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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姌姌?”越姮皱着眉头走近文子矜,她握住文子矜的双手轻声开口。

“阿母,我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文子矜连忙哄道。

“程少商,那日究竟情况如何?你来说。”越姮知道从文子矜这里挖不到什么,便只能扭头转向程少商,神情严肃的开口。

程少商抬眸看了一眼袁善见,他眼底只有满满的心疼与自责,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自己没事后才转身面向文帝他们。

文帝与宣神谙满脸的失望与难以置信。

“陛下,皇后,越妃,少商的确有错。”程少商拱手在他们二人身前跪下,她知道现在比文子矜更加适合说出那日的情形。

“那些确实是我清晨去布下的,少商愿意领罚。”她抬眸不急不缓道。

不待旁人反应,文子矜又是一个闪身并排与程少商跪在他们面前。

“父皇,母后,此事并非嫋嫋一人所为。”她抬手举过头顶,接过程少商的话头补充道。

文帝与宣皇后默契蹙眉,不明白文子矜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母后,珑园中的蛇是儿臣清晨亲自投进的,为保证五姊遇上它们,儿臣还特意准备了生肉丢在她们卧房门口,那机关也是儿臣......”文子矜神色自若,一脸坦荡的想将大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陛下,皇后,那机关是臣女一人所为,你们知道的,阿姊并不清楚如何布置机关。”程少商听出了她的意图忙不迭提高了音量盖过文子矜开口说道。

文子矜侧头看了她一眼,心知现下也不是与她争责任的时候。

“父皇!母后!你们都听见了吧!她们都承认了!就是她们做的!”五公主听见他们这样一脸得意的抬着下巴,恨不得现在就让文帝治她们的罪。

文子矜并不理会她,程少商也重新看向文帝。

“陛下,皇后,五公主命人将臣女推进湖中,还朝我扔石头不让臣女上岸,姌姌阿姊前来制止,她明知道阿姊她不是水性,竟胆大到连姌姌阿姊也一起推了下去。”

程少商娓娓道来,文帝等人的神情随她的描述一变再变,愈发震惊心疼,也愈发失望不敢相信。

“姌姌阿姊几度沉入水中,她们还往水中投蛇,姌姌阿姊的脚踝还被那水蛇咬了一口,牙印深可见骨。”

“什么?!”文帝颤抖着走近文子矜,伸出双手想要扶她起来,“姌姌,快让阿父看看......”

“姌姌,你竟隐瞒了这么多事?你是要气死阿母吗?”越姮也是心疼的嗔道。

凌不疑立于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文子矜,似是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他眉心紧蹙,仔细看还能发现他止不住轻微颤动的眼睫。

“父皇,母妃,姌姌现在已经没事了。”文子矜浅浅勾唇,拍了拍文帝扶上的手先安慰了他们一句后又正了正神色。

“父皇,母后,不止是儿臣。”她扭头看向程少商。

“五姊指使她们往水中扔石头,嫋嫋被砸中多次,身上有多处青紫,是以,我与嫋嫋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文子矜轻轻吐气,直了直身体道。

“你们二人既都想着有仇必报,为何要等到今日?”越姮明知故问,她或许还不够了解程少商,但十分了解她的女儿。

联想到今日这个时间点,不难猜出她们二人是想等过了皇后寿宴,但她就是要她们二人说出来,说给旁人听。

“回禀越妃,皇后的寿宴乃是大事,臣女怎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而不顾皇家体面,待皇后寿宴结束后,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程少商解释道。

“姌姌阿姊也是一样,她一直不希望皇后知道此事后再影响到她的心情,阿姊忧心皇后的身体,只希望皇后能开心度过寿辰,是以并未选择立即动手。”

文帝心疼又赞赏的轻点着头。

“五公主。”程少商抬起头,嗓音无畏且坚定,“我用泔水泼你,是因为你让我们喝了一肚子水;我用荆条抽你,是因为你栽赃构陷于我,毁了皇后寿宴,就当是你负荆请罪;姌姌阿姊放蛇,是因为你胆大包天视人命于草芥。”

“最后。”她微微歪了歪脑袋,轻笑着开口问道:“脑子里的灰倒干净了吗?”

“方才来看,定是没有。”文子矜盈盈一笑,替她回答道。

“文子矜!”五公主气的鼻孔朝天,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文子矜指指点点,怒吼道:“那日放蛇我就该放毒蛇咬死你!免得留你一条贱命如今来羞辱我!”

凌不疑闻言垂眸看向五公主,神情异常冰冷,看向她的眼里也满是厌恶与憎恨。

“你还想放毒蛇!”越姮被她这一番狂妄威胁自家女儿的言论气的不行,她微眯着眼质问道。

“你!你!”文帝连连叹气,面对这样狠毒放肆的女儿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五公主!”凌不疑本就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听见她竟还想这样狠恶的对待文子矜更是控制不住的开了口。

他的嗓音不怒自威,眉头紧锁,眼神凌厉。

“你放蛇咬我新妇,如此狠毒,待你出宫之时,我定有大礼送上。”

五公主不以为然,她一个公主,凌不疑不过是个义子,能把她怎样。

宣神谙听完方才五公主那一番恶毒的话语,又见她依旧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一时急火攻心,站都要站不稳了。

“皇后!”程少商率先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她仰着头拧眉关心道。

“母后!”文子矜听见她的声音也看向宣神谙。

宣神谙此时听见她们二人这般关心担忧的语气心中更加烦闷不已,为何自己的亲生女儿会这般?为何?为何?

