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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以兮昨日天擦黑她便摸进了都城,进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听不懂西戎话,之前还是靠阑绝去黑市找的翻译。

耳边叽里呱啦声不断,在她听来有如鸟语,原以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掌握外语了,事实证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而且一门还不够,至少两门。

她先去了皇宫,拓拔孛木住的地方没有想象中气派,看上去还很一般,屋内的陈设都比较简单,难不成钱都拿去养兵了?桑以兮心下暗忖。

寻着人声来到一处屋外,想来是拓拔孛木在跟大臣们议事,这里里外外的明卫暗卫都已睡着,桑以兮故技重施,找好位置架了台摄像机,她也无需等着,抓紧时间去后宫转转,她可记得当初那两个西戎探子提到过老王妃和公主。

后宫这会亮着灯的不多,靠近后她拉拉杂杂又听到很多人声,还是听不懂,唉!唉!这第二声叹息可不是她发出的,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她居然听懂了,大齐话,有戏。

桑以兮迅速赶到声音发出的那处偏殿,“娘,你那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别绣了。”

“不绣我俩靠什么过活。”刚才那一声叹息便是这妇人发出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心酸。

“王后太过分了,宫里又不是没有绣娘,偏要我俩绣,就这样还不给饱饭吃。”

“嘘!可不敢大声说,玲儿,你可要好好活着,等着你哥来救你出这苦海。”

“哥哥帮他们做事,还以为咱俩有好日子过。呜呜……”那女子哭了起来。

桑以兮已然明白,她们提到的哥哥是谁了,原来如此。

“娘,我怕,我怕他们杀人灭口。”

“唉,真要是有那么一日,玲儿也莫怕,娘陪你,这样你哥也解脱了。”

这也是一对苦命的母女,桑以兮想了想,决定来一招釜底抽薪。

她于是先返了回去,那拓拔孛木还在议事,她便往里头瞧了瞧,咦!竟看到了熟人,那两个西戎探子腿脚还挺快,想必是八百里加急赶回来的,看着还是风尘仆仆极其疲惫的模样。

上首那个应该就是正主了,正低头看着什么,像是图纸,难道是这两人带回来的情报,且等一等。

西戎男子的发型顶秃,两头披发或扎上辫子,肤白鼻挺,面相粗犷,可那两个探子却是偏大齐人的长相,这西戎皇族真有意思,后宫里的老王妃是大齐人,前朝的臣子不会也是大齐人吧?

屋里的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久,桑以兮听着都有些犯困了,这听不懂的西戎话当真催眠得很。

就在她哈欠打到眼角飙泪的时候,里头终于散了。都先睡一会吧,她得进去瞧瞧那图纸。

咦!姜照泗本事挺大,连大齐布防图都搞到手了,看来兵部尚书也要好好查一查。

桑以兮仔细看去,发现这布防图似多处有误,与之前一路过来观察到的好像不一致,她拿出自己在路上做了标记的地图,又挨个比对之后,非常确定这份布防图被人动了手脚,目前还不清楚是哪一方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总之对大齐有利,那就放回原位吧。

离开皇宫后,她忙着去找两具女尸,还得和那两位高矮差不离的,新鲜热乎的可不好找,去坟地挖太费事,挖出来还不见得合适,别白费了力气。

人生地不熟,她一开始也没啥好办法,便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着,看能不能瞎猫碰着死耗子,毕竟生生死死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凭着她敏锐的听觉,发现了几家死人的,可都不合适。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那城里烟花之地半夜里抬出两具女尸,凑合用吧。

在宫里一番换妆之后,桑以兮将两具死尸摆置在桌旁,那一对母女已经换上了大齐的装束,仍旧昏睡着,她用旧床单将二人捆了起来,背在身后,她的空间放不了活物,否则也不必如此麻烦。

到处泼洒了些灯油,保证这火起来就能将人烧没了。当桑以兮在宫外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时,嘴角轻勾,这釜底抽薪第一步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粮草。

先去了趟军营,虽背后有个大她两倍的包袱,也丝毫未影响到她的速度,位置嘛她来的时候就已发现,粮草通通收走,马匹虽很好,可带不走,以后若打下西戎,自家建个养马场,她也想拥有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西戎可是盛产牛羊,城外牧民家的牛羊一夜之间消失大半,不过这偷儿倒是仗义,留了不少银子,足够抵了这牛羊,只多不少,所以无人报官,都在家偷着乐,希望这偷儿多来几次。

城中的粮铺和药材铺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都被那偷儿清了仓,白花花的银子可不是假的,就这偷儿的本事也太大了,难道能隔空取物不成。

