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大豆腐炖白菜，香菇油麦菜。
晚餐，西红柿炒包菜，黄瓜炒白萝卜。
别说油了，连盐几乎都没有。
张玉吃得嘴巴都能淡出鸟来。
废了！
废了！
她这是真把林天晴给惹急了，完全是在惩罚她啊！
所以无论小公子晚上怎么磨，她都坚定去了林天晴的房里。
“妻主，正好试试我新做的裙子，看看合身吗？”
林天晴见她进来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折叠好的夏裙。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么昂贵的料子，若是哪里做的不合身，我一会儿就改改。”
裙子拿的近了，能看到上面密实的针脚，以及每一处接头都是细心的窝边，生怕张玉穿时会磨到皮肤。
林天晴是真的用了心，在每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上。
“贤夫辛苦了！”
很合身。
比张玉两辈子穿过的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要更加合身。
可即便她自己无比满意，林天晴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摇头道：
“不行，腰部还得稍稍放开一点。妻主如今善武，若是动手时撕裂衣裙，会发生危险的。”
明明是几句很普通的话，却是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了。
四目相对，她看的出他眼里的恍惚和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他也看清了她的坚定和冷漠，是从前的张玉不可能有的。
林天晴知道她已经不是她。
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除了嫁给她依附她，并且努力依旧爱她之外，别无选择。
总归这具身体依旧是张玉。
身为男子势必要嫁人。
那他宁愿将自己交给所爱之人的身体。
所以他从未嫉妒过陈星韶，张玉现在明白了。
“那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还是从前的我好？”
这话有些意味深长，林天晴怔住，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天晴，我一直寻找你，娶你进门，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并无任何逼迫冒犯你的意思！若你一时无法适应，我们可以相敬如宾共处下去。”
“我会一世对你负责，对你好。你安心的早些睡，我去书房了。”
张玉笑着对他说完，穿上旧裙子就转身离去了。
林天晴拿着新裙子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品过来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她这是直接告诉他，她根本不是原来的张玉。
她是在替原来的张玉弥补遗憾，所以即便他不愿意交出自己，她也会一辈子对他好。
他似乎可以安心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有些发酸，难受。
他和青梅竹马今生是真的有缘无份，不可能再见了。
可是看着那同一张脸，他又舍不得再寻一次死。
他只想对张玉好。
那便……相敬如宾吧。
……
一个月后，大阳王朝首都凤京。
“呕！”
马车停在大宅时，小公子就迫不及待冲出马车干呕起来。
“他没事吧？”
张玉担忧的跳下马车，轻轻给他拍背，看向从另一辆马车走下的明久熙。
“能有什么事啊！少娘要是早听我的，不要搞出人命来。他吃得好睡得香，日日会作妖，指不定多生龙活虎呢！哪至于像现在这般，坐个车都能吐出脑浆来？”
明久熙赏她个白眼，抱着一堆药罐子就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他早都提醒过要搬家的张玉，不要让这娇气的小公子怀孕，把避孕丸吃掉。
结果呢！
刚要搬家就喊他过去，确定这小公子肚子里有人命了。
现在小公子难受怪谁吧？
反正怪不到他明久熙的头上来。
“妻主，我不怀孕了，我不想怀孕了。”
小公子好不容易止住干呕，就拽着她的胳膊摇晃。
这撒娇不依的语气，像极了他不让她下床，拼命喊再来一次的时候。
张玉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微疼的脑门，只能好声好气的哄道：
“那下次咱们吃药啊！”
“不嘛！妻主你不疼我。”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胖子带着一群女人走进来了。
林天晴赶快走过去，从张玉手中扶过陈星韶，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进屋先休息。
张玉被她们拉去庆祝团聚，才算暂时清静会儿耳根子。
“想进刑部自然需要一份大礼。此事不急，咱们等待时机。”
饭后临分别前，才简单说了几句正经事。
其她人立刻领命离开，张玉就坐上马车回府。
她虽然做私活有不少钱，可是风景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好位置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所以她现在的宅子位于城西，算是整个凤京最偏僻的一角。
喝的有些多，她着急回家去睡觉。
可是这一路行来，遇到十几两官宦人家的豪华马车，她的车就必须停在远处让路。
“我早晚有一天，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大员，再也不给你们这些破车让路。”
她醉醺醺的嘀咕，在车上直接等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是彩虹扶着她，轻声问道：
“少娘今夜要去哪里歇着？”
“自己房间。”
林天晴不能睡，陈星韶有孕同样不能睡。
那她只能自己睡啊。
新宅子很大，张玉有自己的院子和房间。
安静又宽敞的房间，偌大的床上一躺。
舒服的她一把就将，要退下的彩虹给拽住了。
“少娘，奴去给您打水洗脚。”
彩虹吓得一哆嗦。
明媚的少年脸立刻挂上粉红。
他不是不懂，只是没想到。
“嗯。去吧。”
张玉松开手，摇摇头让自己冷静点。
自打陈星韶有孕，她日子就素了。
那股熟悉的不适感袭来，她明天得找明久熙再弄点药来吃。
洗完脚，吹了蜡烛。
彩虹就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来。
他收敛自己的气息，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手却是熟练的伸向她的裙摆。
“不用这样，你下去吧。”
张玉刚要睡着，哑着嗓子疲惫拒绝。
“少娘，让奴给你缓解一下吧。”
这还是彩虹第一次不听她的话。
张玉存了些恶趣味，故意伸脚轻轻碰了碰他。
“是太久没女人了吗？是你想缓解？还是想给我缓解？”
本就是玩笑，没想到彩虹居然被吓哭了。
“奴是不洁之人，唯有这张嘴是干净的。奴只敢服侍少娘，不敢对少娘有非分之想。”