“滚!”她低头看向五公主,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她挥手赶道,“滚出去!滚出长秋宫,滚回你的公主府去!”

“母后!母后!儿臣没有错,儿臣是冤枉的!”五公主还不死心的辩解着。

“来人!”

文帝一把甩开了她拉上自己衣袖的手,命人将她带去皇陵思过半日后才送回公主府关禁闭。

“啊!”五公主挣扎着被宫人拖了出去,“文子矜,程少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宣神谙见她还是这样,再也坚持不住脱力倒在翟媪身上。

“皇后!”

“母后!”

“神谙!”

众人一起将她扶进寝殿,文子矜自然是跟进去为她诊脉。

越姮留在外面处理余下的事务,处理完了春笤后才走了进去。

程少商从屋内出来,袁善见什么也没说,跟在她身后去了她的寝殿帮她收拾东西。

皇后说要她不用担心先回家去休息,她想着左右文子矜也在这儿,而且袁善见也还在门外等着她,这才先行离开。

凌不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完全不清楚门外的人是何时走光的,他只是定定看向文子矜离开的方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子矜在殿内为宣神谙诊脉的同时,还在受着来自父母的盘问,宣神谙已经完全无力晕倒了,不过好在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好好休养几天即可。

偏殿。

文子矜嘴巴都要说累了,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自己已经无事了,还是被他们两人强逼着露出了脚踝的伤口。

虽已过了两日,但那牙印的确如程少商所说那般,很深很深,是以还能清晰的看见两个鲜红的牙窟窿。

“哎呀。”

文帝心疼的红了眼眶,文子矜这个女儿他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伤成这样,叫他如何不失望,如何不自责。

“姌姌。”越姮颤抖着伸手抚上她的伤口,“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阿母,阿父,这伤口只是看着可怖而已,其实并未折磨女儿多久。”文子矜握住越姮的手安慰道。

“阿父阿母不怪儿臣吗?”她略忐忑的问道。

“怪你什么?”越姮皱眉故作疑问道:“怪你知道反击?还是怪你被人伤成这样?”

“姌姌,阿父阿母只怪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自己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文帝也附和道。

文子矜这才放松一笑,万般承诺自己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们才放她出去。

“姌姌,既如此,先回去休整休整吧,皇后这儿你不用担心。”越姮轻拍着文子矜的手,微微放低了些声音:“子晟还在门外等你呢。”

文子矜心下一紧,下意识站起身想迈开步子往外去,却是又莫名心虚忐忑顿了脚步。

“快去吧姌姌,子晟定是也很担心你。”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

文子矜这才点了点头欠身往外走。

刚走出殿门,果然看见凌不疑还一直站在原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殿门处,是以文子矜方一出门便对上了他的双眼。

二人之间仅相距几步,一时间却是谁也不曾上前。

就这样对望着,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进凌不疑耳朵里,他垂了垂眸才抬腿主动朝文子矜走去。

“子......”

文子矜本想他既已经迈开了步子,那就由她来破冰好了,可刚才吐出一个字,就被他握住手腕一言不发的拉出了长秋宫。

他看上去很急切,步伐却依旧很慢,好让文子矜能不费力的跟上。

行至一处无人宫廊,凌不疑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松开文子矜的手,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那日哭着让我抱抱你,可是因为受了欺负?”凌不疑静静凝视着她,语气也淡淡的。

“若不是今日五皇子说漏了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微微拧眉,明明是自责心疼,说出口却成了质问。

“我不是。”文子矜稍上前了一步靠近了些,她蹙眉,看着凌不疑冷峻的神情无措的为自己解释道。

“我并未想瞒着你,而且,脚踝的伤口你知道的呀。”

“我知道?”凌不疑眉头紧锁,“好,就算伤口我知道,那落水之事呢?为何不告诉我?”

文子矜还在组织着语言,凌不疑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愈发难看起来。

“倘若有一天,五公主真的想杀了你,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他的目光冷了冷,嗓音也是在文子矜面前从未有过的冷淡。

“子晟,你听我说。”文子矜有些慌了,她抬手扯住凌不疑的衣袖。

“姌姌,你究竟将我视作何人?”凌不疑像是压抑了很久,想借此机会道出心中困惑不解一般。

“你为何总是不信我呢?”他低声问道,嗓音暗哑。

“自幼时起,无论是谁欺辱我,你总是挡在我面前私自帮我回击,从未想过与我一起,受了伤,受了委屈也从未想过与我说。”

凌不疑的声音颤抖着。

“与你定亲后,我时常想,我若是能真的做你的知己,你的靠山,那该有多好。”他顿了顿。

“你可将你的害怕,委屈,全都告知与我,我只是想像你幼时一样,站在你的身前,替你挡去一切。”

凌不疑不知何时红了双眼,“可是姌姌,你不信我,从小到大,从义兄到郎婿,你不信我。”他悲痛到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动着。

文子矜稍稍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想要安抚他。

“子晟,这件事我并非想瞒着你,我只是想过了母后的寿宴再告知你,而且,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自己回击,你知道的,我一直是这般,我与五姊更是从小互相对付到大的,我可以自己处理的。”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与凌不疑解释道。

“姌姌,若是她们再次胡作非为,孤注一掷真的让你丢了性命,我......我该怎么办?”凌不疑不敢去想,他哽咽着质问道。

“子晟......”文子矜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他挣脱衣袖的动作怔住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孤零零悬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