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辞清俊的脸都红了,就是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被张玉的直白给羞臊的。
她拿着水壶把窗纸的火给灭了,顺带将傻愣在窗前的美男给拽回来。
“你咋去伸张正义?你是打算用轻功飞到皇宫里,直接把证据贴在女帝的脸上?还是跑到街上大喊大叫,章阁老是冤枉的?”
“……我又不是傻子。”
白少辞免费送她个大白眼。
“知道自己不是傻子,就别去做傻事。”
“你满足我一个心愿,我帮你给章阁老昭雪。怎么样?”
张玉将他推坐到椅子上,双手抓着椅子背,将他捆在胸前,挑眉轻笑一声。
那眼神太过赤果果,哪怕白少辞是张白纸,都可以一眼就看明白了。
“我是不会给你睡的。”
他郑重重申。
张玉就笑得无比开心,抬手捏住他倔强的下巴,啧了一声:
“不睡也行。亲一口,总不会妨碍你的修仙路吧?”
这事儿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见他没伸手打人,张玉再接再厉游说:
“这样你的心愿和我的心愿一起实现了,咱俩谁都不亏,是不是?”
“真的只是亲一口?”
白少辞不太信任的看她一眼。
他最近做她的护卫,日夜跟着她,太知道这女人的德行了。
就没这女人不能睡,不好好睡,不睡的时候!
“嗯,就亲一口。”
张玉就差伸手对天发誓了。
“好吧。我这可是……为了清官好人做牺牲的。”
“不是道心不诚。”
她怀疑他在自我催眠。
可是眼看着美男都要糊弄到手了,她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他手里攥着那些信件,严阵以待的坐在椅子上,紧紧闭起双眸,就像是要被毒打的囚犯似的。
张玉:“……”
搞的她怎么好像强似的呢!
“少辞啊!这亲亲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你弄出这么个脸色,我下不去嘴啊!”
“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你亲呢!”
白少辞睁开眼睛嫌弃的看她一下,立刻就又闭上。
那是用身体在嫌弃她到每一根汗毛了。
不愿意是吧?
不换表情是吧?
以为她就没办法了是吧?
张玉嗖的一下把他攥在手里的信抽走。
白少辞睁开眼睛,震惊的张嘴就要去抢。
张玉直接就亲了下去。
不愿意?
呵呵!
这有啥难度么!
她最擅长的就是把不情愿变成我愿意了。
尤其对象还是个清俊美好的少年。
“你兑现了承诺,我就一定会做好。放心,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结束后,张玉贴在他滚烫的耳边承诺。
白少辞连哼一声都没有,嗖的一下就从窗户跑了。
啧啧!
不就是多摸了几下腹肌?
小气劲儿的。
……
为了兑现承诺,张玉在第二天去找了曾功。
对于张玉的到来,她的确是有些意外的,可还是抽时间请客去酒楼吃饭。
酒过三巡,张玉借着酒劲跟她说:
“今日我在刑部侧门听到个消息,章阁老家的门子好像捏着什么信。就想到曾大人上次问我的话,可惜我百般试探之下,并未得到切确结果。”
有些人不是想借着她的手留个好名声吗?
那她就将这忠心护主的奴才交出去。
想让她做出头鸟,自己在背后做好人?
张玉可是一点都不傻的。
“哦?张大人果然查到了这桩案子?”
曾功把玩着酒杯,明显是在思考张玉突然给自己提供线索的意图。
“章阁老的案件太大,全凤京哪有人不盯着的?此事本也与我无关,不过是跟曾大人闲话。出的我嘴进的你耳,便完了。喝酒,喝酒!”
曾功和张玉打听这件事,就是相信张玉的断案水平。
她想要这信息自然不是给章阁老翻案,而是想趁着顺水摸鱼讨好女帝。
她这明降暗升也是不甘心,自然是想直接升官做尚书的。
当夜,果然有黑衣人闯入门子家里去抓人。
只不过动静太大了,周围的房子都烧着一片。
京兆府连夜出动,救火的官兵不断奔袭,半个凤京都被扰得一夜无眠。
然而这一场大火,不仅烧毁了门子家的院子,还烧出了不少埋在地下的箱子。
官兵当场查验打开一看。
好家伙!
那是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金锭和银锭的底部,都打着和源府的戳子,那不就是传说中章阁老收受贿赂之地?
所以这些就是赃款啊!
询问赶来的曾功都懵了。
她只是想找到密信毁掉,助女帝一臂之力,这怎么就找到了赃款呢!
不过这样也好,铁证如山,章阁老就跑不掉了。
于是她立刻拉着这些东西进宫面圣。
结果备受瞩目的时刻,女帝刚承认章阁老受贿罪成立,那些证据就到了。
是由一个刑部官员呈上的。
至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可此案已经上升到全民关注,并且罪银也已经搜出来。
女帝只得给章阁老定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将那个门子杀了泄愤。
章阁老停职反省三个月,罚奉一年。
曾功也算立功,女帝赏赐了不少金银,对其好感提升。
张玉既不贪功也不想做出头鸟,此事藏在最后,谁也没得罪,便将给白少辞的承诺兑现了。
“高!”
白少辞佩服的挑了挑大拇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愿望已经达成,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张玉瞥了靠在窗框上的美少年一眼,心知肚明他在难受点什么。
“觉得还是有污点沾到章阁老了?”
白少辞不吭声,也就是被她猜中了。
张玉轻笑一声:
“这世上除了刚出生的婴儿之外,再就没有干净的人了。你说章阁老干净,只不过是因为你不熟悉她,只听到她的传闻罢了。”
所以什么沾了污点?
大家都是泥潭里打滚的,谁也不可能是真的干净。
“那你也不干净吗?”
白少辞抬起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反问。
张玉慈(变)祥(态)而笑搓搓手,肯定的回答他:
“那得分哪里了!受贿?我还没机会。色贿?我倒是可以。但也要分送什么人!”
“如果是少辞你这样的,那我一百个乐意变得不干净呢!”
白少辞无语的睨着她。
这女人真是每时每刻不在惦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