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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石椁!”

林灵儿凑上前来,我刚要拉住她,她就用手摸了摸石椁有些惊恐的抬头说道。

“没错,我也觉得不是石椁,好像是木头。”

我皱起眉头,也用短刀去刮那石椁。

虽然我的短刀锋利程度肯定不如阿左那把从第九局小无量寺里打造的匕首,但刮下的石灰或者是木渣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短刀在石椁上重重的刮了一层。

我用手在指尖上碾了一下,那玩意儿可真够恶心的。

不像是石头的浮灰,也不像是木头腐烂的残渣。

倒是有点像橡皮泥,如果要说的更恶心点。

就像是鼻屎一样粘在手上。

我用力的在裤腿上蹭了蹭,那令人作呕的“鼻屎”这才被我蹭了下去。

“你们觉得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我显然是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但阿左和林灵儿两个人见多识广也许能说出些不同的见解。

林灵儿沉思了片刻小声说道:

“可能是阴沉木,也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阴沉金丝楠木,真正的软黄金,而且要比黄金贵的多。”

阿左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也不想想金丝楠木已经是很罕见的东西,几百年才能长成拇指粗细。”

说到这里,阿左顿了顿反问我们道:

“你知道在二战的时候,英国被炮火损坏的船是在什么地方修的吗?”

他这个问题别说是我,就算是林灵儿也被他给问住了。

因为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我们的日常知识储备范围之内。

好在阿左紧接着解释道:

“是荷兰,说来他们遇到的情况和咱们现在遇到的石椁很像,因为荷兰在几百年前曾经为了组建皇家舰队而秘密在一个岛上种植最适合造船的红木,可是直到荷兰失去殖民统治地位,那些红木还是没有长成树林,没想到在二战的时候反而被当时的荷兰政府用来卖给英国当战船修补而大赚一笔。”

林灵儿苦笑道:

“阿左,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红木的生长条件就已经这么缓慢,而更为难得的金丝楠木更加不可能长成,所以咱们现在看到的石椁绝对不可能是阴沉木的金丝楠木对不对?”

阿左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想想金丝楠木在满鞑子建朝开始就已经开始在东北的老林子里专门派人看守,可是直到几百年后的乾隆帝驾崩,那些金丝楠木仍旧没法取用,所以满鞑子就差人挖开了明十三陵,将里面的金丝楠木盗出来为己用。”

阿左说到这里十分认真的看了我们一眼:

“乾隆自诩为千古一帝,自然这点面子还是要的,但连他作为皇帝都不能搞出这么多的金丝楠木,还需要挖坟掘墓来找到金丝楠木,可想而知这东西的珍贵性。”

林灵儿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点点头说道:

“对,我在一个老土耗子那里听说过,据说很多王公贵族他们身份不如皇帝,但也想保持尸身不腐,所以他们就用到了黄肠题凑。”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啥是黄肠题凑?”

对于这些土耗子的东西,我简直是一窍不通只好皱起眉头问道。

林灵儿抬头看了一眼陶瓮的瓮顶,这时候暗河水还没有涌入进来。

她这才缓缓讲述道:

“黄肠题凑是没有金丝楠木的一种替代方法,那就是用同样名贵的硬梨花木做成木桩,这木桩将墓主人的棺椁一层层的像是粽子一般给牢牢包裹进去,因为硬梨花木防虫防水,甚至还能隔绝温度,所以在很多时候完全可以代替金丝楠木。”

顿了顿林灵儿带着些苦笑道:

“只是黄肠题凑严格说来就算比不上金丝楠木的价值,那花费也是大差不差了。”

我猛的一拍大腿突然就像是明白了林灵儿话里的意思:

“所以你们是想说,这外面的石椁不是石头而是木头,类似于黄肠题凑那般。”

阿左点了点头:

“没错,我觉得这外面的椁很有可能就是用类似于黄肠题凑的办法将硬梨花木或者阴沉木削成片,最后再以鲁班术中的榫卯结构穿插在一起,所以就算我们用刀劈的方法没用。”

林灵儿试探的问道:

“要不像对付上面的糯米面一样,我们用火烧的法子怎么样?”

阿左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

“不可能,你也看到了这个陶瓮里面是有多潮湿,先不说火堆能不能点起来,就算是能点起火来,这椁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年代的木头,我看啊都快成化石了,非石非木根本就不可能点着。”

阿左的话让我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那股寒意从天灵盖直达脚底板。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

我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找地方咱们把这乌龟壳子给撬开。”

我的主意基本上已经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能做到的最后办法,所以我和阿左一个人握紧短刀一个人握紧匕首就围着木椁绕起圈子。

可是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我们俩人对着木椁是又撬又砍,偏偏那木椁就像是橡皮泥一般把前面的开口给重新覆盖。

“不行啊,这鬼东西看样子不是我们猜的那样,这他娘的就跟许仙剃度一样,一刀割下去马上就涨出来,照这样下去咱们不是被暗河水给淹死,就是被这木椁活活给累死。”

我叹了口气一屁股靠在木椁上,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样。

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的心里虽然不止一次想过可能没法出去,可就是我做足了心理建设,但这时候也难免对死亡的恐惧开始将我淹没。

就在这种气氛将要散开的时候,林灵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黄肠题凑,而是......”

可说到这里,她面色的喜意又荡然无存。

我赶紧追问道:

“你倒是说啊!”

林灵儿叹了口气:

“这,这是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