忙了一夜的桑以兮有些累,不过还是趁天亮前出了西戎都城,都城离边关还有些距离,身上这包袱得想个办法妥当处理。

脑海中冒出来萧定胜的名字,就交给他吧,让他想办法去,她又是送粮又是送军费,这点小问题就不用她费脑子了吧。

她按来时路绕开城镇,花了半日功夫来到了靖阳关,今日伙房里倒是闻到了肉香,阿乌娘娘再次显灵,这回是大变活人,直接放在议事厅内,说明了事情原委,临走她在那母女身边又留下了一屋子的牛羊,看起来确实是阿乌娘娘驾到了。

干完这些,桑以兮便找了处驿栈,要了水煮羊肉和小菜,美滋滋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听着掌柜绘声绘色地讲着阿乌娘娘的故事,为啥传得如此迅速,主要是昨日萧定胜让人给军属家眷都分了些肉菜,以至于阿乌娘娘在一日之内火速蹿红。

萧定胜和众将士此时正对着一屋子牛羊,在那磕头谢恩,这阿乌娘娘可比皇上靠谱多了,连着两日送吃食,一送就是这么多。

伙房的人将那牛羊往外搬着,又是昨日那个小兵,大喊道:“将军,有两活人。”

他们将那母女抬了出来,还在睡着,萧定胜接过那封信,打开火封,看完之后面色骤变,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半天未说话,实则心里千回百转,大齐左丞相竟然是西戎的暗探,虽为胁迫,可实实在在是做了叛国的事,这事可不好办,他得仔细琢磨琢磨。

“人抬到女眷那边,找个地方安置,派人盯着,一步不能离,丢了军法处置。”

副将知这两人身份不一般,不然阿乌娘娘也不可能将人送来,便亲自带人将二人抬了下去。

萧定胜下晌和几个心腹开了个秘密会议,最后一致决定,先将人控制起来,对外封锁消息,派人去北地和镇北王汇报此事,由王爷拿主意,兹事体大,不敢有任何闪失。

桑以兮吃了两盆水煮羊肉,四碟小菜,才放下筷子,小二站在一边那眼神就追随着桑以兮的筷子,做了无数次上下运动。

“客官,您可真能吃啊!”

桑以兮笑着说道:“若不是你这羊肉卖完了,我还能吃上一盆。”

小二惊得张大嘴巴,西北这装菜的盆那可真就是盆,普通人两三人吃下一盆就足够了,桑以兮这已经吃了两盆还并四碟小菜八个馍,竟还能吃,怕不是猪转世的吧,不过这话小二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嘛。

小二转身倒了杯山楂水递给她,“客官,消消食。”

桑以兮点点头,“多谢!”

酸甜的山楂水上还飘着几粒枸杞,桑以兮小口地喝着,随意地开口问道:“小二哥,这关内的百姓离西戎这么近,有没有人会说西戎话?”

小二正擦着桌子,手下活计很利索,“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们这里有一个村子,说的话和那西戎人很像,长相却是大齐人的模样,我娘就是那村的。”

“哦,那你娘也会说西戎话吗?”

“会啊,怎么不会,那话我也会,自小我娘教我的,在家就说的那话,出来干活就说大齐话。”

桑以兮想着,不清楚这个村子的来历,西戎那两个探子不知是否出自这个村子?

“你有这样的本事倒是可以去军营里谋个差事。”

“会说那话算啥本事,再说我娘那村子不少后生都在军营里。”

桑以兮突然意识到得给萧定胜提个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不是则更好,日后这些人倒是可以用起来,若是便要及早起了,以防后患。

于是萧定胜又收到了阿乌娘娘的小纸条,让他排查朔方村人员情况,点了下西戎。萧定胜觉得阿乌娘娘太尽心了,肯定跟大齐有渊源,这若是查出有问题,他必要将阿乌娘娘绣在军旗上,日后定能战无不胜。

他将心腹又召集起来,无比认真地传达了阿乌娘娘的指示,众人听后皆是一惊。

“将军,这村子我是知晓的,还是个大村,咱军营里有不少,肃玉关那头也有。”副将说道。

“我营里就有好些个。”前锋营统领接着说道。

“我那也有,没发现有啥异常啊!”弩机营统领附和道。

萧定胜瞪他一眼,“你有阿乌娘娘厉害吗?阿乌娘娘既然提醒我们,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只怕奸细隐藏得很深。”

“阿乌娘娘为何不明说?我们也省事不是。”

“你是脑袋缺根筋啊还是羊肉吃多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不知道啊,说多了怕是要遭天谴的。”这理由无懈可击。

桑以兮表示这真不是啥天机,她也没搞清楚,只是猜测而已。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弩机营的统领一脸憨笑。

“将军,我觉着得从这村子来历查起,若是这个村子都跟西戎有关,那西戎这盘棋可就下得太大了。”

“查,看看除了军营,这村子里的人还去了哪里?”

