舒服。
吴大花本来就是想转移话题，李娟怎么做都和她没关系，反正丢脸也丢不到她面前。
“这是你的女儿，你自己决定就行。”
话音落下，屋里人都舒坦了。
“好了，再待下去浪费油，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娘，建国他们还没回来了。”
“不用等了，他们不知道要喝到几点才能结束，我们睡我们的。”
就这样，屋里人稀稀拉拉分成各自的小分队都回房睡了。
赵唯一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李娟那侮辱人的话除了让她愤怒之外，一点都没在他们心中留下痕迹。
好像每个人都无形中认同了她的话，觉得她说得对，没人关心一个小孩的自尊心。
赵唯一在此刻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之后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活着。
回屋锁好门，进空间在健身房里好好的发泄了一通，直到没有一丝力气，才停下。
李娟今天骂她的话，和周围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赵唯一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那一段被人拴在猪圈里日子。
当时买她做童养媳的那户人家也是这样骂她的，说她像狗一样可怜，都没个人样了还装清高。
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手指头都动不了。
呼吸间是猪圈那臭不可闻的腥味，耳边是他们不停地谩骂和取笑，肿成缝的眼里是幸灾乐祸来看热闹的人。
闭眼睁眼无数次，才将眼前化为实质的痛苦回忆抹去。
喝了一杯加了井水的麦乳精，恢复体力后赵唯一从地上坐起来去浴室洗漱。
不管她如何生气、如何发泄，再怎么样明天还是要去李家的，得早点休息。
……
第二天赵唯一睡到自然醒才起。
赵唯一不担心会迟到，毕竟昨晚她睡的时候12点多了，也没见赵建国他们回来。
所以今天太早他们肯定起不来。
回娘家回娘家，不带着丈夫怎么行，就算她们起的再早，他们没起，就走不了。
去的早不如去的巧，她去的时间刚好。
吴大花带着李娟她们装东西，赵建国他们一个个的，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等吃饭。
早饭是玉米糊糊和复蒸的二合面馒头。
晚饭过后两个要去娘家的人拉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回房捯饬。
当然，李娟只顾的上赵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