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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早,此时一队官兵骑着快马从九龙城西城门鱼贯而出,最后一匹马奔出去后,西城门紧闭。远远可以看到,为首之人背着一个木盒子,一路未停直向西行。

今日城中官兵就收到一个命令,捉拿青衫,赏万两白银。

青衫着急,正无处可去,突然看到了旁边有个排水沟。蹲下看了一眼,有两个巴掌大,便趴在地上使劲往里钻,排水沟长时间被水浸泡下面都是污泥,青衫也顾不得许多,双手呈爪状刨了几下把孔洞挖大些,双腿使劲蹬地硬生生挤了进去。

爬进去后慌乱环顾一圈没看到人,就回头用手把刨出来的污泥再压回去,使劲拍拍把污泥按压平整,以免被人看出异状。她弯着身子小心的往前走,一转身,突然和一条干瘪瘦弱的狼狗对视上了。狼狗被困在竹编的笼子里面,狂吠了几声,张着嘴盯着她,嘴里喷出的热气吹动了她的头发,青衫吓得不敢动,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扔到笼子里面。

“叫叫,就知道叫,早晚要把你杀了炖肉吃。”前院妇人听到狗叫,骂骂咧咧的来到后院,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不分青红皂白隔着笼子把狼狗抽打一顿。狼狗嘴里含着馒头,浑身颤抖的俯卧在地上,妇人发过火,又对着狼狗淬了几口才回到前院。妇人走后,狼狗才把口中的馒头吐出来,慢慢嚼着吃了。

青衫躲身在一堆火柴后,看到了妇人打狗的全过程。看着狼狗吃完后,青衫才从柴火后出来。仔细打量一圈,后院应是放杂物的地方,院子一侧还扯着一根绳子,搭着几件还在滴水的衣服。

青衫看到地上的水桶还有小半桶水,舀出一瓢自己喝了几口,又端着一瓢水走到竹笼前放到地上,狼狗看了瓢中的水,又抬头看了一眼青衫,没有动。青衫往后退了几步,直退到火柴后面,狼狗才伸出舌头喝了大半瓢。狼狗喝完又趴在笼子里不动了,青衫去拿笼边地上的水瓢时,狼狗抬眼看看了青衫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青衫就倚在火柴边坐着,狼狗在笼中趴卧着,一人一狼狗,就这样在院子中静默着。

此时,陈掌柜经过一夜的奋力划桨到了湾子城的码头,看码头乘船之人寥寥无几,便问旁边的渔民,得知湾子城封城只进不出,他挥了挥酸痛无比的手臂一阵灰心。低头唉声叹气坐到码头台阶上,望着澄澈的江面,想到了年轻时和李老爷一起行商走货,有次遇匪货物全被劫了,他和兄弟们在围困中拼死跑出一条生路。

其中一人现就在湾子城做掌柜,他想到了了当时几人分别驻守江边城镇的初衷,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彼此通信方便。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身上船接着往西去,虽然是逆流往上,但势必要划到泸州城。

有青衫藏在床底的先例,这次不仅是床底,每家每户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九龙城官兵这次搜查惊动全城。东西两队自城东西,一户挨着一户的搜查,看到和青衫年龄大小相似的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抓走。

青衫此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在院中和狼狗说着话,交流感情。青衫前世也养过两只小狗,简单知道些和狗交流的技巧。狼狗似是感觉她话很多,用爪子捂着耳朵不听她念叨。

官兵先是搜寻到了巷子中谢大寒和李天江的宅院,不等谢大寒开门,许多官兵破门而入,分别去厨房和卧室找寻。

“官爷,发生什么事了?还没找到人吗?我能跟着你们一起找吗?”谢大寒四个愣头青一样,跟在带头寻找的官兵屁股后面追问。

官兵对着谢大寒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一万两银子,我们这么多军中兄弟还分不过来,你也想来分一杯羹,想的美。”

官兵搜查一番没有发现,陆续出了院落往隔壁走去,一连查了好几家,谢大寒还在跟在官兵身后问东问西,直问的领头人忍无可忍大声呵斥:“去去去,一边玩去,再啰嗦就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把你抓起来。”

谢大寒这才撇撇嘴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关上门。确定左右无人,挪开鸡笼,下面是个可以打开的木板,把木板移到一边露出下面的入口。这是谢大寒几人刚来的时候,为了防止特殊情况挖的地洞,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下面空间不大,仅可供三个成年人蹲着,谢大寒进去把李天江扶出来。

李天江现在有些意识,问道:“外面如何?”

“这么大阵势,看来青衫姑娘还没被寻到。”

李天江推开谢大寒就要往外走,还没走出两步又虚弱的跌倒在地。谢大寒把李天江扶起来劝道:“舍长,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我去跟着官兵,若有发现我出手护着姑娘。”

好一番劝阻才把李天江安置到床上。有伤口撕裂血液渗出,李天江制止了谢大寒要重新包扎的想法:“你不用管我,现在就去跟着官兵,要是发现了姑娘,一定要把她带走,拼着你的命也要把她带走。”

“属下遵命。”谢大寒行了一礼出门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也有一个少年,身背长剑如他一般跟在官兵后面。

李天江看谢大寒出了门,眼前一花又人事不知晕倒了。

天色将暗,从前院传来说话声,青衫听出了是官兵来搜查,她陪狗唠这么久可不是闲着无聊。狗笼子颇大,一个狗卧在里面还有一半的位置是空的。

她从旁边抱来一些稻草塞到狗笼子里面,蹲在笼边,又把怀中最后一个馒头拿出来,对着狼狗说:“狗哥,我把馒头给你吃,你把地盘分我一半。”说完把馒头扔到笼子里的狼狗面前,她则打开笼子钻了进去。

狼狗啃着馒头,不知是青衫一天的说教起了作用,还是吃人嘴短,笼子中的狼狗倒是没有去撕咬进来的青衫。青衫扒拉了一些稻草盖在身上,把自己的身形掩埋进去,远远看去确实不大容易看出笼子里面还藏了一个人。

官兵搜寻一圈没有发现又去了下一家,倒是这家的妇人看到狗笼子,又拿着木条伸到笼子里面敲打了一番。同样在笼子里窝着的青衫也被打了十多下,细长的木条抽打在身上,一阵刺痛,青衫紧闭双眼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妇人出完气扭着腰往前院去了,青衫和狼狗紧挨着,感受到它浑身在发抖。

这一天,除了青衫喂了两个馒头,没有在见到其他人来给它喂东西。青衫轻声问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被打到的地方应该很疼吧。”说完看狼狗没有动静,青衫拨开稻草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了狼狗的头部。狼狗突然张开大嘴对着青衫吼叫一声,青衫又一阵安抚,直到天黑狼狗才愿意让青衫抚摸它的头顶。

经过一个白天的接触,青衫能感觉到这只狼狗是经过训练的,青衫说的话它能听懂,只是不知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境地。4月份的天还是很冷的,青衫盖着稻草,贴着狼狗渐渐在狗笼子入睡了,虽然环境不好,笼子里面还有许多狗屎,但幸好都是干的,且狼狗缺吃的少喝的排泄物也不多,一人一狗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