“对了,那母女可千万不能暴露了,女眷那边人多眼杂。”副将有些担忧。

“这样,把人带到夫人院子里,就说是夫人老家的亲戚。”

“好,我这就去,还有当时在场的兵士也要排查。”副将急冲冲地走了。

“你们几个回去把人盯住了,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另外,再去北边送个信。”

“我明日跑一趟,装作送点补给过去,这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多事之秋,大家都要多上点心。”

桑以兮虽一夜未睡,但只要补充了灵气,她便精神奕奕。给萧定胜递了小纸条后她便离了靖阳关,此刻她正在看着手里的舆图,从靖阳关去北地差不多戌时末便可到达,她的眼神转而落到了草原上,要不要从北夷绕个道。

故而陌离在对着重伤的士兵心怀感伤时,桑以兮刚到北夷的老巢,别问她为啥能够精准地找到位置,她从长安出发一路北上,就是处处透着凑巧。当她来到大草原上时,也是两眼一抹黑,入眼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草地,天上那北斗也无法导航。

游牧民族逐水而居,她缓缓释放异能感知水源处,然后便寻了过去,茫茫草原何其大,她也是费了些工夫才摸到了位置。

咦!这是在集结人马啊,要开战了?真是无巧不成穿越剧。

再一看她又觉出不对来,人数不对,北夷的人马不会只有这么些,她又感叹了一遍掌握两门外语的重要性,否则随便掳个人问问即可。

她刚决定跟踪,前方又传来鞭打呵斥的声音,看上一眼便明白了,是大齐俘虏无疑。

远处似乎还有一队人马,没有动弹只静静伏在那处。

这戏有些意思,先跟着瞧瞧,不过走之前得逛一逛,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不好空手走的。

仍旧是老三样,财帛、粮草和牛羊,除了牛羊,不乏从大齐劫掠来的财物,桑以兮拿得毫不手软,连着主帐里的几张狼皮褥子都给收了,到了同台约莫啥啥都会缺,居家过日子可得精打细算,墨心虽然不在,桑以兮耳边似又响起她经常会说的话。

也温不知道的是他的帐里只剩下一个孤独的夜壶了,桑以兮还将它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力求达到气死人不偿命的效果,本还想插朵花,只是空间里的那些太过名贵,没太舍得糟蹋。

一番打劫之后,她便跟了上去,不久便发现原来是大齐的士兵试图营救人质,可显然人数上不占优势,而且他们就这些人如何敢深入草原,除非镇北军已经打了过来,而北夷这些人八成是去增援的。

大齐人质像串糖葫芦般被绑在了一起,拖在马后,还不停地被鞭打催促着赶路,哀求声哭声不断传来,显而易见是要被带到前方行要挟之事,桑以兮眼中寒芒一闪,打人的那几个家马先后就崴脚了,那些人倒下的时候不慎摔断肋骨、腿骨或是手骨,总之没一个好过的,

北夷这边先是以为有人偷袭,可探察之后才发现这草原上不知何时多了不少大石块,好巧不巧正好绊倒了那几个人,他们稍稍商议一下,就派人将这几个受伤的送回老巢,大军继续出发。

可还没走两步,这些人质便开始呕吐,秽物气味熏得那些北夷人不能上前,一个个吐完便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有一北夷士兵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慌忙跑回去和马上之人汇报,马上几人叽里咕噜了好一阵,分出一小队人拖运这些人质,那几人带着大军先行一步。

一直悄悄跟随的大齐军正在担心这些人质不知是否中毒,看着情况不妙,不过敌军分开行动,倒是便于他们劫人了。

落在后面这一队北夷兵,拖着这些半死不活的大齐人 ,速度又不能快了,怕把人拖死,可气味又着实不好闻,便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大齐兵已经从后方摸了上来,迅速砍断了绳索,那些北夷人发现时刚想大喊,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两方拼杀时,桑以兮时不时地帮帮小忙,比如地下躺着人几不可查地被挪到了旁边,每人嘴里都塞上一颗药丸,有的北夷人打着打着突然哈哈大笑,还有人居然放屁不止。

这场劫杀让大齐兵百思不得其解,从一开始仿佛就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帮忙,不过他们没工夫多想,地上的大齐百姓已经醒来,只身上有些皮外伤而已。

剩下的桑以兮便没再管,她在北夷人的包袱里塞入了不少粮食和银两,等会打扫战场会有惊喜,然后她又接着去追赶前面的北夷军,还不知前方战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