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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就吃了一碗面,饿的不行,赵建国将中午带来的窝窝头分了。

窝窝头又难吃又很噎人,几人轮流用赵天江的刷牙缸子就着水,才把窝窝头解决掉了。

赵天江还没醒,不过天已经要黑了。

“二弟,天江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外面马上要黑了,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和你大嫂还有苏大爷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这照顾好天江。”

“好的大哥,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赵建国想了又想,最终咬咬牙。

“能买的东西就买吧,给天江吃好点。”

“哥,家里的情况我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的,但从大嫂和我媳妇的描述中很不乐观,我这边还是省省吧。”

“你和弟媳可以省省,天江不行,别让孩子以后恨你,起码这几天给他吃好点。”

“大哥,这是三弟的钱……”

“要是家里情况真的特别糟糕,回家他也吃不上了,不如趁此机会补一补。”

“他的钱你以后再还就行。”

“好。”

赵建国知道他不是真的担心欠三弟的人情,只是在给他花钱找理由而已。

就他那混不吝的性子,怎么突然可能就有了良心。

他不过是想要个在三弟以后拿钱说事的时候能有推卸责任的借口。

不过在他家赵天宝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对赵天江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即使现在有了自己的儿子,付出的感情还是无法磨灭的,就当他这个大伯的一份心意吧。

再说了,他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受益的又不是他,三弟拿他也没办法。

“我把家里带来的被子和天江的洗漱用品给你放在这,你和弟媳就将就将就吧。”

“我们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只能七天以后,他出院的时候来接你们了。”

要是赵唯一在这,绝对会捶胸顿足。

她当时过于开心,没把堂屋里的被子和褥子也给剪了就算了,竟然也没在赵天江的洗漱用品里面放鸡粪。

她安慰自己,既然都这样了,就当是她打断赵天江的腿的补偿好了。

打一棒子,必须要给颗甜枣才行。

堂屋是她也要经常待的地方,她觉得没做放鸡粪也挺好的,不然她也要整天待在被鸡粪污染过的地方了。

“嗯,谢谢大哥,你们路上小心。”

“好,不用送了,回病房待着吧,算算时间,天江应该要醒了。”

他们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夜路牛车不好走,夫妻俩软磨硬泡才从门卫那借了个手电筒。

就是人家要求第二天必须还回来,还登记了他们详细的地址,说不来就报警。

赵建国想反正他要来还手电,就让李娟再上去问问老二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他明天来的时候正好拿过来,也能让两口子在医院里舒服一点。

李娟坐在牛车上给丈夫说了一遍他们要的东西,还挺多的。

“建国,二弟还让我们再去村长那开张介绍信,把日期写长一点。”

“他说他们两口子实在坚持不住就得去招待所住一晚。”

“嗯。”

晚上越来越冷,两人把自己裹在褥子里,靠在一起取暖。

前面赶车的苏大爷也冷的不行,他又上了年纪,根本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气。

只有2床褥子,赵建国给了苏大爷一床,他和李娟裹一床,但效果不理想。

苏大爷裹着褥子不方便赶车。

他和李娟两人中间有空隙,风就从缝隙里钻进来,起不到多少作用。

无奈赵建国只能和苏大爷换着赶车。

赶车的时候不用褥子,感觉坚持不住就换,这样起码能保证两个人在使用褥子的时候绝对保暖。

好不容易才回了村子,夫妻俩打着手电先将苏大爷安全的送回去,才回了自己家。

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家里人早都睡了,两人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俩不在家,赵天宝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睡的,所以屋子里没人,不用小心翼翼怕吵醒孩子。

尽管已经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样的,李娟还是气的心梗,而且她还闻到了一股恶臭。

用力地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

赵建国惊呆了,他知道家里遭了贼,也听了媳妇的描述,但没想到被破坏的这么彻底。

两人沉默许久,等自己把自己哄好,就把手电筒放在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被划破的被子、褥子、衣服。

平常李娟舍不得擦的油被抹在柜子上,柜子上的锁也被砍坏了。

赵天宝的玩具都看不出原样了……

总之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洗脸洗脚用的盆子、刷牙的缸子、喝水的杯子里面都被放了鸡粪,特别恶心。

而那些新的东西,所有的钱票,连李娟藏在房梁上的钱都没了。

她家积蓄本来就不多,要对比其他人,本来不应该这么伤心的,但李娟是个扶弟魔啊。

虽然近几年有所改变,但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她准备给娘家的东西没了,这才是她难过的最大原因。

赵建国听她大半夜的在这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闭嘴。想想二弟三弟他们家,你有什么好哭的。你身上不疼啊,都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

李娟见他不耐烦,她脾气也上来了,不管有没有收拾完,躺下就睡。

赵建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他心里很郁闷,压根睡不着。

之前他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站在了跑道外圈,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事还是挺玄乎的。

他想岔了,他根本没有谋生的手段,二弟、三弟可不一样。

他们只是暂时落魄,等这段时间过去,该挣的还是能挣到,该存的也能存下。

他仅仅依靠这些工分,根本没什么出路,永远挣不到钱。

他以前亲眼见过他娘在地窖藏东西,他也趁着老两口不注意偷偷进去看过。

所以他在家一直装懂事,就指望父母看在他更孝顺的份上,多给他分点家产。

但现在家里连个毛票都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伏低做小这么多年。

越想越气,也就现在没人,看不到他扭曲的表情,不然绝对会被他吓死。

越想越气,不过今天确实累了,昨晚既受冻又挨打,没一会也就睡着了。

睡着都在说梦话,骂骂咧咧的,“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一直都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