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笛的声音就在街头回荡。一辆辆警车在渔港的街道上驶来,警员们迅速围住了犯罪现场。
\"都别动!\"一名警员大声呼喊,手中的枪口直指李文凯和方枪枪,\"现在,立刻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只得乖乖遵从。警员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二人戴上了手铐,押解上了车。
\"文凯,我好害怕...\"方枪枪望着他,眼中满是恐惧。
\"别怕,只要我们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来,相信警方会公正裁决。\"李文凯坚定地说,用眼神安抚着她。
很快,两人就被带到了警局,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审讯室。首先被传唤的是李文凯。
\"你好,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王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推门而入,冷冷地扫视着李文凯,\"你就是李文凯?请你详细地交代一下,你为什么会杀害陈斌?\"
\"首先我要声明,我并非是有预谋去杀害陈斌的。\"李文凯坦然说道,\"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和防卫过当导致的。\"
他顿了顿,开始讲述起了整个经过。从枪基会开业的那通恐吓电话,到被诱骗赴约、遭到陈斌袭击,再到最后激战,陈斌横尸泻血,他只是为了解脱陈斌而下手的。
\"所以您看,我是被迫采取最后的手段。\"李文凯一脸歉疚地说,\"我当时完全是在防卫的情况下,并无杀害陈叔的意图。\"
\"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供词属实?\"王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文凯思忖片刻,摇了摇头:\"当时只有我和枪枪在场,并没有旁人作证。\"
\"所以?\"王队冷笑一声,\"即使没有谋杀的故意,你也涉嫌故意杀人罪,要被判极刑的!\"
\"可是...\"李文凯刚想再辩解些什么,随即又住了口。
\"好了,你先在这里老实呆着吧。\"王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审讯室只剩下李文凯一个人了。他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双手无力地垂下。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方枪枪被一名警员给押了进来。
\"枪枪!\"李文凯惊喜地看着她。
\"王队说,你们两人的供词如果一致的话,会更有参考价值。\"那名警员把方枪枪推到了李文凯对面的座位上,\"所以你们俩好好商量一下陈述吧。\"
说完,他就又走了出去,只留下两人在房内对视。
\"文凯,我已经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方枪枪焦虑地看着他,\"可是那个警员好像并不太相信。\"
\"没关系,只要我们坚持实话实说,警方迟早会查清真相的。\"李文凯安慰道,\"我们再从头到尾把整个经过重新捋一遍,不能有任何疏漏和遗漏。\"
于是两人又一次详细回顾了当时的情景,从收到那通恐吓电话,到码头上的搏斗,直至最后陈斌不治身亡。两人的供词基本一致,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和破绽。
\"就是这样,都是一气之下,使过了力气。\"李文凯神情肃然,\"陈斌毕竟是养育了你多年的恩人,我们也不想置他于死地。可他偏偏就是死不放手,最后酿成了那样的悲剧。\"
\"是啊,陈叔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枪枪眼圈有些发红,\"可惜他最后却偏执到了那种地步,才会酿成这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王队领着两名警员走了进来。
\"我已经听取了你们两人的陈述。\"他扫视了一眼两人,冷冷地说,\"不过很遗憾,你们所说的都无法被证实。\"
\"什么?\"李文凯和方枪枪同时惊讶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们去那个码头勘察过了。\"王队淡淡说道,\"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电话恐吓的证据,也没有发现你们两人与被害人搏斗过的痕迹。你们不过是凭空捏造了这么一个故事而已。\"
两人张口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编造虚假的口供是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吧?\"王队的眼神犀利无比,\"现在你们最好还是如实供述,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去杀害被害人的。否则的话,即使无法判你们谋杀罪,也得被判伪证罪!\"
李文凯和方枪枪面面相觑,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审讯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僵局......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王辉再次把陈瑾瑜传唤到了案情审理室。她神情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
\"瑾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王辉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为了还你公道,我必须详细询问你一些情况,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陈瑾瑜点了点头,眼神黯淡而无神。
\"你先解释一下,你丈夫李文凯和你父亲陈斌之间的恩怨由来。\"王队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父亲和文凯的确积怨已久。\"陈瑾瑜长叹一口气,诉说起来,\"我父亲当年帮助文凯他家创业,可后李文凯父亲意外死在工地上。
李家认作是我父亲故意至死，所以结下仇怨，我后来我们结婚生子，天真的以为这样可以化解两家的恩怨。\"
\"可没想到文凯对此耿耿于怀,找机会还不忘报仇。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等着了断恩怨。我太了解他，仇不过也夜的冷血杀手。\"她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所以,这次你父亲被杀,很有可能是你丈夫怀恨在心,故意加以报复的结果?\"王辉眯起了眼睛。
\"我......我不愿这么想。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已经......我已经看不清文凯了。\"陈瑾瑜泪水涌了出来,双肩一耸一耸地抽泣起来。
王辉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道:\"那方枪枪呢?她在这桩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难道也是你丈夫的同谋?\"
陈瑾瑜吸了吸鼻子,擦掉了眼泪:\"枪枪......她好像也对我父亲怀恨在心。因为我父亲多年来一直压榨她,既做家务又做杂役,好像从来没把她当过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她曾经混迹社会黑道,应该早就有了肮脏勾当。这次不过是又想趁机一举铲除了我父亲而已。\"
王队微微点头,旋即问道:\"那你呢?作为他们的亲属,会不会也卷入其中?\"
陈瑾瑜紧紧地抿着嘴唇,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已经和文凯断绝了关系,以后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他们做了什么,我不知情,也无从置评了。\"说着,她双目无神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